gu903();达西眼里沁出浓烈的笑意,一边凝视她的脸一边喝下杯中的红酒,然后暗暗回味这一刻。
45、四五
玛丽卷起舌尖,让红酒涩中带甜的滋味能保持的更久一点。
说老实话,她刚才还以为达西在看她,幸好伊丽莎白的敲打起了效果,她才及时克制住了那些自恋的想法。结果达西只是对着她的方向发呆而已。
说不清失落或释然,在这一刻,她完全放下了,面对达西反而更轻松自在。她想,从今以后她应该把他定位成一位可靠的朋友,所以她向他举杯致意。
她的思绪被柯林斯滔滔不绝的赞美打断。他感叹完牛排的可口又开始吹捧蔬菜沙拉的新鲜,当然,奶油蘑菇汤更是绝顶美味他夸张的表情、华丽的词藻叫徳布尔夫人欢笑连连。
卢卡斯爵士和夏洛特也不遗余力的附和。
如果他们没吃过玛丽做的菜肴,这些吹捧还有点名符其实,但胃部经过玛丽非凡厨艺的洗礼,这些菜不说难以下咽,但绝对称不上美味。
达西自从离开郎博恩后便一直食欲不振,每次进餐时总会特别想念玛丽。柯林斯越是将徳布尔府上的主厨夸的天花乱坠,他便越是没有胃口。
他朝对面的玛丽看去,发现她依然在微笑,只是蓝色的眸子里偶尔流泻出一丝厌烦。于是,他的胃口又回来了,甚至希望柯林斯不要停下他夸张的赞美。
玛丽面上不显,但太阳穴正一突一突的跳。柯林斯的话太多了,她光是听他说就已经饱了。他虽然蠢笨,但拍马的功夫实在不凡,难怪能打败那么多竞争者得到徳布尔夫人的青睐。
伊丽莎白也正在极力忍耐,但叮当作响的餐刀显示出她正濒临崩溃的边缘。看见面前摆放的一盘干面包,她开始想象自己忽然暴起,将干面包狠狠塞进柯林斯嘴里的情景。然后她终于心理平衡了,继续默默用餐。
晚餐结束时,伊丽莎白、玛丽和达西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众人移坐客厅,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达西放慢脚步,等玛丽坐下后才寻了她对面的位置落座,在这里,无论他的视线怎样移动都能第一时间看见她的脸。他越来越喜欢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这种渴望无法控制。
他发现了她很多可爱的小动作。她用餐时喜欢先喝一点酒,喜欢将牛排切得很细,喜欢将蔬菜留到最后才吃。她坐下时总会不由自主的撩开裙摆,避免形成褶皱。如果身边有扶手,她会将一只手搭在扶手上,身体微微倾斜,姿态慵懒随性。如果身边没有扶手,她的背部就会挺得笔直,姿态优雅高贵。无论何时何地,她总会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就像一种本能。
他喜欢看她,乐意去发掘她的一点一滴。
“达西,我想你需要克制。玛丽小姐的耳朵快烧起来了。”费兹威廉碰了碰他的手臂,低声提醒。
达西立即收回自己的视线,过了十几秒又朝玛丽看去。她的耳尖果然嫣红一片,头侧向一边,微皱的眉心显示出了她的不悦。
这幅表情让达西想起了他们初见时的情景。美好的回忆柔和了他冷硬的面部线条。
玛丽努力告诉自己,达西一定又在出神了,别去管他可他尤为专注的视线还是叫她的半边脸开始发烧。她只得努力装作不在意。
另一边,柯林斯赞美完晚餐开始赞美安娜徳布尔小姐,声称她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淑女,因为没有贵族身份而无法出席宫廷晚宴,白金汉宫失去了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徳布尔夫人咯咯咯的笑起来,阿娜徳布尔小姐也羞红了脸,但眼底满是愉悦。
卢卡斯爵士与夏洛特变成了柯林斯的应声虫,他说什么他们就附和什么。
伊丽莎白面上浅笑,心里却在痛苦的呻吟。好在费兹威廉上校的搭讪及时解救了她。
“教育是培养一位淑女的关键”等柯林斯话落,徳布尔夫人自傲的开口。
她环视客厅,想要给女儿找一个陪衬,然后相中了容貌最普通的玛丽。
“玛丽小姐,你会弹钢琴吗”她慢条斯理的问。
伊丽莎白精神一振,心里想到:啊哈,你可算问到点子上了
玛丽正要回答,柯林斯紧张的接过了话题,“她弹钢琴的技艺很一般,完全无法与安娜小姐相比。”
玛丽挑眉,发现柯林斯对她比了个手势,于是保持了沉默。
达西用阴沉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伊丽莎白握拳,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徳布尔夫人故作谦虚道,“安娜的琴艺也算不上精湛,如果不是因为身体虚弱缺乏练习,她的老师说她完全可以更进一步。”
“玛丽小姐,你会画画吗”她停顿后又问。
玛丽的嘴唇刚开始蠕动,柯林斯已经抢先回答,“她的画技和琴技一样普通,作画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
“绘画是一项神圣的艺术,通过画布可以展示出绘画者的心灵,那会让真实的景象在虚幻中得到升华。我建议你多多练习,对提升你的气质有好处。安娜每天都要坚持作画两小时,从不因为任何事情而中断。”徳布尔夫人的语气更骄傲了。她喜欢从别人身上寻找优越感。
“你平时做针线吗我发现你鞋子上的刺绣很精致。”她扫了一眼玛丽自己做的绣鞋。
“她只会一些简单的十字绣,这双鞋是在伦敦买的。”柯林斯已经成了玛丽的代言人。
玛丽瞥他一眼,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微笑。她如今虽然是平民,但她作为仁孝公主的骄傲还在。柯林斯一味踩低她捧高安娜的做法刺痛了她的神经。她想,拒绝他的求婚是她这辈子所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没有之一成为他的妻子意味着卑微的生活,那她宁愿放弃贝内特家的财产。
敏锐的察觉到了玛丽对柯林斯的厌弃,达西阴沉的脸色稍微回暖。
“啊,在伦敦,什么样的好东西都能买到。”徳布尔夫人感叹,然后用训诫的语气说道,“年轻姑娘在出嫁前应该学习做一些针线,这对她们婚后的生活大有好处。这块蕾丝桌布就是安娜亲手做得,你们觉得怎么样”
“无与伦比的精致我还以为这是您从伦敦带回来的。如果能铺在红酸枝圆桌上会更衬它”柯林斯正儿八经的说道。
“红酸枝圆桌我想你说得对,我得找出这样一张桌子来。”徳布尔夫人竟然开始认真考虑。在她看来,安娜的一切都是最棒的,她勾勒的蕾丝桌布自然要用最昂贵的家具才能相配。
玛丽虽然觉得好笑,却不得不感叹她对女儿深沉的爱。失去了丈夫,女儿的身体又孱弱,她这种病态般的维护完全可以理解。
徳布尔夫人唤来管家去库房查看,然后与柯林斯又进行了几轮问话,直将玛丽贬的一无是处才满意的下了结论,“我想你们急需一位家庭教师。虽然女人不需要像男人那样强势,但什么都不懂可不行,那将影响你们的婚配。要我说,玛丽小姐你的条件实在称不上优秀,能够有一位男士向你求婚就赶紧答应了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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