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当我赔罪啦,」夏天淇一把握住严丞的手,虔诚道,「把我从你的手机黑名单里删了吧。」
严丞扶额,原来他忘了这件事,难怪最近的生活如此安静。
随着时间推移,酒吧里人渐多起来。在严丞的坚持下,夏天淇被他赶去招呼其他人。严丞本以为自己能多清净一会儿,但不久,又一个麻烦来了。
「啊,丞哥,是你。」黑框眼镜娃娃脸,这是夏天淇的男朋友。
严丞此时心情舒畅多了,倒是不介意贺连的攀谈,回答道:「你好。」
贺连点头:「难得丞哥有空过来,夏天说你不喜欢这种地方,不常来。」
严丞点头:「偶尔。」
两人接下来并不说话,因为彼此不熟悉,并且严丞也不太想说话。特别是知道周凛对夏天淇抱有怎样的感情以后,严丞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夏天淇和贺连,心里有几分怪异。
大概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几杯酒过后,贺连找话题道:「丞哥,上次的事你别气夏天,他有些爱闹。」
严丞有点诧异他的口吻,这个娃娃脸年纪比夏天淇小吧,但这年上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没事,我早就习惯了,我们有自己的相处方式。」
「啊,是我多管闲事了。」贺连似乎有点自嘲。
严丞尴尬了,自己这样的话也能伤害对方纤细的神经吗「不,我的意思是不用担心,我们挺好的。」好像越说越错,他赶紧补充:「我们就像兄弟一样。」
「我知道,夏天说你就像他哥哥。」
是啊,他的真哥哥可不把他当弟弟看待,严丞腹诽。
「你们也都不看好我吧」贺连多喝了几杯,眼神有几分朦胧。
糟糕,难道遇到一个酒量差劲的家伙不要让我后悔篡改了今日行程啊严丞内心郁闷,表面上还一脸平静:「别说傻话,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们作为旁人没什么好说的。」
「夏天那么好,我不会先放开他的」
我不想知道啊,我不想知道这种事我来酒吧不是为了攀谈感情问题的严丞转开视线,此刻他非常希望夏天淇回来带走这个家伙。他宁可容忍聒噪的夏天淇,也不想再听到什么感情问题
就在严丞终于发现夏天淇位置的时候,另一个意外出现了。夏天淇身边那个笑容和煦的家伙不是祁析吗一段尴尬得起鸡皮疙瘩的回忆立刻窜入脑海。果然放纵自己是会遭到报应的严丞非常希望自己此刻还在加班,而不是坐在这里。
还是,默默走掉吧虽然是非常逊的一招。严丞维持着正常的表情,默默起身。但是刚转身,那温和悦耳的嗓音就在身前响起:「严丞,好久不见。」
虽然严丞之前不论如何都不想见到祁析,但是见面了以后似乎也没有那么尴尬。「好久不见。」
在酒吧的灯光下,祁析似乎消去了图书馆里那种公式化距离感,完全透露出放松感觉的他和上次在餐馆遇见时的感觉也不一样了。严丞这才认真打量了祁皙的外表。祁析是个白皙略有些削瘦的青年,眼下卧蚕,所以好像总是目光盈盈带笑。还有天生嘴角微翘的唇形,总给人一种无时无刻不在微笑的样子。啊,难怪我不喜欢他,绝对是我讨厌的长相严丞暗自感叹,又为自己找了奇怪的理由。
「你最近几周都没来图书馆」祁析仿佛没感受到严丞打量的目光。
「是啊,最近有点忙。」严丞回答,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借口不太好。有点忙还有空来酒吧「不过偶尔也要放松一下。」他补充。
「我请你喝一杯」祁析微笑着看他。
严丞想要拒绝,却不知该搬出什么借口,总之每次遇到这个人,他的自我坚持就直线下降:「恭敬不如从命。」谁快来阻止我
两人随便找个位置坐下,酒吧的乐队开始暖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音乐声和周围模糊的嘈杂。严丞看着祁析握着酒杯修长的手指,有些出神。
「怎么了,有心事」注意到他的视失神,祁析问道。
严丞摇头,他停下来的时候似乎会不自觉看着祁析发呆,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上次说了奇怪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祁析轻笑了一下:「并不是什么奇怪的话,只是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而已。」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揭过了,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严丞握着酒杯,只是和祁析这样坐着,不交谈,却没有任何尴尬的感觉。和之前与贺连坐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
祁析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虽然每次严丞想起他的时候都郁闷又防备,觉得自己对他讨厌得不行。但直接面对他的时候却又无法对他恶语相向,说出坚定的拒绝。祁皙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水一样,柔顺平和。甚至在他身边的时候,连之前烦躁的心都慢慢安静了下来。
真是一个奇怪的夜晚,一念之差放纵自己离开计划表几个小时,结果演变成与一个不算熟识的人坐在酒吧里喝酒。昏暗的灯光与浮动的音乐,使这一切变得有些光怪陆离起来。如果再放纵自己一点会怎样呢
「其实我确实有点烦心的事情。」两人在沉默里坐了很久以后,严丞突然说。
「嗯」
「我收到了父亲再婚的请帖。」
「为什么烦心」
「很复杂。」严丞想,真的是很复杂。孤独度过的童年与少年时光,以父亲为榜样把工作学习摆到第一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一个乏味的人。不论如何都不会觉得寂寞,反而厌烦人多的地方。但就是造就了这样的我的父亲,却突然再婚了。
「我还不懂事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父亲总是把工作摆在第一位,早出晚归。我们明明住在一起,却几乎见不到彼此。于是我习惯了一个人在家,没事就看他书房里的书,一直到我变得不太喜欢与人交谈,不怎么外露自己的情绪,只把学习工作这种事摆在最重要的位置。我觉得父亲大概就是那样的,我成为他那样的人是正常的。」严丞停顿了一下。
祁析看着他,目光清澈,既没有同情也没有不耐烦,只是全然倾听他烦恼的倾诉。
「直到我有一天知道他可能会再婚,」严丞继续干巴巴地说了下去,想到那天的情景,他不自觉地握紧酒杯,「我看到他与对方、与对方的孩子相处的样子,我才知道自己错了。我好像自以为是地成长为一个奇怪的人,原来我是错的,原来我父亲与其他亲近之人相处起来是那个样子」
不知道是因为这些心事压了太久,还是今晚喝了酒。严丞突然想要全部努力地说出来,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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