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这种人尴尬而又愤怒的表情,心里直笑,表面上还是摆出一幅官样,端起架子,用教训的口吻说:“不要以为学了点打斗的本事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有法律的,一切都要按照法律处理。”
“小子,说够了没有,不就是一个特别助理吗居然也敢跑来狐假虎威,你脑子是不是进水啦白痴”
话骂得恶毒,不但水蓦满肚子气,就连甲未也听不下去了,突然大叫一声:“不许骂我学长”紧接着,就传来一阵雷鸣声。
人们都在观望码头边发生的冲突,谁也没留意海面,听到声音才转头望,脸色刷的都变了。
刚才还平静温和宛如慈母一般的大海,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头恶魔,掀起一排巨浪奔腾而来,浪顶高度竞达十几公尺,就像推倒了一座蓝色巨塔,狠狠砸向沙滩。
“水图腾”
黑鹰组的高手哪能不认识这种力量,神色立时就变了,纷纷向周围闪避,可巨浪来得太快太突然,根本没有足够时间避让,都被巨浪拍个正着,哗啦一下全被冲跑了。
水蓦看的目瞪口呆,他当然明白这是甲未的杰作,却没有想到来得如此迅猛,威力又如此强大,可偏偏站在巨浪中的他与甲未却滴水未沾,可见甲未对于水图腾的力量已经了然于心,举手投足间就能发挥出巨大的能量,让他不得不感到钦服。
“这群坏蛋,居然骂我学长,让他们喝海水去吧”甲未居然意犹未尽,还想再掀巨浪,却被水蓦按住了。
水蓦明白不能玩得太过分,否则就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好了,玩够了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说话间,人们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基地的门口突然涌满了人,学者们惊惶失措的看着平静的海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他们下半身全都湿透,有的身上还挂着绿色的海带,样子倒有些滑稽。
“怎么回事海啸吗”
“好大的浪啊基地的位置好像不太安全,是不是要考虑搬到高处”
待在帆船中的人们也感觉到了震荡,纷纷涌到了码头,赫然发现新建的木质码头从中折断,无数碎木漂浮在水中,或是散落砸沙滩上,就像被十二级大风掠过似的,一个个都看的目瞪口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有敌人来袭吗”郑文惊惶失措的叫了起来。
水蓦哈哈一笑,搭着甲未肩头大声说道:“各位别慌,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朋友情绪激动了一点,请各位多多见谅,多多见谅。”
码头上的人这时才发现水蓦和甲未的身影,偏巧其中有个监管局的人见过甲未,脸色刷的全白了,象是老鼠见猫似的,连嘴唇都哆嗦了,不过还是把甲未的名字叫了出来。
“天天王山甲府”
声音虽然不大,但旁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像是突然注入了力量,眼睛突然放光,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周围的人都被他吓着了。
“想不到天王山甲府的人也到了,看来秘境大陆的事情的确吸引了天下高手,嘿嘿,倒也有趣。”
被巨浪击飞的那十一名图腾师却已冲向水蓦和甲未,把两人团团包围起来。他们都是高手,自然能辨别刚才那一击的威力,也证明了施术者的力量,顿时对水蓦和甲未刮目相看,但这口恶气却又不能不出。
“怎么,海水还没喝够吗”水蓦嘲笑道。
剑拔弩张之际,码头上突然传来了叫声。
“不许出手,水助理请过来吧”
十一人都是一愣,心存不甘的打开一个缺口,放水蓦和甲未过去。
“学弟,我们走。”水蓦傲然一笑,端着架子传过图腾师打开的缺口,走向破碎的码头。
格本和郑文两人不顾中间有一段要落水,趟着浅浅的海水就迎了上来,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边走边招手唤道:“水蓦,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真是稀客啊”
语气出奇的谦恭客气,连水蓦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当然不知道,这两人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察觉到牧罗与琴伯的关系后,立即认为琴伯也是牧罗一系,而琴伯又与水蓦有着密切的联系,甚至牧罗也偶尔提及要提拔水蓦,因此都不敢再小看水蓦。
虽然以外,但水蓦却很高兴得到这样的礼遇,毕竟他是来救人的,气氛越好,平安救人的把握也就越高。
“我的一个朋友兼助手好像被你们误抓了,我想确认一下。”
“助手被我抓了”
格本愣了愣,但他反应很快,立即用笑容掩饰了一切,说道:“那人叫什么名字我去查查。”
水蓦盘算着阿里夫的名字并不特别,就直接说了出来。
“阿里夫,好的,我去查查,不过印象中似乎没有这个人。”格本沉思了一阵,返身跳回码头前部,钻入帆船。
有了格本和郑文出面,场面很快就平静下来,学者们惊奇的察觉到水蓦成为逢迎的对象,都在窃窃私语,眉眼之间说不尽的羡慕。
码头上看热闹的人也都回到舱中,只有几名身穿便装的人站在甲板上观望。
渐渐平静的气氛让水蓦暗暗松了口气,万一真动起手来,甲未虽然强,但也不可能抵挡几十名图腾高手的围攻。
大约过了五分钟,格本从帆船跳回码头,高声唤道:“水助理,我问过了,好像没有人叫阿里夫,要不你自己上船看看”
水蓦皱了皱眉头,阿里夫在这一带失踪,照理说应该陷在黑鹰组的手里,如果没有反倒麻烦了。他和甲未涉水走上码头,在格本的陪同下,走上了左手第三条船。
“抓到得都在这里了,一共六个。”
“嗯谢谢了。”
“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这时候,就算再蠢的人也能察觉到格本在奉承,水蓦倍感惊讶,想来想去,都想不到有什么值得格本拍马屁的地方,但像格本这样身份的人不可能无的放矢,也就是说,这期间发生了有些他不知道而又关系到他的事情。
怎么没见事都是这么耐人寻味,真是头痛算了,难得有人拍我马屁。
水蓦跟在格本的身后钻入了下层船舱,舱里的光线暗多了,戒备森严,每隔一两公尺就有一个守卫,气氛显得极度凝重,甚至连呼吸都受到影响。
越过几间船舱,三人来到最尾端的一间舱室,木门敞开着,第一眼的感觉并不像监狱,但踏入房间后,水蓦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房间有一条通道通往最下面的仓库,而整个仓库就是天然的监狱。
仓库里点着昏暗的油灯,光线有些不足,水蓦和甲未只看到六个囚犯被绳子紧紧捆着,押坐在粮食袋旁边,每个犯人的身边都有一个人看守,几乎是寸步不离,可见考察团对这些犯人极度重视。
“就是这六个,有你要的人吗”
水蓦走到每个人的面前仔细的观察,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中。
“水蓦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