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拿起放在身边的地图,上面已经画出了汽车行驶的路线和目的地,沿着甲未标注的路线,他开着车飞快地钻入繁忙的街道,三十分钟后,小车停在位于城南百池呜的一幢豪华别墅外。
别墅的周围,早就被夕子军的手监控了见到水蓦到来,立即迎了上去。
水蓦感谢地笑了笑,目光伸向位于道路最末端的一幢金顶别墅,单是外观已是金碧辉煌,可见蓬那的财富和地位。
“人在里面”
“在,早上到现在还没人出来。”
“嘿嘿这就是富人的生活。”水蓦淡淡地笑了笑,目光穿过金顶别墅,伸向后面星罗棋布的小湖,湖边冬梅艳丽,与皑皑白雪相映成趣,组成了一幅美丽的梅雪图。夕子军回头给早已围在金顶别墅外的八名手施了眼色,立即有人跑去按了门铃。
“谁呀”对讲机传来了一把苍老的声音。
水蓦走到对讲机前,淡淡应道:“老友来访。”
片刻后别墅的门开了,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打扮像是别墅的管事,老迈的双眼惊愕地打量着院外的人,似乎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你们是老爸的朋友”
“不错,是老朋友了,特地来见他,不请我们进去的话,我们只好自己进去了。”
老管事听得一头雾水,不听使唤的双手却打开了院门。
水蓦笑了笑,带着夕子军九人大步走向别墅。
“你们不能乱闯。”
“外面怎么这么吵啊老柯,怎么回事是你”蓬那漫不经心地走出门想训斥,却发现水蓦冷冷地走来,不禁愣住了。
“蓬那,好久不见”
蓬那被遥步绯赶了下了台一直忌恨在心,对水蓦也是恨之入骨,见到他原本很不高兴,但看着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们,意识到情况不对,腾腾地倒退了几步。
“你们要干什么”
“当然是有话概说,进去再说在外面只怕不太好看。”水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冰冷的目光像锥子一样扎入蓬那的心头,即使他见惯了世面,也禁不住连打了几个冷颤,全身上下都仿佛,浸泡在冰水中,整个人僵住了。
夕子军等九人随着水蓦鱼贯而入,大摇大摆地在豪华大厅中坐了下来,这副神情让宅内赶来的人都吓得缩了回去。
蓬那吸了口冰冷的空气,让不安的心绪平静下来,老练的他,很快意识到水蓦来者不善,如果不小心应过,只怕会有大麻烦。
整了整衣服后,蓬那又起原来的架子,傲然走入厅中,先给躲在各处偷看的家人施了眼色,然后走到水蓦身边坐下,目光扫了扫站在水蓦身后的夕子军等人,问道:“这几位是”
“夕子军,黑龙会的副会长。”
“黑龙会”蓬那吃了一惊,他与不少黑道都有来往,与黑龙会之间也曾有联系,只是见面的都是夕子军的手下,从没见过本人,一听说是他,立即明白水蓦并不是在恐吓,他的确有能力让自己整个家族从世界上消失,表情虽然平静,心里却早已吓了一跳。
“有话就说,你的女人把我赶了下台,也该心满意足了吧”
“小绯的事,想必已经知道了,是不是你干的”
蓬那又一愣,眼神渐渐清明了,却又透出淡淡的惧意,这罪名一旦安上了脑袋,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忙沉声驳斥道:“当然不是,我怎么会那么蠢呢要下手也会等其他时机,那种场面万一失了手,我可吃不完兜着走。”
“无论是不是,我的嫌疑犯名单上有你的名字。”
“你想栽赃”
水蓦冷冷地道:“我没有兴趣栽你的赃,所以给你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我这个人没什么耐性,下个星期一之前,你如果找不到证明自己无罪的线索,后果自负。”
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静,那牙缝间流出的肃然之气,却足以让蓬那心颤不已,他与水蓦之间见面的次数不多,上次在遥步绯的家里被他赶走,今天终于见到水蓦的另一面。
“你要逼我出面”
“我只为小绯,其它的事我一概不管,你和儿子干的事情死有余辜,我手上还有证据,就算黑龙会不出手,警方也会找你说话。”
蓬那当然清楚自己父子这些年都干了什么,事情一旦公布出去,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事情如今,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我等你的消息。”水蓦挥挥衣起身想走,裤子口袋的手机突然响了,他随手拿起手机,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熟悉而又急切的声音,听完他的脸色唰地白了。
突然掀起的肃煞之气吓了众人一跳,蓬那第一次发现,这个口齿伶俐的青年,居然也有杀神一样的气息,心里不禁有些惧色,这种人不鸣则已,一鸣必定惊人,恐怕他一个人就能把首都闹得天翻地覆,原本仇视的心理渐渐淡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心态。
“医院出事了,我先走了”
加护病房阴森一如往常,床放在病房正中央、仪器也放在原地、遥步绯还是安然的睡着,单看这一幕,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望着这美丽的面孔,水蓦长长地舒了口气,拧成疙瘩的双眉舒展开了,悬在嗓子口的心稳稳放下,遥步绯安静的睡姿,使他整个人都放松了,抚着门框大口大口地做着深呼吸,即使双腿正浸泡在一滩渐渐凝固的巨大血斑中。
“学长”甲未扯了他的衣服。
“嘘”水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关好门,似乎在担心吵醒床上的女孩。
甲未看在眼里忍不住在暗暗感叹,水蓦对遥步绯实在太温柔了,就像个丈夫正在照顾病重的妻子,若说两人之间没有感情,打死他也不相信。
“伤口怎么样了”水蓦愧疚不安地看着甲未的右手,为了保护遥步绯,小指的上半段被子弹打断了,只留下半截,伤势虽然不重,但对一个不到二十的青年来说,却留下了终生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