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伯一直在观望,见水蓦满眼疑惑地盯着妻子,知道他有所察觉,暗暗叹了口气,即使再厉害的角色也有松懈的时刻,也许一切都因为刚才那无意的一句而改变。
“事情关乎悠悠的一生,急不得,还是先去看看悠悠吧如果她同意,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对对悠悠天天等你回来,快上楼吧”琴夫人再次亲切的笑容掩饰了原来的尴尬,平和的气质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异样,然而正是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水蓦对她产生了更多的疑心,掩饰就代表了隐藏,琴伯隐藏了许多秘密,琴夫人只怕也不例外。
看来是我疏忽,只目标锁定在琴伯身上,也许这个长鲸群岛还有地位更多的人物存在,不小心同样会掉入万劫不复的陷井,这段日子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修练吧
轻轻推开琴悠悠房间,瘦弱的身影沉沉地睡在床上,只看一眼水蓦的心就酸了,转头望向琴伯夫妻,表情和眼神几乎一模一样,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没有阴谋,没有争斗,只有慈父和慈母和无尽的关爱。
“悠悠,妳看谁回来了”
琴悠悠缓缓睁开眼睛,望见水蓦的面孔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会心的微笑,吃力地说道:“木头,你回来啦又跑到哪里去玩了”
水蓦轻轻握着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右手替她拨开额上的秀发,柔声安慰道:“精神还不错,要加油哦尽快还给我们原来那个健康快乐的悠悠。”
“这次不走了吧”
“不走了,我已经找到了治病的方法,妳的病情没有好转之前尽量留在这里,妳继续睡吧我就守在旁边。”
“嗯”琴悠悠高兴地笑了,虽然闭上眼睛,握着水蓦的手却不肯抽回去,仿佛水蓦可以给她足够的能量。
看到这一幕,琴伯夫妻不禁对视了一眼,都流露出无奈之色,水蓦的身上仿佛有种魔力,竟能让女儿睡得如此平静。
“水蓦,辛苦你了,有你在悠悠果然能睡得更好。”
“伯父,甲卯送了一个图腾给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试试。”
琴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低着头在屋内踱了几步,又怕影响女儿休息,只好停下脚靠在窗边发呆。
“不行,不能让悠悠冒险。”琴夫人明显更有决断力,一口就否定了水蓦的提议。
“伯母,除此之外实在没有办法了,不试试只能看着悠悠被病魔折磨,我实在不忍。”
水蓦说得极为诚垦,琴夫人一时也想不出任何理由拒绝,只能用眼神向丈夫求助。
“水蓦,那是甚么图腾”
“好像叫是心灵图腾,听说是很好的图腾。”
水蓦不愿意说出空图腾,顾忌他们会反对,毕竟修练空图腾实在太难了,然而一但修练成功,对隐形势力会造成巨大的威胁,隐形势力如果知道他修练空图腾也许会不会采取行动阻止。
琴伯夫妻都是一愣,心灵图腾的确是图腾中最难修练的几种,威力也很强大,只是无法辨知心灵图腾是不是真的治疗悠悠的病,与他们期望中的空图腾还是有些差别。
琴夫人微露失望之色,蹙着眉尖问道:“你能确认心灵图腾可以治疗吗”
琴伯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问道:“悠悠的病似乎不是心病,心灵图腾有用吗”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这是非常难修练的一种图腾,反正没有其它办法。”
“嗯让我再想想,你先去休息吧我给你安排了客房。”琴伯深知凭着水蓦的聪明才智并不难成为出色的图腾师,对身后的势力会造成更大的威胁,同样也会令水蓦的处境更加危险。
水蓦含笑道:“伯父,我想住悠悠的那间海边小屋,如果可以我还想把悠悠也搬过去,那是她心爱的小屋,只要有人好好照顾,我想效果会比这里更好,也是修练图腾的好地方。”
琴伯微微一愣,想了想后点头道:“好吧你先去收拾下,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再商量。”
水蓦温柔地把琴悠悠的手塞回被子里,高兴地走出了房间。
望着消失在大门的身影,琴夫人的脸色突然一沉,冷冷地道:“他居然要练心灵图腾,没有二三十年根本不可能成功,悠悠拖不了那么久,看来不能指望他了,必须想其它的方法。”
“甲卯能提出这样的建议,想必已经明白问题的根源,方法也很合理,只是除了空图腾外,其它图腾力量只怕无效,难道心灵图腾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奇效”
“姜羽河不是心灵图腾大师吗只要找他问问就明白了,我这就写封信去问问。”
“希望真有奇效,不然悠悠就没有希望了。”琴伯回头凝望着沉睡的女儿,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沉默突然占据了温馨的房间。
“水蓦怎么处置想好了吗上面似乎决定下杀手了,留他在岛上会牵连我们的,也许我们该”
“不行。”琴伯清喝一声打断了妻子的话,厉色道:“现在谁也不许向他动手,我绝不容许拿悠悠的生命做为赌注。”
“老公,我知道你喜欢他,然而水蓦的存在对大家都是威胁,不是他突然出现事情也不会发展至这种地步,我们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如果不做些事情只怕难以交待,毕竟他从这里走出去。”
“这事由我决定,有甚么麻烦的我会应付,何况只要他留在岛上,就掀不起大风浪,天王山甲府和流水宅的实力虽然强大,但他们的目标毕竟不一样,只要不惹他们就不会横生枝节。”
“那又有甚么区别,寻找图腾之源的过程必然会发现更多的秘密,帝国不会容易任何人进入内陆区域,何况攻击的序幕已经掀开了,虽然行动失败,但后面的手段会更加激烈。”
“事情早已脱离了我们可以控制的范围,其实任何组织都一样,只要有权力就会有争斗,如果不是内部派系斗争,也许他们早就坐在总统府里工作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起来就心烦。”琴伯苦笑着摇了摇头,拥着妻子慢步走向顶楼阳台,站在阳台上眺望大海是他们夫妻每天的活动。
“如果父亲还在该多好啊”面对金色的大海,琴夫人幽幽地叹息着。
当夜,琴悠悠终于离开沉睡半年的病房,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海边小屋,熟悉的粉红色房间让她倍感兴奋,仿佛注入了强心剂,精神好多了,再加上甲未的出现,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未哥哥好久不见”
甲未又恢复了腼腆的性格,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吶吶地道:“妳好好养病,我们一定尽全力帮妳。”
“八弟,这就是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