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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由哪位样衣师傅完成,用的几号针,都记录在案。现在公司还未上班,您稍等片刻。过一会儿,我从样衣房调来记录,还有样衣房的师傅都可以过来帮着一道看看,我们这里,就是断一根针也要针头针尾均找到,才能再领新的机针,为了就是怕发生这样的事。”

“小金,再倒几杯新茶。再去看看,大老板有没有来公司。若是样衣房的徐师傅到了,请徐师傅上来一趟。还有,去跟邵总监说一声,把小邵叫上来。”小鱼条理分明的安排了下去。

“我不管你们公司是怎么样的,总归是你们的衣服出了问题,若我闺女有个好歹,我绝不放过你”妇人再次撂下狠话。

小金端来新泡的四盏茶,小鱼看一眼那妇人,正色应诺,“我绝不会推卸任何责任。”

小金连忙下楼去了。

小鱼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这张单是张散单,实际上只是这女孩儿十八岁生日来做件小礼服而已。小鱼在服装公司这些日子,天天除了面料儿辅料儿就是衣服了,眼力是大大的磨炼出来。

这家人穿的衣服并不是最好的一类品牌,面料做工皆是中等,可见这家人的生活基本上就是中等水准。但观这家人的气质,又带了三分文雅,小鱼的眼睛落在男人修剪整齐的手指上,右手中指第一个骨节那里有一块儿颜色略深的茧痕。

小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估计那是写字太多留下的。

看来,这家人应该是书香门第。

的确,这妇人虽然一通高声质问,话中却没有任何不雅的词汇出现,就连威胁人亦不过是翻来覆去的两句老话罢了。想当初小鱼在市场讨生活的时候,亲眼见过两位档口的老板娘吵架,对骂两个小时未有一句重复的。

与那两位老板娘比起来,这位妇人的吵架水平实在是小儿科。

样衣房的徐师傅来的很快,直接就带了样衣的记录与做这件样衣的周师傅一道上来。整个单子连同设计师的效果图面辅料儿的小样以及样衣师傅与样衣房徐师傅的鉴名,连同制作时间,一应俱全。

徐师傅问,“刘女士,能不能让我看一下那根断根”

刘女士提防的瞧着小鱼等人,倒是刘先生道,“拿出来给他们看看也好。”

刘女士自包里取出一只小小的塑料袋,袋里装着小半截断针,刘女士递给徐师傅,徐师傅是经年的老师傅,细看一眼,又给周师傅瞧了一回,最后徐师傅道,“我就直说了吧,这根针并不是我们样衣房用的机针,虽然型号是一样的,不过我们都是用进口机针,这根机针一看就是国产的。并且,周师傅在做这件小礼服时,并没有出现断针的情况。”

“那这针是哪儿来的”刘女士又要急眼。

小鱼劝道,“刘女士,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两位老师傅就事论事而已。徐师傅,你再看一下礼服。”

这是件女式的黑色小礼服,做工并不复杂,腰身处两处折叠捏褶处理,据这家人说,断针就是在褶里发现的。徐师傅能一眼看出断针是什么型号,眼力已经相当不错。只是从礼服本身,并不能看出什么。毕竟从礼服本身讲,送出去之前要有样衣房、设计部、定制部三重检查,若真有什么明显的问题,绝不会被送出去。

过一时,邵华时带着邵宁也来了。

邵宁一口咬定,“衣服交给小金的时候,小金亲自检查过的,没有任何问题。这样,小金才把衣服给客人送过去的。”

“我只是问一问。”小鱼的脸色很差。

刘女士追问,“你们公司到底怎么说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儿,咱们就法院见”

洪岩来得很及时,邵华时、小鱼、徐师傅都到洪岩的办公室去。

“这件事要怎么解决”洪岩并没问原委,直接问办法。

衣服从下单到完工,自然要经设计部与样衣房之手。只是最后那道检查的程序是定制部在做,如今客人亦是在定制部讨要说法儿。小鱼心中早有对策,见洪岩有问,自然答道,“这件事不要拖,人天生的仇强惜弱,拖下去闹得大了对公司没好处。大老板,有没有办法让那女孩儿做个快速的检查,只要确定那根针上没有带什么要命的细菌,我看客人出身书香,并不难以安抚。”

洪岩打了个电话,之后对邵华时道,“邵总监,你行事老道,陪着客人一道去市医院,那里安排好了。顺道去财务支些钱,有什么费用回来报销。徐师傅,你回样衣房吧。”

邵华时与徐师傅都走了,办公室里就剩下洪岩跟小鱼,洪岩话中带着责备,“你怎么这样不小心。”

小鱼侧脸低垂,他有许多话想说,甚至在心里,他不是没有别的怀疑。但是,没有证据,他要怎么说呢。难道凭着他与洪岩关系好,就能污蔑别人吗

小鱼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还未开口,就见生产部的经理推门进来,拿了一张生产单,笑容满面道,“大老板,这次秋装很不错,我们第一批还没出货,已经有客人要返单了。这里要您签字。”

洪岩抽出笔签了字,或许是注意到屋里气氛不大对,生产经理没有说什么,拿了签过字的生产单就出去了。

要说先前小鱼还没想好怎么办,不过此时此刻,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小鱼抬起头,轻声道,“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安排好,才出了这样的事。有什么责任,我来承担,等这件事解决后,我辞职。”

洪岩的脸上闪过一抹难色,他不是不知道事情里有鬼。其实,这种事情并不是头一遭遇到,当初公司刚刚成立,比这更恶劣的事都出现过。

但是,那时应对的是郑东泽。

郑东泽是公司的老板,那些攻击是来自外部,上下齐心,总能应付过去。哪怕亏些钱,亦能继续往前走。

这次,这件事,并不简单。

小鱼并不是个粗心的人,他是做助理出身,或许是因为小鱼对自己的出身总有几分不自信的缘故,他做事较一般人更为细致。

甚至洪岩明白,在这件事当中,最冤枉的就是定制部。

小鱼没有理由这样做,而且,以洪岩对小鱼的了解,小鱼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gu903();小鱼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