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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秋李子 2422 字 2023-09-30

后,她没有父亲了。偏偏,这些事又有些难以和自己的父亲开口,毕竟男子不同女人,对这些不是那么了解。

曼娘轻声道:“继母如母,继母的亲眷自然也要一样相待。母亲,您要哭,就哭一场吧。”新安郡主的眼皮有些抖,接着泪就已经聚在眼里,过了明日,再回来时,福王府将会按制进行清点,家具用品和库里的东西会被取出来由自己带走,剩下的大部分地方会被关锁起来,等待着它的下一个主人。

虽然还有花园和部分楼阁做为以后林琉玫的住处,但对新安郡主来说,一切都和原来不一样了。熟悉的下人也只有一部分能留下,别的统统会被带走,等着分配到别的府邸。之后就算能再次进来,也不会再是福王府,自己出生长大,守寡后又住回来,三十多年熟悉无比的福王府,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怎么会不伤心,可是当了别人还不能说出来,毕竟今上给的恩惠已经足够多了。此时听到曼娘这一声,又感到曼娘的手抚到自己手上,泪已经不知不觉滴滴答答往下流。曼娘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这才轻轻地像平常徐老太太那样,把新安郡主拢了过来,慢慢地拍着她的肩以示安慰。

新安郡主本来以为自己只需要哭一小会儿,可是曼娘这样做,让新安郡主越发伤心,长大以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被人安慰了,即便是徐启,也更多地是安慰他而不是自己被安慰。没想到,竟在继女这里,尝到了许久没有尝到的,被人安慰的滋味。

新安郡主想说我没事,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并没听到又有脚步声,灵堂里又进来了人。曼娘抬头,看见进来的是陈珍兰。接着林琉玫也从另一边进来,两人都没有说话,看见新安郡主在曼娘肩头哭泣,林琉玫的泪忍不住也流出,陈珍兰把她拢过来,轻轻地拍着。

过了好久新安郡主才觉得把心里的郁闷都哭了个干净,这才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对曼娘说抬头就看见陈珍兰和林琉玫站在那里,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忙起身要说话。

陈珍兰已经把不再哭的林琉玫扶好让她站在那就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也不是铁打的,难道还不让哭一哭再说,曼娘现在唤你一声母亲,你若真把她当女儿,你们母女,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新安郡主不由望曼娘一眼才对陈珍兰道:“多谢了。”陈珍兰啐新安郡主一口:“呸,和我客气什么你要真和我客气,当年怎么会嫁了我姐夫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从来都是一是一二是二的。曼娘现在既唤你一声母亲,难道我还死死守着规矩,为曼娘和你亲近不喜这样不是让姐夫和你不和睦”

新安郡主也不是那样不爽快的人,不过是因父亲去世,又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才觉得心头郁闷非常,方才一场痛哭已经纾解不少,再听到陈珍兰这番话就道:“原先你和我说,别的不说,曼娘的好处是别人想都想不到的,我现在知道了,这样的女儿,真是难得一见。”这灵堂前都是至亲,曼娘也不推辞,只握住林琉玫的手。

次日就是福王出殡的日子,方敲了五鼓,众人就皆起身,虽是夏日此时天色还没明,从门前再到灵前,点了两行白灯笼。新安郡主带了林琉玫两人在灵前烧纸磕头,新安郡主着了全套斩衰,用的是未嫁女的服制,林琉玫着的孝服也是孙女为祖父着的。

既然旁边的礼部尚书也没有说话指出此处于礼不合,别的人更是没有说话的资格。任由新安郡主带了林琉玫在灵前烧纸磕头做完全套礼仪,才由以三皇子为首的皇家宗室子弟前来给福王磕头请灵,之后才是徐启行礼。

然后才是各大臣各诰命,按了品级高低分男女行礼磕头请灵,算着时辰已到,众人退到门外,再次跪倒,恭请福王王驾起驾。杆子手抬了福王灵柩,身后侍卫护卫,送灵的人白花花一片,塞满了两条街。

虽说福王丧礼不是国丧,路经商家还是在门楣上挂起白布,以示同悲。至于那祭棚,从福王府门口一直搭到城门处,祭棚也一家赛一家的高,来往祭祀的人都快跑断了腿。

太后、皇后、各公主王府、国公侯府,京城各府邸,祭棚依次而下,每到一祭棚就要停一次,曼娘坐在车上,算着这些祭棚,等到陈府祭棚时候,说不定能看到丈夫,心里这样想。那祭祀的香火被风一吹,就吹进车里,曼娘平日也闻惯了,但今日不知怎么了,闻了这香味就有些想呕。

曼娘忙把帘子放下,问旁边的春雨:“这是什么香,怎地味道这么怪”春雨奇怪地看向曼娘:“也就是和平日一样的香,哪有什么稀奇的”说着春雨突然笑了:“哎,小姐,已经到咱们家的祭棚了,我瞧瞧,能不能瞧见姑爷。”

春雨满脸笑嘻嘻,曼娘也很想看看丈夫,悄悄掀起帘子一角往外瞧,但刚一掀起帘子,就又是一股香火味进来,入鼻让人欲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守丧,是可以提高而不能降低,已嫁女如果愿意按照未嫁女的标准是可以的。但外孙女以孙女的标准来守丧,就要看这家反对不反对,福王这支已经绝嗣,那只要皇帝不反对,别人也没话说。

、有喜

曼娘忙放下帘子用手捂住嘴,等到那股味道慢慢消去这才把手放下,觉得好受些才重新坐正。转头却见春雨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曼娘不由奇怪问道:“你怎么了”

春雨的眉没松开:“小姐,你那个,是不是”什么这个那个的,曼娘的眉也皱起来,三月初还来过,然后就是福王去世,自己过来帮忙,整个四月都是在忙乱中度过的,还真忘了这事。按说,也该是这几天来啊。

难道说曼娘的手不由轻轻按向自己的小腹,春雨已经哎呀一声:“准定是的,我听钱妈妈说了,要我们记得小姐您每个月的日子,可是这些日子太忙了。原本,是秋霜记着这些的。”秋霜虽然咋咋呼呼的,却很细心,曼娘的贴身事情都由她记得的。

曼娘听着春雨的话,心里一时忐忑一时平静,春雨说完才道:“哎呀,这可不成,我还是下车去把这件事告诉郡主,您还是先回去,不然这送殡路上可要走好几天,虽说有人照应,哪比得上在家里。”说着春雨掀起帘子就要往下跳,曼娘忙叫住她:“你这人,怎么变成秋霜了先不说有没有,我听钱妈妈也提过,说劳累偶然迟了一两个月也是有的。”

gu903();春雨哪肯听曼娘的,已经跳下车去寻郡主。曼娘没叫住她,不由微微摇头也没说话,难道自己真的有了如果这样算的话,最少有两个月了,想到有个小孩子在自己肚里两个月而自己丝毫没有察觉,还真是有些让人难以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