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话说的婉转,陈大太太不太赞成可也要点头,毕竟那种手心里捧着长大的,出阁之后接受不了这种落差,日子过的苦不堪言的也曾听过。曼娘见陈大太太面上这微不赞成的神色,不由伸手扶住她的膝头摇了摇:“婆婆,我是睐姐儿亲娘,我只愿她一生顺遂,可在家中还好,出阁后谁说的清楚”
道理都懂,可要让陈大太太完全接受,那又是另一回事,陈大太太叹了声才道:“罢了,我也不过说说,以后,我多疼她些就好了。”婆媳俩商量完,未免要说起淮安伯府这事,听到淮安伯府请秦婉柔把王侧妃带回去,陈大太太不由抿一抿唇:“王侧妃这回做的太过了,只怕落不到什么好去。”
曼娘心里也这样想,而王侧妃落不到好,王氏最大的依仗也就消失,靖江郡王远在湖北,对这位表妹也顶多就是来信问候罢了。等淮安伯一归天,王氏以后的日子就可想而知,衣食无缺如活死人一样地活着。
外面人总认为,衣食不周才是最难以容忍的事,可从来不知道,有时衣食无缺但要折磨你的心的法子太多了,克扣衣食这样明显会落下话柄的事,京城各府邸从没一家主母会做。
熊三奶奶和曼娘前往齐王府拜见老太妃的路上,熊三奶奶除了问老太妃的喜恶之外,就是赞睐姐儿这个小人精,曼娘也顺着话恭维几句熊三奶奶的孩子。两人话还没说完,齐王府就到了,秦婉柔迎出来,熊三奶奶急忙行礼,秦婉柔忙挽起她:“表弟妹快别这么客气,上回姨婆过世,公公说本该去奔丧的,可碍于法度,只让府里长史去了,还和世子说,心里甚感不安。”
留京诸王,如非必要不得出京,为一个姨母去世而出京奔丧,想也只是齐王的托词。熊三奶奶面上却露出极恳切的神色谢过秦婉柔,这才一起往老太妃的院子去。
到的老太妃的院子,也是按照礼节被传唤进去,熊三奶奶给老太妃行礼,又被赐座问话。曼娘出入齐王府已经很熟,少有这样正式的时候,今日为了陪熊三奶奶,还穿了全套大衣服。殿内虽摆了几个冰盆子,鼻尖也不由出了汗。
秦婉柔见老太妃在问熊三奶奶熊老太太过世前的事,起身笑着道:“还忘了呢,昨儿我姐姐送来封信,信上还问候曼娘,老太妃就请恕孙媳无状,带曼娘下去看信去。”老太妃正和熊三奶奶说的泪汪汪的,听到这话就对秦婉柔点头:“你下去吧,哎,这么多年,姐姐当年待我的好我可一直记得,我入宫后也不过见过她一回,还曾约过等她再来,再好好带着在京中逛逛,谁晓得就没了。”
这后面的话是对熊三奶奶说的,秦婉柔拉着曼娘的手出来,等走到秦婉柔的屋子才对曼娘道:“快脱了外面的衣衫,你都来我家这么多年了,这大衣服就没见你穿过几次。”曼娘解了外面大袄,又接过侍女递上的一杯冰过的绿豆汤一饮而尽才觉得舒服许多,歪在秦婉柔平日歇着的竹榻上懒懒地道:“今儿不是陪这个表弟妹来嘛总要正式些。”
秦婉柔坐到一个瓷墩上对曼娘小声地道:“服侍老太妃的侍女昨儿就悄悄和说说,知道熊家人来京要拜见的时候,老太妃叹了半日的气,这两日的晚饭都没好生吃。今儿一大早就吩咐人寻衣服首饰出来。”曼娘又想到那日曾想过的,荣华富贵孤寂一生和与人偕老平淡一生究竟哪样更好些不过曼娘随即又摇头,熊老太太这一生也是荣华富贵的,只是没有老太妃这么耀眼富贵。
想到此曼娘不由轻轻一叹:“老太妃心中,只怕也是有些不平。”秦婉柔点头就又道:“但老太妃不会后悔,毕竟她当初入宫,为的就是九阿公。”如果不入宫,就是等年龄到时被配人,或者放出去嫁人,九阿公的儿女都不得科举,还要待数代之后。
而见到当日自己替代进宫的人的后人,难免会有涟漪,但这涟漪,很快就会平息了。秦婉柔微一摇头:“罢了,不说这个了,王侧妃那日从淮安伯府回来,就被父王教训了一通,又把她禁足在院内,不许她出来。至于那位伯夫人,听说她这几日哀伤过度,已经躺床上了。”
以淮安伯世子夫人对王氏的恨,没动手脚弄死王氏已经是在忍了。曼娘觉得额头稍微有些疼,用手按按头道:“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我也不想听,有时听了,倒庆幸我们几家都没这样乌七八糟的事。”
秦婉柔手一拍:“所以我和我儿子说了,这姬妾过多,并不是福。先不说这姬妾多了对身子保养不好,就说这姬妾多了,难免会争宠吃醋,你当她们都是冲着你来的错了,她们不过是冲着你给她们带来的好处来的,并不是因为喜欢你。这个世上,结发夫妻总归是比外面那些女人要好些的。”
曼娘笑出声:“侄儿才十二岁,你就和他讲这些”秦婉柔的眼一瞪:“我女婿都要十二了,你有没有告诉他我可和你说,要是他敢在婚前就搞什么通房,还有什么心上人,我定饶不了他。”
曼娘笑的软到榻上:“这是自然,有你这样的岳母,我哪敢让我儿子在婚前就有什么心上人”秦婉柔啐曼娘一口,侍女已经走进来报:“夫人,方才淮安伯府来人报丧,说淮安伯一个时辰前没了。王妃请您前去淮安伯府吊唁。”
秦婉柔点头,吩咐侍女寻素服出来,曼娘起身道:“只怕我婆婆也要我去淮安伯府吊唁,我先去回老太妃一声,先行回府。”说着曼娘就打发侍女去了,侍女回来说老太妃还在和熊三奶奶说话,听到淮安伯去世曼娘要先回家预备吊唁的事,老太妃自然首肯。
曼娘匆匆赶回家中,果然这边也收到信,这么热天,陈大太太正准备打发人去请曼娘回来,好去淮安伯府吊唁。曼娘换了素服,带人往淮安伯府去。
车到淮安伯府,门口已经停满来吊唁的车,知道是曼娘来吊唁,淮安伯世子夫人忙派软轿先来接曼娘。轿子进了门,淮安伯世子夫人已经迎出来,她披麻戴孝,满脸泪痕,可还是能瞧见眉间一点很淡的喜意。淮安伯一过世,整座伯府就全是淮安伯世子的了。
曼娘对她致以问候,又去灵前磕头上香,刚起身就听到帐幔后传来些许带有怒气的质问:“大嫂子,这葬礼虽说是长子主持,可总有继母在堂,怎么也该请婆婆出来主持,不然这外面人瞧着也不像。”
那帐幔后本是淮安伯府内的女眷,这样问话,分明就是趁有人在时发难。曼娘不由竖起耳朵,灵堂内别的人也都屏起呼吸,淮安伯世子夫人的声音已经响起:“二婶子说的本是常情,可婆婆伤心过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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