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大的荣耀,身为臣子,哪能说可惜两个字
熊大少爷得以尚主,陈家门前又开始热闹起来,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熊三奶奶出面招呼,陈家的人也过来帮忙。熊大少爷要尚主,就不能再寄居在亲戚家中,况且熊家也早有打算,若熊大少爷和熊三爷有一人中了的话,就在京中置办宅子,安家落户。只是现在熊大少爷尚主,原本看过的宅子未免小了些,地方也要换到未来公主府附近,以便以后来往。
熊家人又忙碌着去看宅子,中间熊家也自家乡遣来管家,带来银子以备置办宅子的各项花销,熊三爷还要忙着考翰林院的考试,熊大少爷做了天子的娇客,也要被宫中遣来的嬷嬷们教导各项礼仪,毕竟这娶公主和娶别的女子大不一样。
忙了足足两三个月,熊家的新宅子这才定下来,离陈家宅子也不远。长安公主今年不过十三,婚期还要等两年后,但在受封当日,天子就已赐下府邸,并着令礼部人等把公主府的属官等都配齐。
长安公主的赐第,离熊家宅子隔了不过一条街,这样的话,熊家人去陈家和去公主府都不远,甚至离齐王府也不算远,真是去哪里都方便。
熊家这边的宅子全都安顿好,又搬过去,也要照风俗请亲戚们过去暖房,熊家此时和刚来京时并不一样,休说已经尚主,现放着两个新科进士,也足够荣耀。故此虽只是亲戚们的小聚,得到消息前来贺的人却着实不少。
熊三奶奶见状,也只得加派人手出来接待,原本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亏得陈七太太和曼娘她们都已先来,见状也就上前帮忙。熊三奶奶才觉忙的过来,等客人们都入席了,熊三奶奶才对陈七太太道:“亏了表婶和表嫂过来,不然我今儿就要闹笑话了。”
陈七太太只淡淡一笑:“原本就是亲戚,此刻又做了近邻,再不帮忙,那成什么人了”曼娘也笑着道:“原本婆婆也要来的,谁知昨儿荷花开了,她在那赏荷,吹了些凉风早上起来就有些鼻塞,我说在家服侍,她催着我来,说不过一些小病,这家里这么多人何需我在家服侍。”
熊三奶奶听完方道:“说起来,进京这么些日子,多亏了表伯母和表婶子多方照顾,不说别的,就说这宅子,还是七表叔和五表弟帮忙瞧的,不然哪能买的这么恰好”陈七太太笑着道:“再谢来谢去的,今儿只怕就要谢一天,要我说,你也不必这样谢了,等会儿让三表侄和我们驸马多敬他们几杯就好。”
熊三奶奶不由哈哈一笑:“这是自然,只要七表婶不嫌七表叔被灌醉就好。”陈七太太不由一笑,席上气氛越发欢洽。
熊三奶奶的儿女都还小,女儿今年不过七岁,刚刚才开始学礼仪应酬,熊三奶奶自不会让她在今日这种场合出面应酬,还是托了睐姐儿和陈七太太的女儿十姑娘帮忙招待今日来的小姐们。
初大少爷和熊家叔侄是同年,今日熊家的乔迁之喜,李氏带了初小姐过来相贺。睐姐儿还是似原先一样,年纪稍小些的就请堂姑带着她们在那边玩耍斗草,几位年纪大些的小姐们,就在这亭内看池内荷花,闲聊散闷。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睐姐儿在这种场合都是被人围着的,她生的好,为人可亲,一点没有有些女子自持美貌和出身带着的傲气,什么时候见了她,都是眉眼弯弯,笑容可亲。
初小姐看着在和人说笑的睐姐儿,端起桌上的菊花茶饮了一口,听说陈熊两家是在议亲的,本以为天子突然降旨,从中插了一脚,失了这么一个良配,睐姐儿会沉寂的,可看着睐姐儿面上的笑容,和原来是一模一样的。
初小姐的眼垂下,不知道她是装出来的还是本就这样,想到这初小姐突然开口:“许久都没见睐妹妹了,还不知道睐妹妹的婚事在何方睐妹妹得陈大人和陈夫人疼惜,只怕以后的夫君不会输给探花郎呢。”
对熊大少爷,睐姐儿只有一个才学不错、长的也还不错的远房表兄印象,虽知道熊家有意议亲,可睐姐儿对嫁不嫁他,好似没多么上心。听到熊大少爷尚主的消息传来,睐姐儿竟十分高兴,这样推了,倒免得长辈们问起,自己还要说为什么不想嫁熊大少爷的理由。毕竟在常人瞧来,熊大少爷委实不错。
此时听到初小姐这带有挑衅的问话,睐姐儿不由眨下眼才笑着道:“记得姐姐比我还大两岁呢,也在议亲,还不知议了哪一家呢”
说到议亲初小姐就有些怄,哥哥考上进士,身份虽有所提高,但和京城里的世家名门比,还是有些差距。世家名门肯来和自己议亲的,大都是旁支或者庶出,有些甚至还是纨绔,当不得初小姐眼中的快婿。
若不是世家名门,初小姐又怕嫁过去过苦日子,毕竟父亲和祖母去世后那两三年的日子,初小姐已经过怕了。真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寻什么样的人家。
见睐姐儿面上依旧笑吟吟,初小姐也只有咬一下唇,浅笑道:“我相貌不如妹妹,也只有寻个差不多的人,只可惜妹妹了,也不晓得”睐姐儿的眉微微一挑,打断初小姐的话:“什么可惜姐姐这话我就不懂了,不过姐姐方才提起探花郎,难道不晓得探花郎乃是皇家禁脔,岂是我们做臣子的可议论的”
初小姐再次被噎住,见睐姐儿笑容依旧,也只得咽了这口气,睐姐儿已和旁边的人说起谁扎的花扎的好,听着睐姐儿的笑声,初小姐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来面对睐姐儿。哥哥的警告犹在耳边,若自己不老实,到时就把自己送回家乡,随便寻户人家嫁了。但见识过京城繁华的初小姐,又怎愿回转家乡
虽然坐在亭内,但初小姐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和面前这些少女的差距有多大,即便能和她们说笑,也真正融入不到里面,曾经有机会的,可惜这个机会被人掐灭了。初小姐的手紧紧握成拳,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不好,但初小姐不得不承认,这一辈子,面对着睐姐儿,只能无能为力了。
少女们在一起说笑,莺声燕语十分热闹,睐姐儿才不会在意初小姐方才的话,为一个明显带有嫉妒的人的话辗转反思,翻来覆去,未免太过掉价。合得来就说笑,合不来放一边去,天下这么多的人,哪能个个都和自己贴心贴肝
gu903();等在那边斗草的人也玩的差不多过来,这亭子里越发热闹,睐姐儿让人换了一遍茶水点心,已有丫鬟来报,说水榭已摆下一桌席,请众小姐移驾。睐姐儿和十姑娘招呼着众位小姐前去,初小姐跟着人往水榭那边去,嘴里十分酸苦,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