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楠没有恼反而笑了:“就知道姐姐会这样说,我自然是”说着徐明楠面上又飞上红色低头不语。见弟弟如此扭捏,曼娘的心放下大半,笑着道:“你自然是什么方才还说有什么话就要先告诉姐姐我,可这会儿了,你又扭捏起来,也不小了,都二十多了,你姐夫有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中了进士,生了睐姐儿了。”
幼子和长子,自然是两样相待,想起丈夫,曼娘眼里添上柔情,徐明楠咳嗽一声才说:“我自然喜欢她,姐姐,和你实说呗,或者我对刘姑娘没有对凝雪那样,一见面就喜欢上了。可见的越久,就越觉得,那种感觉不一样,就像”
说着徐明楠眨巴眨巴眼睛,实在找不出该用什么词什么话来形容,只是停下眼巴巴地看着曼娘。当年那个母亲临终时候被抱到自己身边的孩子,现在是真的长大了,曼娘看着弟弟,又骄傲又伤心,缓缓地把话接下去:“就像你看着父亲和母亲相处时的那种感觉,是不是”
徐明楠点头,接着面上绽开笑容:“姐姐,原来喜欢一个人,不是只有一种感觉的。”和吴凝雪,一开始那样热烈,热烈到跟她吃苦都不怕,事后想想,徐明楠不得不承认姐夫说的对,对吴凝雪,更多地是另一种生活的吸引,当最初的喜悦褪去,归于平淡,像市井中任何一对琐碎夫妻一样。或者,他们会翻脸、会后悔、彼此都会觉得对方变的面目可憎。
对刘吟梅,一开始只是怜惜渐渐佩服再到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她的一颦一笑竟萦绕于心中不可磨灭。
徐明楠低下头,面上的微笑却没有变,曼娘拉一下他的袖子:“你能这样想很好,可是这婚姻大事,不是一头热就能成的。”徐明楠乖乖点头:“我知道,姐姐,我知道。”曼娘看着弟弟,想要说的话很多,但到此时竟说不出来,过了半日才轻声道:“爹娘那边,定会派媒人去的。若这边真不成,到时也只有别寻。”
不成这两个字是徐明楠不愿意听的的,可他也承认,姐姐说的有道理,想到刘吟梅那恬淡的、仿佛不沾惹世间尘土样的笑容,徐明楠对着姐姐似发誓一样地道:“不会不成的,姐姐,你要相信你弟弟。”
这个阿弟啊,曼娘轻轻叹了声才笑了:“刚说你稳重些,这会儿又急躁了。事情要只能是刘侍郎做主,这门婚自然没有不成的可刘侍郎是一定会去问的,刘妹妹不允,刘侍郎也不会强迫的。”
“我知道,我知道。”徐明楠又立即道,知道什么曼娘白弟弟一眼,徐明楠迟疑一下才道:“姐姐,我和刘姑娘说过话的,不是在家里。”
见曼娘面上神色明显不赞成,徐明楠立即又道:“不是私相授受,是今年三月时候,去报恩寺,路上刘姑娘的车坏了,她的丫鬟不知道怎么办,我瞧见了,就让人寻了轿子去。还有”见弟弟还要数下去,曼娘那脸沉的更黑,徐明楠急忙转口道:“姐姐,真的不是私相授受,就是后来,我知道刘姑娘常往几个庵堂去进香,想到娘的忌辰在即,也要去给娘做些好事,也就去寻了那几个庵堂。”
曼娘狠狠瞪弟弟一眼:“你那是别有用心吧每逢娘的忌辰,爹爹都会让人拿了银子让人去施粥做法事,哪要你去做好事”徐明楠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想见她,姐姐,感觉和她说话,心就会安静下来。”
即便要等好几日才能见她一面,所说的话也只有那么寥寥几句,但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觉得这种等待是值得的。直到今日,瞧着刘吟梅的轿子进了刘府,徐明楠才豁然开朗,自己可以娶刘吟梅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等很久就能见到她。
见弟弟又呆在那,曼娘勾唇一笑:“知道你急,我这就让人进去和人告辞,然后和你回家去和爹爹说,让他去寻媒人好不好,只是刘家答应不答应,我可不能担保。”徐明楠已经在盘算着娶媳妇要准备些什么,听到姐姐三番四次说刘家未必答应,不由往自己身上望了眼才道:“姐姐,你怎么总灭自己人的威风,我长的也是一表人才,家世又好,品性也不差,”
曼娘正叫过丫鬟,让她去和熊三奶奶说,自己有事要往徐府去一趟,并让告诉陈二奶奶,让她瞧着些睐姐儿。丫鬟领命而去后曼娘才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的确不差,可娶亲也是要人所愿的。刘妹妹她所求的,未必是俗世之事。”
话虽隐晦徐明楠却听懂了,也明白刘吟梅为什么常去庵堂上香,只淡淡一笑:“姐姐,你要相信你弟弟。”曼娘白他一眼:“难道人家不答应,你还去抢亲不成真做出这样的事,到时我们家还要脸不要”徐明楠没有回答,只是催着曼娘赶紧离开。
熊三奶奶听丫鬟说了,又告诉了陈二奶奶,陈二奶奶笑着应了,让丫鬟进去里面告诉睐姐儿,熊三奶奶这才道:“三表嫂和那边的舅爷,这情分可真好。年纪相差这么大的姐弟,这样好的还真不多。”
旁边已有人道:“你们都是亲戚还不晓得陈三奶奶娘去的早,那位小舅爷,是陈三奶奶自己带大的,名虽姐弟,可这情分只怕和母子差不多。”熊三奶奶笑着说:“这事我自然知道,不过说起来,那位舅爷今年也二十三了,人长的又这样好,还不晓得谁家的姑娘能配得上。,
徐明楠和吴凝雪的事,在这京城里知道的人不少,男人总不是女人,回头后另寻也是平常事,这话一开,席上未免就要议论几句,因着熊家和徐家是姻亲,也没说的太过分,只说徐启夫妇果然太疼徐明楠了,到了这时,还要顺着徐明楠由他自择。
说过几句也就又换了话题,讲起今年几桩瞩目的婚事来,猜猜这结亲后,谁家过的更好些。前面席上在讲这些,水榭之中,睐姐儿已经让人摘来荷花,玩起击鼓传花来,传到的或作诗或作画,再不然就说个笑话或者猜个谜,定不能空了。
还让人记着,到时谁被传到的最多,就拿出一样首饰来做彩头,给那传的最少的。一群少女正玩的不亦乐乎,丫鬟就来说了曼娘去徐家有事,让睐姐儿自己小心的话。睐姐儿听了就对朱琳儿道:“娘也不知道有什么事,不叫我出去,明明晓得我都好久没见过小舅舅了。”
朱琳儿正在听着鼓声,见那鼓似要断了,忙对睐姐儿道:“好好玩吧,我已接了三次了,再接,彩头难道你要出。”睐姐儿手里正拿着传过来的荷花,听了这话忙把荷花塞给朱琳儿,朱琳儿正要传给下面的姑娘,鼓声已断,不由扭睐姐儿的耳一下:“瞧瞧,就是你和我说话。”睐姐儿嘻嘻一笑:“好姐姐,你先作首诗吧,不然就罚了。”
众人都哄笑,玩笑一日也就各自分开,睐姐儿心里有事,并没跟陈二奶奶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