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到什么了我一边想着,一边举着手电筒对着地上照着,地上什么都没有,干燥的土地泛着一片苍凉的黄,透着沧桑
我看了看睡在我旁边的胡胖子,摇摇头,叹了口气,做梦了而已,我的左手一定是放在外面的地上,受了冻,深秋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尤其是在半夜时分。
举着手臂看了看手表,时针指着“一”了,凌晨一点多了,姜老头家的那盏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四周一片黑暗。
我被尿憋着难受,我站起来,打开后门准备出去。
但是,就在我打开那扇破破烂烂的木门的时候,手电筒苍白的光柱下,我清楚点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拖着长长的尾巴,一闪而过
我猛不丁之间,被吓了一跳,心中忍不住骂道:“该死的黑猫”但是,那真是猫嘛猫有那么长的尾巴
木门一开,一股子冷气扑面而来,这天果然冷了,尤其是在荒凉的山区,我缩了一下脖子,怕冻着熟睡的胡胖子,当即信手关上门。
木门发出难听的“吱呀”声,在黑暗中传得老远老远
我把手电筒亮着光,然后揣在衣服口袋里面,这么一来,可以腾出手来,又有着微弱的光线然后,拉开裤裆就痛痛快快的撒尿。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我在撒尿的时候,猛不丁的抬头,这一看之下,我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借着手电筒从口袋里面发出来微弱的光,和隐约的一点天光,我看到在距离我不远的墙角处,隐约站着一个人,一双宛如狼一般绿色的眼睛,幽毒的盯着我
“谁”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我忍不住喝问道。那人一动也不动,只是这么冷冷的盯着我。
难道是姜老头是了,这里毕竟是他的家但他半夜三更不睡觉,跑这墙角站着做什么,而且,姜老头有这么胖吗
胖难道是胖子他知道我出来撒尿,故意吓唬我这等事情,胖子也不是没做过。
“胖子,别玩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一边说着,一边忙着把尿撒完,话虽然如此说,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得底,砰砰砰跳的厉害。等着尿撒完,我拉拉链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很是滑爽的裤子拉链,这个时候居然卡住了,我不得己,从口袋里面取出手电筒照着查看,原来是一根细细的毛线,夹在了拉链里面。
我忙着扯掉那根毛线,拉上拉链。
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有人在我肩头重重的拍了一下子,我一个趔趄,没有站稳,向着墙角撞了上去。
第六章稻草假人
手中的手电筒“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谁”我在黑暗中惊呼出声。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我自己的声音,飘散在深秋的风里面,带着回音我心中极是害怕,忙着伸手在墙角处摸手电筒,但不知道那手电筒落下的时候,滚到了什么地方,我在地上摸了一起,也没有找到手电筒。
接着微弱的天光,我摸到门口,伸手想要推门进去,意图找胡胖子和丹丹,借用一下手电筒,然后再做打算。
我用力的推着那扇破旧的木门,但是,这一推之下,我的心一路向下沉去我刚才出来撒尿的时候,由于怕冷风吹着熟睡的胡胖子,信手把木门虚掩上,如今,这木门怎么会从里面死死的拴上了
我在入睡之前,曾经看过姜老头家这个后门的木门,还是很老土的门拴,并非是现代化的门锁,从外面掩上,根本就栓不上门的,除非里面有人恶作剧,把门栓上了。
该死的胡胖子我在心中咒骂不已,但想想,胡胖子虽然性子燥一些,但绝对不会这么胡作非为,丹丹是女孩子,胆小得紧,借她一个胆子,她只怕也不敢爬起来出门吓唬我。
“难道”我这么一想,心中越发害怕起来,想起刚才墙角处的人影,当即背靠在墙壁上,猛然转身,向墙角找去。
天光黝黯,隐晦不明,宛如是回归到天地初开之时,一片混沌,墙角处黑黝黝的一片,并不见一人,四周是死一般的黑寂,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的跳得厉害,似乎是在告诉我,我还活着
我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握着拳头,告诫我自己,别怕,别怕人怕凶,鬼怕恶,就算这荒村真有古怪,我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怕了不成
四周依然是一片黑寂,宛如是死了一样,又像是回到远古洪荒时期,一片苍茫。我靠在土墙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陡然,对面的窗口,亮起一抹橘黄色的光。
这光,亮得很是突兀,甚至这微弱的光陡然在黑暗中亮起的瞬间,我久处黑暗,精神高度集中外加紧张的眼睛,竟然有些承受不起,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再次睁开。
就在我睁开眼睛的瞬间,我恍恍惚惚的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悄然消失在门口。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个姜老头就是这么巍巍颤颤的带着钱教授等人,手持油灯,走向了后面的房间。而如今,这盏油灯亮得太过突兀了。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总是忐忑不安,不成,我一定要去看看。
鼓足了勇气,拖着有些僵硬的脚,我一步步的向着土墙窗口那盏橘黄色的灯光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突然想起小时候听得老人说起的鬼故事,据说,枉死的人不得投胎转世,必须要找个替身才可以进入地狱,走向轮回,于是,他们在漆黑的夜晚点一张油灯,引得生人误入死亡的陷阱,成为他们的替身,让他们得以转世投胎
荒村,黑夜土墙,油灯
似乎那一抹橘黄色,正悄然的引着我走向一条不归路。
不知道为什么,我愣是没有勇气先走到窗口去看一眼,反而舍近求远,走到门口,伸手去拍门
“啪啪啪”我的手掌和破旧的木门撞击在一起,发出沉闷难听的啪啪声。
“钱教授”我扯开嗓子叫道。
没有人回应我,四周是死一边的寂静。我再次用力的拍打着破旧的木门,提高声音叫道:“钱教授蒋老伯”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那盏橘黄色的油灯,毫无预兆的熄灭了不不不,似乎从来就没有亮起过,似乎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天地重归一片黑暗。
“钱”我想要再次叫唤,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声音呜咽难听之极。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土墙绝对没有隔音设备,一灯莹然,为什么里面的人,听到我的叫唤,居然灭了灯,不加理会钱教授绝对不会做这么出格变态的事情,而且,还有钱教授的助手小张,以及姜老头,难道大家都集中聋了不成
这到底是怎么了活见鬼了
冷风带着旋儿吹过,刺骨的冰冷,不知道是风刮过树梢,还是怎么着了,我隐约听到,远处似乎有人低低的呜咽,凄凄切切,好不悲凉。
远处的乱葬岗上,惨蓝色的鬼火,飘忽不定,成了附近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