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 / 2)

gu903();白汝嫦心里也是叫苦不迭,自知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但在她仔细思量过后,又庆幸自己只用坐牢。要是不坐牢,她就得出去面对面白心黑真言师白瑰!那可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在被白瑰施加真言咒之后,白汝嫦就已经明白,白瑰绝不是她想象中那种无知少男。

白汝嫦思忖:白瑰说不定一早就知道她的阴谋了,却一直隐忍不发,每次都“逢凶化吉”想来也不是运气。白瑰假装无知清白,却引导舔狗眉公主来揭发自己。至于为什么白瑰不亲自动手?白汝嫦猜测,应该是因为女男之别。白瑰深知男子以温顺单纯为贵,所以假装是一朵白莲花,博取他人的同情和欢喜。

事实上,以上都是白汝嫦的无端脑补。

实情:白瑰让白汝嫦坐牢,是觉得她已经开始碍事了。

——碍的是什么事?当然是陈昭眉求婚的事。

一开始默许白汝嫦搞事,是因为这样可以让陈昭眉英雄救美,促进感情。

现在白瑰希望白汝嫦快点消失,季夫人赶紧出现,这样陈昭眉才好正式提亲嘛。

季夫人惊悉白汝嫦的奸计,吓得连夜赶到京城,细细查问。他知道前因后果后,更是怒骂白汝嫦全家,决计把白汝嫦的亲母亲父一起惩治。

白汝嫦是庶出旁支所生,家境原本很普通,因为她成了本家嫡女,母亲父亲也跟着待遇提高。现在白汝嫦干出这样的丑事,季夫人怒不可遏,连带着把白汝嫦双亲都记恨上了,决定劝族长把他们一家三口都从族谱上除名,而且还要回收送给白汝嫦母父的各种礼遇。

白瑰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自是满脸漠然。

季夫人见他这么平静,还挺意外:“你倒是一点儿不生气。”

白瑰压根儿没有把这事儿放心上,敷衍回答:“男子柔顺为上。”

季夫人听到这话,顿了一下,反而显露忧色:“你啊,谨守男人本分是好事,但也不能太和顺了。尤其是出嫁之后,你就是一家的主父了,不可以过分柔和,还是要恩怨分明,才能持家有道。像白汝嫦那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就该狠狠惩治才好。”

白瑰满脸诚恳地敷衍:“谨遵父亲的教诲。”

就在这时候,男仆篾席在门外报告:“眉公主说要来拜访主父。”

听到眉公主三个字,白瑰的敷衍不耐立即一扫而空,背脊也坐直了些许。

季夫人听到却皱眉:“就是那个齐国庶女眉公主?”关于眉公主的事情,他来的路上也听说了。毕竟,这个眉公主已经以“白瑰的舔狗”的身份名满京师了。

季夫人颇高姿态,说:“我不见他,哪有这样直愣愣拜访长辈的道理?这个眉公主怕不是个傻子!”

白瑰蹙了蹙眉,说道:“眉公主确实不拘小节,但也是因为有这样的性格,才多次出头保护我。”

季夫人听到儿子为眉公主说话,心下一跳:“你该不会就这样被她感动了吧?”

白瑰矜持回答:“受人之恩,当然要有感激之心。”

季夫人眼珠转了转,脸色认真地说:“当然,做人要懂得感恩,我会送谢礼给她的。”

男仆篾席一直在旁边伺候。虽然他最近没机会近身伺候白瑰了,但是还是常伴左右,因此对眉公主的殷勤也是看在眼内的。不仅如此,他也是打小就在白瑰身边服侍的,虽然不能完全了解白瑰的心思,但仍然能看出来,白瑰对眉公主是有心的。

他身为白瑰的男仆,自然事事以他为先。听到季夫人的话,篾席便猜到季夫人可能不太中意眉公主。篾席想公子脸皮薄,肯定不好意思说什么,这还得让他这个奴仆来说一些公子不方便说的话。

因此,篾席鼓起勇气,在旁说道:“眉公主对公子十分殷勤,这次来找主父,该不会是想提大事吧?”

季夫人听了,不悦地说:“那就是她一个在外野大了的女人不知礼数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自己提呢?肯定要找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做媒说的。”

白瑰低头不语,但却静静看了篾席一眼。篾席心领神会,立即开口说:“眉公主确实是比较率性的。但是吧,现在社交季还没结束,他直接叫人保媒提亲,好像也不合适。她应该只是想来找主父见礼,算是混个熟脸。”

“那也不成!我是鳏夫守寡,没事见外女干什么?”季夫人十分谨慎地说。

篾席还想替眉公主争取几句,季夫人却抬起手阻止他接下来的话。篾席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出去,告诉眉公主说:季夫人不见客。

陈昭眉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只先行离去。

没过一会儿,又听见说圣宫派人送礼慰问。

季夫人听说是圣宫的人,那是扫榻相迎,彬彬有礼。圣宫的人离开之后,季夫人十分欢喜地跟白瑰说:“我听说圣女对你有意,看来是真的。这太让人高兴了。”

白瑰垂头不语。篾席只好继续充当他的传声筒,说道:“可是,圣女是不会娶正夫的。公子要是入了圣宫,只能当无名无份的男侍。”

季夫人摇头说:“这你就不懂了!”说着,季夫人又跟白瑰劝说:“你看看,就因为我孤儿鳏父的,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庶女都欺负到你头上。可见家里有个强大女人依靠的重要性。我知道,那个眉公主温柔小意,你会喜欢。但等你年纪大些、见得多了,就会知道,女人的温柔是最不值一提的,只有实实在在到手的才是真的。”

白瑰仍旧不说话,只又偷偷看篾席。篾席意会,便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娘!”

季夫人冷道:“你有什么见识?知道什么?女人最后都会变心变老变丑,不如选一个最有钱有势的。”

篾席噎了一下,低头说:“主父教训得是。”

白瑰笑了笑,说:“主父别跟他生气。他也是为我想而已。”

季夫人鼻子里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主仆的眉眼官司吗?”说着,季夫人牵起白瑰的手,说:“我也不阻止你和眉公主交往。她呢,也不算差。就先吊着吧,如果不能入圣宫,能混个齐国驸马当当也不错。”

白瑰登时露出一副震惊不解的神色:“父亲的意思是……是叫我做那种三心两意、水性杨花的男人吗?”

季夫人啧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如果已经嫁人了,当然是要忠贞不二。但正正因为嫁了人就只能从一而终,所以嫁人之前才需要更加谨慎呀。”

白瑰便一脸不情不愿地点头。

看着白瑰不知变通的样子,季夫人心里首次懊悔自己对白瑰的男德教育太过成功。

季夫人知道一时间也无法把白瑰掰回来,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用心吩咐白瑰好好打扮,要美美地出席宫宴。季夫人的意思是,圣女要处着,眉公主要吊着,但皇宫这边也不能闲着,总之就是必须有后着。

之前因为声名有损没有拿到花帖,白瑰错过了一次入宫赴宴的机会。季夫人为此捶胸顿足,幸好这两天皇太女又要开宴,而且是大宴,适龄的在京女子男子都收到邀请,就连来自地球的单维意和黑老大都在受邀之列。白瑰自然更不必提,肯定是在列席上的。

白瑰身穿一套新做的白袍,顺手把山羊头骨上插着的一根黑玫瑰簪到发间,悠游自在地出席宫宴。

他头发上的玫瑰自然是黑瑰所化,他说好了,要带黑瑰来见一见单维意。不过,在看见单维意之前,白瑰先碰见的还是陈昭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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