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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皮新娘 童亮 2336 字 2023-09-30

马晋龙并没有高兴,反而骂道:“结婚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学戏文里的张生与崔莺莺偷情”

女人听“偷情”从未来的公公嘴里吐出,又羞又怒。

第042节晚回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结婚还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恐怕是唱戏唱坏了脑袋吧”

按照马晋龙对爷爷的复述,那个女人千真万确骂了他“唱戏唱坏了脑袋”。马晋龙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他唱了一辈子的戏,后来戏团解散了他还在山上放牛在田里收稻时放情的唱。可是那个女人居然说他唱坏了脑袋,简直是对他一生的热爱的侮辱和诋毁

不过马晋龙的说法站不住脚,因为当时女人根本不知道马晋龙原来唱过花鼓戏,马中楚也没有跟她提起过这些事。所以那个女人不可能骂马晋龙“唱戏唱坏了脑袋”。

当时的真实情况,我无从得知。即使我怀疑他复述的真实性,也只能从他口里知道我所没有看到的情况。后来证明,他大体上讲的还是没有问题。

据马晋龙说,他是忍着愤怒和惊讶带着干儿子和那个女人进屋的。那时候马传香还没有回来,马晋龙亲自给干儿子和那个女人端椅子倒茶。女人这时倒是挺听话,马上从马晋龙手里抢过茶壶茶叶茶杯,要来帮忙,并且将马晋龙按在椅子上歇息。

她将几个茶盅摆好,纤手拈起几片干枯的茶叶放进茶盅,然后水壶嘴画出一个银亮亮的曲线,将沸水倒进茶盅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甚至带着几分舞蹈的姿势。看得马晋龙有些发呆。而马中楚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微笑而又镇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马晋龙心下想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不过她泡的茶蛮好喝的。有机会你可以去尝一下。”马晋龙对爷爷说。

让马晋龙惊讶的不只有泡茶,女人炒的菜也非同一般。那次晚餐就是女人下厨做的。马晋龙说,自从不唱戏以后,他的饭量从三碗减少到半碗,可是那次晚餐他居然吃了四碗等到第四碗吃完,再去揭开饭锅盖时,他才发现饭锅已经见底了,连块焦皮都没有剩下。

马晋龙吃饱喝足,肚子里的气也就消了许多,于是觉得一个这样漂亮又贤惠的女人喜欢上干儿子也不是没有可能。他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爬到自己的老床上呼呼的睡了。

马传香是在马晋龙睡熟之后回来的。马传香熟悉他老爹的作息时间,料定老爹此时已经睡下才敢抱着一个破烂的麻袋往家里赶。

可是他走到家门前一看,不对劲家里的灯还亮着,并且有哗啦啦的水声

第043节澡盆中的女人

马传香心里纳闷,像这样的夏天,父亲习惯在鱼塘里游泳了事,根本不会呆在家里洗澡。他自己则习惯在水井旁边洗淋水澡。为了防止虫蛀,木澡盆早就挂在火灶上熏烤了。

可是屋里传来的洗澡声听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难道有谁趁父亲睡着了偷偷溜到家里来洗澡马传香挠了挠头皮,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悄悄将破麻布袋放下来,小心翼翼的。

窗帘已经拉上,灯光从窗帘与窗棂之间的间隙泄露出来,静静的扑在马传香的脚面上。马传香屏住呼吸,将眼睛凑到灯光泄露的间隙,窥视屋里的情景。

当女人雪一般的肌肤暴露在眼底下时,他吃了一惊。

女人背对着他,正在拧一块澡巾,水从澡巾中渗出来,滴落在凝脂一般的皮肤上。她坐在他再熟悉不过的木澡盆里,头发盘在头顶,宛如一朵出水的芙蓉。木澡盆旁边放着两把椅子,一把椅子上放着衣物,一把椅子上放着香皂。

马传香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连忙缩回了头,双手抚着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然后,他再次将眼睛凑近那个缝隙。

这时,女人已经放下了澡巾,她拿起了香皂在身上滑动。马传香恨不能立即变成那块湿滑的香皂。

“丽丽,你洗完了吗”突然另一个声音传来。

马传香连忙将头一缩。

女人答道:“就快了,你别进来”

那不是兄弟马中楚的声音吗好几年不见他了,难道他今天回来了马传香心里一喜,前些天发现了一个古墓,刚好缺一个搬运的帮手。

可是,这个女人是谁马中楚的女朋友不对。这样漂亮的女人,可以选择的对象多的是,绝对不会傻到要跟马中楚过日子。

屋里又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马传香舔了舔嘴唇,又朝那个缝隙看去。女人已经从澡盆中站起来了,她正弯了腰去抹大腿上的水。

马传香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立即被扭曲的表情占据。

“妈呀”马传香惊叫一声,后退不迭。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爆裂出来。身后的破麻布袋被他绊倒,发出叮叮当当的瓷器磕碰声。

第044节掩饰

“谁”屋里的人大声喝问道。随即,门口闪现出马中楚的身影。

马传香见躲藏已经来不及,立即转变表情,张开两只有力的胳膊向马中楚走过去:“哎呀,中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怎么之前也不通知哥哥一声,好让哥哥给你准备点酒菜啊”

马中楚一见马传香,也喜笑颜开,连忙走下台阶来迎接干哥。马传香的两只胳膊像螃蟹一样夹住马中楚,手在后背上用力拍打,感叹道:“几年不见啦每年过年过节,老头都望着你回来,一想你就要唱戏文。”

马中楚挣脱干哥的拥抱,颇有兴致的问道:“是么我刚来就被老头刮了一巴掌呢。他哪里会记得我”

马传香抓住马中楚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说:“我哪能骗你他唱的戏文我都记下来了。”

马中楚笑问道:“老头是怎么唱的你倒是学着唱几句看看不然我是不会相信他会挂牵我的。”其实马中楚根本不会因为刚才的一巴掌而记恨干爹,他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跟多年未见面得干哥打闹而已。

但是马传香两眉一皱,一本正经的学着父亲悲伤的样子唱了起来:“老程婴提笔泪难忍千头万绪涌在心十五年屈辱俱受尽佯装笑脸对奸臣晋国中上下的人谈论都道我老程婴贪图那富贵与赏金卖友求荣害死了孤儿是一个不义之人谁知我舍却了亲儿性命亲儿性命我的儿呀抚养了赵家后代根”

马中楚打断干哥,笑道:“这哪里是唱我啊分明是唱的赵氏孤儿。”

“我也这么说,”马传香两腿并拢,挡住背后的破麻布袋,“可是老头觉得用了你寄来的钱,你却不能回来,他就说自己是老程婴哪。”他一面说一面将马中楚朝屋内推。

走进屋里,马传香故意朝女人洗澡的房间瞅,“我说老弟,你在外这么久,有没有谈个对象带回来”

gu903();马中楚立即腼腆起来,脸上含着笑,搓着手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