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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 风再起时 2391 字 2023-09-30

这些时日来,荆州刺史部吵成一团,中心点,无非是要不要出兵扬州。现下孙坚虽然连战连捷,到底还在江北,未成定局。而己方握有地利优势,沿长江而进,说不定最终取得的成果远远过孙坚。但这样做,肯定会和孙坚交恶,对未来战略不利。袁术比较倾向于这个观点,受他影响,很多人表示支持,蔡瑁作为其妻兄,自然是担当冲锋陷阵的角色。意见历来不受待见的勤王派,则趁机建议袁术转移战略目标,出武关、迎天子。这一派以后将军长史杨弘、别驾刘先、治中蒯越三大荆州权势人物为代表,势力庞大,若非袁术不予支持,他们早就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蔡瑁进入刺史部议事殿,看到诸人再度吵成一团,而袁术坐在主位,一个劲的皱眉,明显是对争吵感到腻烦,想火,又不得不忍着。蔡瑁心里不由一叹:早听我言,何至于此,自古忠言多逆耳啊

袁术看到蔡瑁,紧紧拧在一起的双眉稍稍得到舒展,“德珪,你来了,坐。”自两人结为姻亲,袁术就对蔡瑁日渐信重,等到孙坚离心,证明其当日所言,袁术对他更加厚爱,宠信在诸人之上,每有所请,无不允之。

蔡瑁见礼后落座,赞成进攻扬州的文武纷纷看过来,等他开口。

“使君、诸君,且听我言”蔡瑁刚刚开腔,忽然见一人由殿门行入,匆匆走到袁术面前,耳语之。

袁术闻言一怔,看向那人,后者点点头。袁术乃低声道:“快快有请”说罢,一边绕案而出,一边谓诸人道:“天使到来,快快起身相迎”

议事殿霎时一静,堂内文武竞相起身,随袁术立于殿门,迎接使者。

和他们想象的不同,使者葛衣方巾,实在寒酸的要命。现今士人,为显清名,效法隐士,尝弃冠就巾,自以风流,但天子之使,为宣读王命而来,合该戴冠才是。有一些聪慧之士心里猜测莫非是密使不成为瞒过武关盘查,才做此打扮

当荆州君臣叩拜地上,听完诏书,心神无不大震,良久不能站起。

董卓死了

为王允、皇甫嵩、吕布合计击杀

王允诏书令袁术将兵赴京护驾

“”袁术脸色变幻不定,接过使者递来的诏书,他当过尚书,不是自夸,诏书之真伪,略扫一眼就能看穿,此诏书是真的无疑。

生怕袁术不信,使者又相继拿出司徒王允、京兆尹杨彪亲笔书信。袁术和长安士人关系密切,曾参与举兵以迎关东群雄,和幽州牧刘虞、长子侍中刘和率兵南下勤王两次计划,前者胎死腹中,后者幽州突骑为他所并。王允为长安士人魁,他的字迹,袁术自然认得,杨彪则是他的妹夫,更是熟得不能再熟。

袁术把杨彪信件交给长史杨弘,陷入沉思之中。

杨弘看过从兄杨彪所书,大喜道:“将军出身袁氏,家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昔日将军出奔雒阳,破家徇国,力逐董卓,忠烈为世人所敬仰,自太傅蒙难,领袖群伦者,将军是也。所谓春秋之义,求诸侯莫如勤王。今董贼身死,天子年幼,四方更有不宁,将军此时宜奉承王命,遣兵入京,与王公共秉朝政,以安人心。”

刘先抚须笑道:“幸而未入扬州,否则,无以抽身,岂不坏了大事不世之功,即在眼前,将军万万不可有所迟疑。”

三大勤王派的最后一人蒯越却是没有开口,袁术的心思,他最了解,不勤王事,素为己谋,既然杨弘、刘先已经出声音,达到目的,他没必要再去惹袁术厌烦。

蔡瑁看着王允书信,眉头高高皱起,如此一来,争执已久的事情终于有了定论,勤王派赢了。袁术只能打消进军扬州的念头,强为之,只会使上下离心,得不偿失。

袁术缓缓走回座位,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则是恨极董卓,大骂道这条老狗,什么时候死不行,偏偏在这个时候死去,成心和我过不去

袁术对着使者勉强一笑,说道:“身为臣下,天子有命,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是,兵者,国之大事也,勤王,更是大事中的大事,不容有丝毫差错,且容孤与荆州文武商议后,再给天使答复。”之后,不等使者有所回应,便命侍卫带他下去休息。

使者离开后,袁术环视大殿,见在座人人心向勤王,满心的无奈。他们之中,如杨弘、刘先、蒯良、蒯越之辈,皆英才杰士,智慧过人,怎么就看不出来,汉室衰败已是定局,如秦末、前汉末故事,霸道,是行不通的,王道、帝道才是正途。

无论袁术心里有多么的不情愿,他都不能违背众人心愿,只好板着脸孔道:“董卓暴亡,汉室之幸也,天下之幸也然其党羽犹在,不可轻忽,为免其等逆乱,兵临长安,威胁天子,孤议当率兵入卫西都,以护社稷周全。”

“将军英明”

凉州,金城郡,治所允吾。

黄河南岸某座无名小山,即为无名,自然是很少有人攀爬此山,是以,其山路乃是由流水冲刷而成,仍旧保持着原始状态,沙石裸露,崎岖不平。

这日,这条人迹罕至的山路,行来十数人,余人皆披甲持矛,惟有一人例外,这人年约四五十岁间,打扮为中年士人形象,其人身形修长,容貌俊伟,双目奕奕有神,两鬓霜白如雪,卓尔不群,潇洒出尘,一看就是名士之流。这么说其实也没错,但他的另一个身份显然更加引人瞩目,没错,他就是西凉叛军的领,金城人韩遂韩文约。

因近日连连下雨,山道有些滑,韩遂不得不放慢脚步,缓慢而上,期间或观清泉流水、或观古树参天、或观野花灿漫、或观山激疾掠,倒也不觉得登山辛苦。

约行一刻有余,来到半山腰,韩遂回吩咐诸甲士原地待命,走向一座坟地,从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地貌就可看出,这里埋葬了不少人,然而墓碑,则仅有一面。

韩遂径直行到碑前,将手中食检放到地上,打开检盖,从里面依次取出鱼、r0u等菜肴,以及一壶美酒,两只耳杯,而后不顾地面潮湿、脏污,跪坐下来。提起酒壶斟满两杯酒,一手端着一只耳杯,目视墓碑,平静无波的目中泛起一丝波澜,喃喃自语道:“大兄,不知不觉间,已经六年了你我相距不远,我却不能来看你,今日,终于可以来了大兄,我来看你了”此碑主人,赫然是与韩遂一同举兵叛乱,而为后者所杀的金城人边章。这片坟地,自然就是边章家眷。

韩遂左手杯中之酒倒在地上,右手一饮而尽,沉默了一下,失笑道:“大兄,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尚未实现昔日之言,就敢来你坟前祭拜”当年韩遂眼看凉州叛军诸领各自为政,一盘散沙,面对咄咄逼人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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