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做什么,只是向他叮嘱了几次如果找到石窟应该怎样应对的琐事。
某一个下着小雨的日子,夷羊玄羿便带着东关旅走出羊城,离开曲阜城门,往东南方向走去。
因为那便是古城朝歌的方向。
第六部猴王神兵第十二章朝歌城外的超时代空间
殷商时代的首都名城:朝歌,在商纣灭亡之前,是个巨大雄伟的繁华城市。
只是,时光岁月便像是个最无情残忍的抢掠者一般,无论你有过什么样的光华,有过什么样的雄图霸业,到头来,美人依然成为髑髅,任你如何英雄豪杰,到头来还是只成一坏黄土。
酒池肉林、夜夜笙歌。
长夜巨宴、杯影交错。
这里,曾经是天下最繁华之处,也是一代雄主纣王和绝世艳姬妲己的丧身地点。
这里也是封神群雄经过“血流漂杵”的改朝换代混战后,杀声震天攻入的所在。
此时的朝歌城便位于宋国境内,城中早已荒草菲菲,荒烟四起。
站在高岗上仰望下去,古朝歌城像是一个残败待死的老人,已经无法让人想像昔日的热闹与芳华。
“你看,那儿便是著名的摘星台,”夷羊玄羿遥指着朝歌城中一处焦毁的高台,感慨地说道。“相传便是纣王不甘受缚,从那儿坠楼自尽的所在。”
“他荒淫好色,残暴无情,”东关旅说道。“这种不世出的暴君本就应该有这样的报应”
“这商纣王荒淫好色可能是有的,古今以来的帝王一旦掌了权力,又有谁能够克制得了这一关
你说他残暴无情,那也可能是有的,因为为人君者本来就是动辄杀人成山,血流成河。
只是这末代君王总是被人说成万恶不赦的神奸巨恶,却是大有问题的。”
“大有问题”东关旅奇道。“难道商纣不是个暴君”
“是不是暴君,史书上当然自有公断,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每一个朝代的亡国之君,既然已经亡国,都是什么样的人来写他的生平”
东关旅想了一下,笑笑说道。
“那当然是接任朝代的君主。”
“是啊当然是下一个朝代君主写的历史,因为亡国之君的子孙即使不是尸横当场,却也再也和权力无缘。
如果是下一朝的君主来写这位亡国之君,你想那还会有好话吗不管是如何得国,也不管得国时死了多少人,新任君主总爱说,是因为我仁民爱物,人民才来依附我的。
所以啦总之不管那位亡国之君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他越坏,就表示我取而代之更顺理成章。”
“难道亡国之君都是被污蔑的吗”东关旅怀疑道。“他们真的都不是坏人”
“我并没有说他们不是坏人,”夷羊玄羿笑道。“我只是要告诉你,世人的好坏是很难判定的,一个昏君暴君,或是明君,其实因为不同的机缘,是很难判定的。
只因为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你的仗打输了,人家要怎么说都行。
现在商纣被人说成是个荒淫无道的亡国之君,可是别忘了他的老祖宗商汤打倒夏桀的时候,说的也是一样的理由。
商纣有炮烙,夏桀也有炮烙。
商纣为了寻乐,将老人的脚径生生剖开,夏桀也将人的脚径生生剖开。
天下事哪有这样巧法的都一样的亡国之君,都一样的炮烙剖足
不说别的,就说那场封神战役好了。
当年攻入朝歌城时是场多么惨烈的战争,人民各为其主,也不晓得死伤了多少人,要不怎会有血流漂杵的传说
可是你去翻翻周王的祖史,上头会告诉你,说武王伐纣的时候,万民拥载,甚至还有人民交相呼喊,东边的人们大喊:“先来打我们啊,西边的人们又喊:“不,先来打我们啊
你说,世上有这样肉麻的事吗”
东关旅微微一怔,摇头笑道。
“的确听来不甚合理。”
“哪里是不甚合理,简直是大大不合理,”夷羊玄羿大声道。“好的好到成圣成贤,好到飞上了天,坏的就坏到了底,反正天下最坏的事都是他做的。这种鬼头鬼脑的事,我第一个就不相信”
两人谈谈说说,不一会儿便已经从朝城古城处走到山区,只见群山苍郁,层层峦叠,如果不晓得方向,还真不晓得该从什么地方找起。
“当年我和东关就来过这儿一次,看到这片山整个人就先冷了一截,因为没有方向,也不晓得在什么地方,虽然后来找了好些天,最后仍然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去。”夷羊玄羿取出铜轴,像是最珍贵的珍宝一样,却没有将它展开。东关旅微一寻思,便知道这老人当然已经在这段日子里将所有的山峦、方位记熟,早就不用再依赖铜轴上的图案。
“只是我仍然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东关旅问道。“当日您看见这铜轴时,便一口认定它指的便是狄孟魂师石窟的地图,却不晓得前辈怎会如此有把握说不定这只是后人好事假造出来的伪物,只是为了混淆视听罢了。”
“这个问题很好,如果不是有十足把握的话,我自然是不会将它当成如此的珍贵之物,”夷羊玄羿将那铜轴熟练地展开,又成为一大片薄薄的铜片。“你看看这铜片中的描述,第一,这狄孟魂之名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相反的,当年曾有前辈先人偶尔得到了这个名字,穷其一生问遍了大江南北,却没有人听过狄孟魂这三个字,因此,要不是因缘极深,不会随便将这三个字煞有介事地刻在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