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 / 2)

gu903();她娘嗔怪道:“这孩子被我养得直愣愣的,一点都不见外,还请九郎媳妇莫要见怪。”

莺莺笑:“我倒喜欢这么个爽利性子呢。”

等到了店里,含蕊上下打量一番就爱上了:“居然都是花!”

或许年轻的小娘子没有不爱花香满眼的,她眼睛转得停不下来:“金雀花!紫梅!还有兰花!”

又转而羡慕地问莺莺:“九婶婶,在花里做工一定很幸福吧?”

“才不呢。”莺莺毫不含糊,“其实我们从晨起就要忙着接送花木的船车、要卸货、还要分拆花枝、装花盒、选品、编花篮,还要有人算账记账,一天下来手被花刺扎的都是伤口,你可要想好了!”

卖花莳花并不是一件浪漫的事,反而要付出艰难的努力,莺莺自然不会以浪漫的场景迷惑她,而是希望她得知真相后还能坚持下来。

她会放弃吗?

谁知含蕊思索了一番,很认真点头:“我要试试。”

“我娘总说嫁人过去寻个男人呵护我便什么都不愁了,可我身边那些出嫁了的姐妹回娘家都要哭哭啼啼,等到回婆家的时辰恋恋不舍连马车都不愿上,我才不信呢。”

“我娘说我这样不愿嫁人是没有受过谋生计的苦,那我现在就要吃吃谋生计的苦,让她知道我不是突发奇想。”

真是个有志气的小娘子。

莺莺赞许点点头:“那就与我一起去搬运花枝。”

含蕊信心满满挽起臂袖:“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就气喘吁吁瘫在了店里的椅子上。

含蕊:……

可莺莺再问她时,含蕊喝了口茶还是继续站起来:“我还来。”

是个能吃苦的,莺莺点点头。

含蕊就此在花满蹊开始干活,莺莺也开始在宗亲里面开始走动。

她性子和婉,不摆架子,又聪明伶俐,很快就在女眷里面打开了场面。

这时候她们也收到了来自长寿他们送来的信笺:他们已经到了大理境内,如今在寻找那位巫医了。

作者有话说:

古代将及笄礼称作上头。梁简文帝萧纲《和人渡水》诗:“婉婉新上头,湔裾出乐游。”唐李何《观妓》诗:“向晚小乘游,朝来新上头。”又花蕊夫人《宫词》诗云:“年初十五最风流,新赐云鬟便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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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镇国公大儿媳宫芸娘这两天格外紧张。

半年前她公婆召集了小辈,说今年就想拿出手里一部分铺子给孩子们分分。

这可是罕见,为何?因着汴京城里讲究四世同堂阖家安宁,非得是长辈故去不会轻易分家。

做小辈的若是不得长辈欢心又没有丰厚嫁妆,那就且熬着吧,只能指望着公中的月例银子过活。

镇国公家大儿媳便是这样,她夫君不得父母喜欢,她娘家又只是个清贵的翰林人家陪嫁很少,是以过日子全靠她左右操持,时日久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才女也便成了核账管家的一把好手。

这也是无可奈何。

府里二房惯会掐尖卖好,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哄着二老,老三呢又是幺儿,是老两口的命根子,自然这两房都私下里没少从公婆手里拿补贴。

只有她的夫君,人又厚道,嘴又笨,这些年都老老实实按着公中的份例过日子。

原想着也就只能等自己丈夫袭爵时才能分家,没想到公婆说要分几个铺子下去?

宫芸娘喜出望外:这日子忽然就有了盼头!

虽然这怎么分还是要看公婆的意思,可隐约总有了希望不是么?像是沙漠中艰难跋涉的旅人忽然被告知前方有溪流一样。

于是芸娘这半年便拿出了吃奶的劲讨好公婆:公公喜欢吃丰乐楼外带的红豆沙酥饼,她就命小厮一大早就排队候着等第一笼才出炉的热乎酥饼;婆母腿伤不大走得动路,她就连夜缝制貂绒锦缎的护膝送过去。

总而言之一切要以公婆高兴为准。

果然这些日子公婆格外开心,芸娘也觉分产有望。

这两天她又有了个新点子:侯爷寿辰上有个花雕震惊京城,若是她给即将过寿的婆母安排上,那岂不是正好?

是以她巴巴儿驱车去寻花满蹊拿重金排到了前面,最终得到了花满蹊承诺的订单。

即使这样芸娘也不松懈,立即与花满蹊的掌柜商议怎么才能让婆母更满意更高兴:“婆母属猴,不若用花雕做个猴?”

她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小娘子双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花满蹊那位美貌的掌柜苏莺莺有些诧异瞧了她一眼,随后镇定道:“这猴子总归是活泼机灵,放在正堂来庆贺老人生辰,只怕让人觉得不大稳重。”

也是,芸娘也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思维的确有些太跳脱些,她又问:“婆母喜欢烧香拜佛,要么做个菩萨样子?”

莺莺摇头:“菩萨法身不好雕塑,而且总有些大不敬之意。”

那可怎么是好?若不是还牢记着礼仪管束,芸娘几乎恨不得塑漫天神佛来给婆母拜寿。

那个小娘子瞧她的目光颇有些怪异,似乎她是个疯婆子一般,芸娘舔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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