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宫娥懂,便道:“娘娘,这是西域流传过来的洋玩意儿,不同月份人出生分属不同星宫,有水瓶星宫、巨蟹、还有摩羯等等,赫赫有名的苏学士和昌黎先生都是摩羯。”
“咦?”宸妃来了兴致。
当即跟宫娥问起究竟,才知自己的星宫是白羊座,官家是水瓶座,贺皇后是称量座,二皇子是阴阳座。
宸妃看着那水瓶玉雕,忽然灵机一动,将自己抽出的花盒连盒子带玉雕一起送给了官家:“最近外头流行花盒抽星宫,我一抽就抽了个官家的星宫,便给官家送了来。”
官家素来宠幸宸妃,立刻龙颜大悦,而后给宸妃赏了大笔银两下来。
宸妃收到赏赐便拿出了部分交给心腹太监:“再去买些十二星宫的花盒过来。”
一边盘算:“我要抽个白羊出来,还要抽个我儿的阴阳座出来。”
于是心腹太监再次来到了花满蹊,含蕊一下就认出了这位是那一下买了一百盒的大户,当即热情招呼他:“再给您多送一个花盒。”
“不不不!”太监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用了。”
再也不能给自家娘娘惹上新的瘾头了。
莺莺这回因着贺皇后怀孕生子卖了不少花盒,民间也甚为喜欢这种童子的花盒,一时之间花满蹊的生意又上了一个台阶。
谁知这中间倒惹上一桩麻烦事。
原来有位车员外,瞧着花满蹊的花盒生意红火便动了心思,想着自己若是也能做花盒买卖便好了。
他于是先买了几个花盒瞧瞧究竟,发现其中吸引人的是里面的玉雕,便琢磨起来:花满蹊店里都是女流之辈,看着没有会拿刻刀的,这雕刻的工匠是谁?
于是车员外便在花满蹊斜附近的茶楼上坐了下来,只仔细观察。
果然被他发觉过几天有个脸庞粗粝的老人,带了个蓝布包袱过来。
车员外觉得老头可疑,便派了小厮跟踪,发现老头出了花满蹊便去集市采购一些不值钱的玉石,还听他邻居说老头自己在院里敲敲打打雕刻些小玩意儿。
这不就是花满蹊生意好的诀窍吗?
车员外大喜。
他特意备了一份大礼,收拾干净便去拜会这位老头,进门后恭恭敬敬作揖:“老丈救我。”
谁知那老头抬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压根儿不搭腔。
车员外没法子,只好将手里的礼物双手捧上前:“想与麻老先生做个朋友。”
“你叫我麻老头便是。”老头瞥他一眼,站在门口并不打算请他过去,对他带来的礼物瞧都不瞧一眼。
车员外可不信他对钱财不动心,当即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递过去:“一点薄利不成敬意。”
麻老头看了他的银子一眼,问他:“你要什么?”
车员外大喜,忙说出来意:“实不相瞒,我看中了你在花满蹊的玉雕件,对您的玉雕技艺极其中意,想请您……”
谁知话没说完就听麻老头冷冷道:“多谢您抬举,可我与旁人签了契书,不能给外人再雕玉件。”
车员外话风一转:“请您为我八十老母雕刻一尊寿桃。”
麻老头颇有些意外,是个孝子,倒也不好拒绝,便道:“我东家与我约定不雕小件,大件却是可以的。那便为你动手做一件吧。只不过你买块玉来,我只要二两银子的工费便可。”
车员外喜出望外,便把二十两直塞到麻老头怀里:“钱财好说好说,都是您的!”
他盘算得甚好,这麻老头只要拿下他的银子,后面就不好意思再拒绝他的下一步要求了,到时候他再请麻老头雕刻小件,岂不快哉?
麻老头也不拒绝:“你过两天再来拿。”
车员外再来拿,果然见麻老头院里放着一个玉雕的寿桃,水盆大小,看着倒也不错。
车员外便借机攀谈:“您这般好的技艺何不死守着规矩,与我单干多好?”
“和你?”
车员外激动起来:“是,与在下一起,我出花盒,你出玉雕件,我给您一半的分红,我们一起赚钱。”
麻老头手上的刻刀一顿,似乎在认真思索问题,而后他慢吞吞问:“我倒是愿意跟你干,只不过——”
“只不过你还得再带上一个人。”
车员外大喜:“谁啊?”他似乎看到金山银山在朝自己招手,两眼放光。
麻老头慢条斯理回答:“萧夫人。”
“她是谁啊?是个女流之辈?为何你我二人做生意还要带着她?”车员外急急匆匆问。
作者有话说:
哇这本书有小红花啦。
第74章
“她是谁啊?是个女流之辈?为何你我二人做生意还要带着她?”车员外急急匆匆问。
麻老头慢条斯理答复她:“因为我雕刻的物件都是萧夫人画的图纸。”
车员外恍然大悟,可很快又有新的想法:“这图纸算什么,你我二人联手去寻个画匠画廉价些的图纸便是。”
麻老头不动声色擦拭着手里的刻刀,淡淡道:“你不懂,雕刻这行当其实入门不难,像我这样的工匠你在东市的玉雕店里一抓一大把,甚至比我好的人多得是,难的是草拟图。”
嗯?原来是这样?车员外将信将疑,这个老头难道要自贬身价?若是他的话就是撒谎也要欺瞒对方,要不不就与难得的合伙做生意机遇擦肩而过了吗?看这老头所住地方破破烂烂也不像是对金钱不动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