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怀乐就鼻头发酸,眼神黯淡。
她知道不该想这些了,她被人救回来了,身体也好了。
犹豫徘徊那么久,直到最近才想明白,终于能和自己说一声:算了,梁怀乐,没事的,摸摸头。
没有谁能比自己更重要,看着地上剪掉的烧焦的发尾,结疤重新生出来的新肉,一切都在提醒她,你要对自己好一点啊。
怀乐可以团紧自己,不论如何,就当是最后一次,只要他还活着,确认他还活着就好,如今都出来了。
她也努力了,怀乐无愧于心。
而今她哭,只为着心里百感交集,原来真的有人觉得怀乐是特别的,也会有人喜欢她的,她不是那么差的人,这是不是上天对怀乐新开始的一个肯定。
“..........”
柏清珩拿她没办法,“越哭越厉害了。”
“等会被俐君听见,还以为柏大哥欺负你。”
怀乐摇头,“没有,柏大哥没有欺负我。”
猛地擦掉眼泪,她用力吸吸鼻子,脚下被人蹭了蹭,低头一看,是那只小兔子,它从屋内跳出来了。
怀乐低头把它抱起来,揉揉它的脑袋,问柏清珩,“柏大哥可以告诉怀乐,是在哪里买回来的小兔子么?”
柏清珩说,“是在街沿。”
买回来的时候瘦弱,在怀乐的悉心照料下,它依然好了许多了,蹦蹦跳跳也比从前有力气。
怀乐又问,“柏大哥买它,是因为它可怜,没人要吗?”
柏清珩看着哭得眼睛同样是红通通的小姑娘和小兔子,笑着说。
“当然不是,是因为它和怀乐妹妹一样可爱。”
怀乐闻言哑然,抬头看了看,撞进柏清珩眼里,第一次,她很认真,看到他满含笑意的眼神,真诚。
他没有骗她。
被人喜欢,她以为的永远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怀乐抱着小兔子,低下头。
“谢谢柏大哥。”
只一句,柏清珩便晓得了,怀乐摸着小兔子的脑袋,他也揉了揉怀乐的脑袋。
触摸到一片柔软。
罢了,是他太着急。
汴梁城内的戒备越发森严了,找怀乐的事情一筹莫展,他的人被傅忱布下的人束得施展不开手脚。
梁怀惔如今被困在平康坊出也出不去,别说他出不去,就连起央追都被人上了通缉令。
他刚开一扇窗扉,探出一个头,想往外看,就被人抓着后襟给拽回来。
梁怀惔低骂起央追的上蹿下跳,“你找死?”
起央追也没气了,虽说他爱滚女人窝,但是这住在女人窝。
久了烦啊,骨头都躺累了,都是一些庸脂俗粉。
“我说你从前是有多想不开,跟他结那么深的梁子,如今这大仇大怨跨不过去,你大哥是彻底跑了,他直冲北疆去,傅忱只派小部分拿他。”
“其余兵力都在汴梁,就为着拿你,如今就我陪你在这里耗,看傅忱的架势是要玩死你,可怜我,要跟着你搭进去了。”
这平康坊来时姑且算它个庇护地,如今就像是囚.笼。
梁怀惔还是那句话,“她还没有找到,我不能走。”
“她她她她,非要藏到什么时候,与我说说怎么了,咱二人这把子交情,出生入死共患难,非要跟我瞒?”
梁怀惔理都不理。
倒是自从那日闯入以后窝躲在这里,赖上梁怀惔的女子,她当真是死皮赖脸的行家,起央追觉得她有趣,磨着梁怀惔让他留下来。
“你要找的人,是在汴梁皇宫吗?”
梁怀惔不答,起央追掏掏耳朵道。
“不然?这不是废话吗?汴梁城都叫他梁衡之翻遍了,就等宫里的消息,我们如今宫里的消息出不来,玩命等呢。”
他骂便罢,还要再啐一口,“梁二最不讲义气!为了个女人,兄弟都不顾了!”
那女子倒不认为,她反而乐赞。
“什么叫不讲义气,这才叫有情有义嘛,刚刚你探头他都给你抓回来了,生怕周围有探子给你射.成箭靶子。”
拍了马屁,她凑到梁怀惔旁边,“哎...我可以帮你进宫找找你要的人。”
梁怀惔对着她那张有几分肖似傅忱的脸,深感厌恶,即刻皱眉避开。
虽然他那日险些错手杀了她,后听她扯了很多,说是家中觉得她女生男相,容貌过分旖丽克夫,就将她赶了出来,后被卖入楚馆,她抵死不从
梁怀惔不杀女人,他留了她的命,这女子古怪,他倒是要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