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祈安在外唏嘘,“身手没退啊。”
暗桩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
傅忱已至台阶上。
“都给朕滚去找!”傅忱吼完,他三两步下了台阶,付祈安看着他不好好下来,都捏了一把汗,别他娘又摔了。
“找不到朕的乐儿,统统提头来见!”
傅忱眼前一阵阵发黑。
听到怀乐不见的消息,腿脚止不住的发软,他真的承担不起再次失去梁怀乐的代价。
他什么都不敢不顾了,翻身上马,径直往外冲去,他要亲自去找。
付祈安看着满地的狼藉,扶额无奈叹息,“这就直接撂下了?”
什么事啊。
一提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他就跟中了魔怔一样,什么都顾不上了。
傅忱的权势滔天,他虽然很多年没有回西律了,这里的变化却没有多少。
收了钱,顶替怀乐的那个女人,很快就被严刑拷打,把知道的全都给说了出来,傅忱连夜安排人排查。
长京夜里进出的马车都是要做对牌登记在册,进出的人员有几户?是哪家人士,去往哪里?
梁怀月当时给的是往北寻亲的借口。
傅忱带着人马追出城,看着往北的方向,扯着马缰绳,调转马头去往新的方向。
这条道傅忱特别熟,大大小小的镇庄很多很多。
梁怀月没有想到傅忱为了找到怀乐,当夜调度了西律三万人马,挨个挨个扒着草根一寸一寸往外搜。
很快就排查到了梁怀月的庄子。
梁怀月当夜被丢下,找了一家农户落脚,心里气愤难平,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夜里起身打算外出静静。
正待返回的时候,听到了愈来愈近的马蹄声,还有明明灭灭的火把声。
她当即翻了矮墙,往林子那头跑,赶急跑了。
收留梁怀月休憩的农妇,把她给的钱全都掏出来摆在了桌上,跪地求饶。
“大人饶了我们吧,我们一家三口什么都不知道。”
傅忱把剑压到人的脖子上。
“一五一十地说!”
农妇讲了事由,傅忱沿着路走,很快就见到了马车夫当时赶的马车印子。
马车夫没有诳骗怀乐,枣花村是特别的难进难找。
仅限于外来的人少,所以难免有人不知道,但人有心要查,整个西律都要翻过来了,怎么可能藏得住多久?
搜查的官兵还没有到这一带。
傅忱顺利找到入村口,也是因为人迹罕至,还不到出杏子的天,没有马车进村,所以地上的马车轱辘印子,就显得特别的明显。
傅忱只带了暗桩进村,大批的人马被他驱赶下马,全都灭了火把,团团把枣花村围住,一只小飞虫都不能逃出去。
确保万无一失,傅忱才带着暗桩下马慢慢踱步进了村子。
村里里头少来人。村子就几户人家,那么一丁点大,随便用钱找了一户人家给了张大票子,那人绞尽脑汁,愣生生给傅忱回忆了过来。
“昨儿个听见马蹄声,是朝着万娘子家里那头去的,别家都静悄悄的,贵人家的娘子逃窜指定也是被她收留了。”
傅忱看着枣花村泥土合的墙,硬床硬板,肯定会委屈了他的乐儿。
打量着傅忱的脸色不好看得紧,农户还以为他是怀疑他家他家娘子的清白。
看着白花花的金叶子,便是种上一辈子得杏树,累弯了腰,也赚不到。
农户又多嘴了一句。
“万娘子是个寡妇人家,家里没丁没口,贵人也只管放心了,没别的事呢。”
傅忱提剑往外走,几步路的功夫,就到了万娘子的家。
夜风瑟瑟,除却杏树的苦涩味之外,傅忱看着眼前的农屋。
他闻到了他的乐儿的味道。
没去主屋,抬脚往旁边走,门没拴,傅忱进来了。
破洞的泥窗。
他看到了梁怀乐,是她,熟悉的脸蛋。
傅忱慢坐到塌边,他的手快要触碰到怀乐的脸时,本该处于睡梦中的怀乐乍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怀乐还以为是梦,“傅......傅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