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黑灯瞎火,他王三壶自己夜猫子不睡觉,看见个人影,就硬赖在我头上,他这是在诬告!”
婉玉轩老板有理有据反驳,并且开始讲故事,将他和王三壶之间的恩恩怨怨娓娓道来。掐架二十多年,今天你踩我一脚,明天我阴你一下。
跌宕起伏,都可以当连环画看了,两个中年雅痞大叔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乔玉溪别的不确定,但婉玉轩老板厨艺挺好的,甩锅特厉害。
“黎同志,人是不是死在你家门口,我们派出所是可以验出来的。
那个女同志从坡上滚下来,脖子摔断了,身上也流了不少的血。
派出所有专门的工具,只要沾染人血的地方,哪怕水清洗得再干净,都可以检验的出来。”
婉玉轩黎老板情绪波动的厉害,眼珠子忽上忽下,却还是硬撑着否认。
乔玉溪好奇的插嘴了一句,“公安同志,你说的是血迹检验吗?只要用特殊的试剂喷一喷,沾染过血迹的地方就会发出蓝紫色荧光。”
黎老板眼睛盯着小街那一侧的大门,霜打过菜叶萎靡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撒谎也没用,黎老板长长叹息了一口气。
“人是摔倒在婉玉轩门口的,不过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为了撇清嫌疑,黎老板不得不将事情仔仔细细的交代了一遍。
那天晚上他起夜,突然听到门外有声音,以为店里来贼了。
毕竟婉玉轩卖的都是古玩,价值不菲。拎起根棍子,小心翼翼的出去。结果门一开,歪进来一个脑袋。
当时吓得魂都没有了,脖子半拉耸着垂下来,明显断气了。
大半夜的死在他家门口,太晦气了。
黎老板不得不叫伙计,将人抬到路中间去。
老天也在帮他,夜里雨下的非常大,门前的血迹都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人真不是我弄死的,公安同志,你们也知道,我们忌讳这样的事情。其他人要是知道我们婉玉轩门口死过人,肯定会忌讳,不来我们店里买东西的。不然我也不会想着卖掉店面,换个地重新开。”
为了打消公安同志的怀疑,黎老板将老底都抖出来了。
乔玉溪似笑非笑,“黎老板,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刚刚还说九千九吉利数,敢情闹出个人命的凶宅。”
黎老板只能够苦笑,他就是怕,所以才瞒着将店面尽快转手,没成想还是撞破了。
因为他的私心,横插一脚,倒是把自己绕进人命官司里面去了。
在公安同志将他请去派出所的时候,黎老板悔得肠子都青了。
人人都说杀猪佬刘家大女儿,年纪轻轻十八岁横死街头。
黎老板觉得更冤枉,他这是走什么霉运,好端端半夜摔死个人在他家门口。
“公安同志,我和那个女同志无冤无仇,干什么害她。她家里面就算卖猪肉,离得远,我家也没去过她家的猪肉摊。她为什么摔死在我们家门口,我真的是不知道啊!”
小赵领着乔玉溪来买房子,结果房主被带去了派出所。
小赵心里不得劲,很是歉疚,“乔同志,怪我事先没有调查清楚,就带你过来看房子,白走了一趟。”
好在当场事发了,不然房子买了,这个闷亏吞进肚子里,指不定多糟心。
小赵痛定思痛,下次看房子说什么也要将祖宗三代都给打听清楚。
乔玉溪看了看时间还有空余,来都来了,索性逛一逛。
小赵是京市人,对古玩也稍稍略懂一二,跟在乔玉溪身侧,充当狗头军师。
“乔同志,这古玩看着像大白菜一样随意摆在地上,你可千万别轻易碰,容易被讹。想要看哪个,老板上手摆你跟前,你再碰。”
乔玉溪走走瞧瞧,她是个俗人。分辨不清楚古玩是真是假,只挑顺眼的。
摊位上的东西灰扑扑的,卖的都大同小异差不多。
乔玉溪一连看到几个,拎着鸟笼子,慢悠悠溜达老大爷。
见一个老大爷蹲在一个摊位上,颇为专业的看东西,乔玉溪凑热闹般,也跟过去看。
“小丫头,这是五帝铜钱,留存到现在可很少,可是个宝贝,你要是想收藏得趁早。”摊主简单的介绍一句。
哦吼,看不出和其他铜钱有什么差别。
乔玉溪看着旁边马踏飞燕的木雕,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矫健的四条腿,甚至连鬃毛雕刻的清清楚楚,整匹马都栩栩如生。
小木雕比手掌稍微大一点,袖珍,非常适合手上把玩。
乔玉溪一眼就相中了它!
“这个多少钱?”乔玉溪指向五帝铜钱。
“小丫头一双眼睛真利,我这摊位上最贵重的几件宝贝,一眼就被你相中了五帝铜钱。”
摊主对这五帝铜钱一顿夸,这比划了四根手指头。
“四块钱。”
摊主面容片刻龟裂,“四十块!这五枚铜钱,我可是收集了大半年才整出一套。”
“就这几枚铜钱就要四十块,开什么玩笑,去乡下一找一大把。你也是漫天开价,我看着五帝铜钱还不如小木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