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娘手上抱着有粮,周冰梅低垂着头,眼中划过一抹厌恶,“娘,什么事情?”
田大娘朝着孔顺,努了努嘴,“这位同志,是隔壁大岗村来的,向你打听一个人。”
周冰梅困惑的抬头,像木偶一样的转动着眼珠子。
“同志你好,你是张家村最早一批插队下乡的知青吗?”
“是啊。”
周冰梅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坟墓里面爬出来。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死也不会下乡。
当年响应号召,非常的光荣,一脑门向前冲。
冲动的代价,便是头破血流!一辈子被困山沟沟里面,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周冰梅每一天都在后悔。
闭上眼睛想,若是当年随便找一个人嫁了,结局比现在好十倍百倍。
孔顺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线索了。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当年你们第一批来张家大队的知青,一共有几个人?”
周冰梅呆呆地,像是陷入了回忆。
田大娘催促了一句。
“知道什么,赶紧说,一五一十的告诉这位同志。”
答对了,瓜子糖果烟就是她家的了。
周冰梅单薄的身体踉跄了下。
“一共四个人,我、孙如月、孙少培还有一个陆天佑,我们都是从京市来的。”
孔顺迫不及待的问,“他们人呢?”
“人呢?”
这句话,也是周冰梅想要问的。
四个人,就剩下她一个人,深陷泥潭,暗无天日,生活过得最惨。
“人?”周冰梅的眼睛里面这才有了点鲜活。
“孙少培呆了了不到三个月,就靠着关系走了。
陆天佑不到半年,腿受了重伤,也重病回城了。
孙如月,嫁给了乔建平。”
周冰梅心里面悔恨不已。
如果当年没有高傲的争那一口气,孙如月未必能够顺利嫁给乔建平。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她不屑去争!
但是命运就是在和她开玩笑。
她原本的生活,因为孙如月横插一脚,恶意破坏,拐了一个大弯,至此坎坷不已。
生活中的血泪教训,让周冰梅明白,做人不能够太正直。
会耍手段的人,往往活得更好。
就像陆天佑,他的腿明明就是假装受伤的,目的就是为了回城!
周冰梅一面不屑,一面暗地里羡慕,陆天佑有能够帮忙运作的家势。
“孙少培和陆天佑?”
怎么变成了两个男知青。
“你能够具体描述一下两个人吗?”
孔顺掏出了五块钱。
钞能力,刺激的田大娘两眼发光。
伸出老虎钳的手指,掐了一下周冰梅的胳膊。
赶紧说!
周冰梅皱眉,倒抽了一口冷气,怨毒的看了一眼田大娘。
“大娘,这个五块钱你拿着。
我们估计还有的聊。
你抱孩子也累了,要不去屋子里面休息一下。”
“那行!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