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燕儿惊疑的声音传来,林老却是呆呆的摇摇头,声音有些迟缓,也有些木然,道“他是不是圣司的人老奴不知道,老奴只知,能够施展死去活来无尽之苦大狱手的人,对力量的运用已然达到传说中的绝对!是为,绝对之力!”
绝对之力!
这四个字林老说的尤为缓慢,但传入红燕儿的耳中,却如雷电霹雳,学识渊博的她怎能不曾听过绝对之力这四个字,传说之中,当一个人将力量运用到极致,这种力称之为绝对之力,绝对之内,力之掌控,瞬间凝,瞬间散,瞬间停,瞬间动——
绝对之力是一种传说,因为鲜有人能够将力道运用到极致,毕竟当一个修士脱胎换骨之后,已然开始运用真气,而后是真元,力量对于他们来说根本用不上,又怎会去参悟。
难道他……
红燕儿心中的骇然已是无法言语,她抬起头目光触及到对面那位端庄女子,又触及到那位严肃胖子的目光,三人之前一次对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而这次对视,他们看到了却是惊骇。
活了,范雪峰神奇而又诡异的活了,这种历经死去活来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这种痛深入骨髓,痛在神魂,痛在心神,痛在识海,他依旧跪在地上,连如死灰,目光呆滞,望着此间的龙虎天师,只剩下数不尽的恐惧,这种恐惧让他忘记了疼痛,连叫都不敢叫,只是望着,只是恐惧着。
周围众人刚才都亲眼目睹了这般诡异而又令人惊悚的一幕,一个个皆是瞪着双眼,尽是不可思议,尽是惊恐,纵然连凝霜和伊婉儿也不例外,二人从深深的骇然中反应过来,对视一眼,却是面面相觑,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突然,那龙虎天师转过身,目光扫向高台。
高台之上,那一名老乐师邹老先生早已被龙虎天师这般诡异恐怖的手段吓的魂飞魄散,瘫痪在地上,浑身不停的颤抖“你……我……”
唐擎望着他,那双幽暗的双眸中划过一抹暴捩之色,他眉宇深凝,感受到劫灵蠢蠢欲动立即闭上眼,趁此之际,邹老先生强忍着心头的恐惧,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出去。
天籁园的桌椅早已变成了碎屑,只剩下那一张摆放着火元种子的桌子,唐擎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手肘搭着桌子,手指掐着额头,似若有些疲惫。
“别打了。”
唐擎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正在抽打司凯亮的屠八心头一怔,没有说话,躬着身,低着头,退至唐擎的身后。
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屠八不知道,凝霜、伊婉儿不知道,红燕儿、林老以及另外两位神秘人也是不知道,他们都很好奇,却没有人敢问。
的确,看看场内这些人刚才哪一个不是威风凛凛,要么来自郡都大家族司家,要么来自烽火符文塔,要么来自金乌商会,要么拥有圣徒之名,要么德高望重,可又怎样,司凯亮被屠八打的满脸已是血肉模糊,王洪波依旧在对着自己那颗三叶元种叩拜着,陈卫东、李正平皆是浑身是血的跪在地上恐惧着,范雪峰同样是跪在地上,整个人如丢了神魂一样,呆滞木然,宋言、焦玉二人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抽搐颤抖。
场内再次陷入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这种静寂的感觉让人……让人浑身难受,十分压抑,仿若被一股无形之手在挤压着一般,想挣脱,却不敢,越想,这静寂的感觉就越深,越深就越恐惧。
忽然之间,一阵脚步声传来,声音很轻,很快,约莫过了一息时间,脚步声变得清晰起来,很混乱,约莫有七八人,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场内除了坐在椅子上扣着额头的唐擎之外,所有人都望向天籁园的门口,果然,一行八人踏进园子,这八人皆是身着羽白色长袍,白色长袍都印着一个奇怪的图案,这种服饰只有一种人才有资格穿,那便是烽火符文塔的符佬们。
而这八人正是来自烽火符文塔的炼阵师和炼符师,为首的一位似若五十开外的中年,他身形瘦长,阴沉着脸,场内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烽火符文塔的主事之一,石正业,同时也是天齐郡内赫赫有名的一位造诣极深的五行炼阵师。
石正业的心情很糟糕,因为就在刚才不久他接到了范雪峰的信符,信符之内范雪峰说他在清风庄园的天籁园有生命危险,当石正业接到这个信符时,很不明白,清风庄园是红燕儿的地盘,那里几乎很少有人打斗,即便打斗,红燕儿也会出面阻止,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红燕儿不阻止,以范雪峰五行炼阵师的身份,谁想动他也不得不掂量掂量这个后果。
石正业虽然很疑惑,但考虑到信符之内范雪峰着急的声音,所以立即带着人过来,当踏入清风庄园的时候,他就祭出神识渗入天籁园,里面有不少人,不过大多数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货色,根本没能力对范雪峰造成危险,不过其中有五个人的气息让他颇为忌惮。
这五人是谁,石正业不知道,但不管是谁,如若胆敢威胁范雪峰,便是对烽火符文塔不敬,触犯烽火符文塔者,不管是谁,不管你是什么修为,不管你有什么靠山,统统不管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