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哲眼睁睁地看着她,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步,却又停住,知聆抬眸看他一眼,烛火里她的眼睛亮亮地,像是星河璀璨,他着迷似的看着,一直到她又低眉含笑,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便退出了寝殿。
赵哲沐浴之中,整个人都是心神恍惚的,出来后回到寝殿内,怔怔在床边坐了片刻,便唤承鹤。承鹤上前:“皇上有何吩咐”赵哲道:“你亲自去,把纯明叫来。”承鹤眉头一动,却低头道:“奴婢遵命。”
承鹤去后,赵哲心头一直忐忑,一会儿觉得她可能不会来,那不来的话,他要不要自己过去一会儿又想,过去又如何凭什么让堂堂天子的他,在此神不守舍地,只因想念着那个人明明是口边最美最可口的,却像是毒药一样又不能多吃,但是不管了不管如何,今晚他都要吃上一大口。
承鹤去而复返,赵哲已经做好了要亲自前去的准备,正要起身之时,承鹤往旁边一闪:“皇上,恭使女官到了。”说完之后,他后退几步,自动悄然离开。
赵哲大为意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你你来了”
知聆垂眸:“皇上照管,怎敢不来皇上唤我何事”
赵哲道:“朕”他忽然有点害羞,怎么说要说“朕要让你陪睡”或者“朕欲大吃一口”,实在难为情。
知聆静静地,赵哲看着她平静如水的模样,忽然之间咬了咬牙,起身走到她身边,绕着知聆走了一圈,然后在她耳畔道:“朕,要,你,侍寝。”几乎如一字一顿,然后他微微矮身,一手拦着她腰,一手抱住她腿弯,略微用力,便将人打横抱起,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赵哲抱着人儿,迈步往龙床边走去,将人放下瞬间,便顺势压上。
知聆抬手一挣,又被他不由分说地压下,这回赵哲是吃了称砣铁了心,毫无迟疑地将她的衣物尽数解开,胡乱扔在地上。
床帐散落,渐渐地却又有些微声响传出,压抑的低吟,按捺不住的喘息,交织并行,此起彼伏正于情炽如火之时,外头忽然有人道:“太后驾到。”
着实大煞风景,床上的动作隔了会儿才停下,帐子内,赵哲皱眉看着知聆:“朕没有听错”
知聆原先被他压住了,耳畔嗡嗡然满是他的声音,方才依稀听了那么一嗓子,此刻已经红霞满面,哪里会跟他说,正要将赵哲推开,赵哲捉住她的手,道:“都这幅模样了,出去做什么让她看见,平白又得羞辱你一顿,让朕应付。”
知聆略觉意外,却也不做声,只埋头在被褥里,赵哲见她含羞之态,倒更觉得心动,便附耳又道:“你也别想逃,等朕打发了太后”
知聆抓住被子堵住耳朵,做不听状,赵哲忍着笑,拉了一件里衣穿起来,便掀开帘子下地。
原本知聆的衣裳给他差不多都扯落下来,扔了一地,此刻赵哲想起来,四处一扫,却并不见一件儿,赵哲若有所思地看了不远处的承鹤一眼,脚下快步往外,一重帘处抬眸,却见太后同一行伴驾果真缓缓进来。
太后入内,锐利的目光缓缓地掠过大殿,顺便在那合着帘幕的龙床上扫了眼,便道:“皇上,这么早就歇息了本宫不知,倒是来的唐突了。”她并不入内,只是缓步往前,在座儿上坐了。
赵哲面不改色道:“近来朝政繁忙,觉得疲累,因此就早些歇息了,太后怎么忽然来了,有事的话,让人传一声,朕自会去的。”
太后哼了声,道:“皇上也说自己疲累,本宫体恤皇上,哪里舍得让皇上再去奔走。”
赵哲便只微笑,太后道:“皇上,本宫之所以此刻来到,是因有两件要事,觉得不能耽搁,皇上可有耐心听我说”
赵哲道:“太后请讲。”
太后说道:“这第一件,皇上,怎么本宫听到些传言,说皇上有意为昔日的罪臣方诚翻案”
赵哲一听,眉头暗中一蹙,却抬起头来,偏若无其事地一笑,道:“太后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传言”
太后道:“皇上这么问,莫非是默认了这传言是真的”
赵哲只是微笑:“朕并未这么说。”
“那么是假的”太后皱眉,“皇上,不要用对付朝臣那一套来对付我,你是本宫生得,别对你的亲娘也弄这种模棱两可后发制人的法子,何况本宫问的是事关社稷的正经事,难道皇上连这个都不能对我直言吗”
赵哲便道:“太后言重了,朕并非想隐瞒太后,只不过朕有些奇怪,这些事朕并未对谁透露过,太后怎么就听到传言了呢”
太后见他仍不回答,气鼓鼓地说道:“我听说,你已经派人去边疆,要传那个方家孽子回京了”
赵哲此刻已经全然不惊:“太后的消息甚是灵通。”
太后怒道:“那你真的是要给方家翻案了”
赵哲却又笑道:“至于翻案之事,自然不可能”
殿内,龙床上知聆正也听着,闻言便双眉一皱。太后听了,却微微地松了口气:“当真皇上既然开口,我就放心了。”
谁知赵哲慢悠悠又说道:“朕觉得翻案一词,用的大不对,倘若方诚的确有罪,就算是再翻也翻不过来的,但倘若他是被冤枉的,朕身为天子,自然不能无视”
太后刚松下的那口气顿时又吊了起来:“皇上”忍不住竟站起身来,“不要忘记,当初定案之时,也是皇上自己决断了的,此刻却又想推翻重来皇上怎会糊涂至此,竟质疑起自个儿的圣明来了皇上不会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吧”说着,眼睛就看向龙床方向。
赵哲不动声色:“太后所来,就是为了此事”
太后见他神情淡淡,就道:“如何皇上难道你是铁了心要如此了”
赵哲道:“太后其实不必多虑,若方家之事并无差错,谁也翻不了这个案子,若是有错,那朕也会自下罪己诏,天子的圣明不是自欺欺人才能得来的,若真要那样,朕宁肯不要那个圣明的名头。”
太后闻言,气得眼前发黑,忍不住大声道:“皇上,你果真是被方家那个狐媚子给迷惑了心智了”
赵哲脸上的笑缓缓隐去:“太后。”
太后向着龙床一指,喝道:“怎么,皇上还不承认说什么进宫为女官,现在倒好,女官还要爬上皇上的龙床不成”
赵哲眼皮一垂:“太后在说什么。”
太后气道:“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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