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北方,羌氐鲜卑都在名义上向晋朝称臣,唯独冉魏自称为帝。但而后,几大胡族相继称帝那时,没听说有汉臣反对。所以现在谈民族灾难,为时过早。
即便是民族压迫最深重的现实,也不能让满怀光宗耀祖希望的那些汉儒,减少向胡人效忠的热诚。因为他们有“五德始终”学说,作为其叛国投敌的“最高指示”圣贤说的,这还不够臭屁的
“得,我现在没力气与你争论,”高翼无奈地说:“你所坚持的理论,跟我的不一样简单地说吧,我有粮食,我的财产怎么花,不需要领导批准。所以我用粮食换妇孺的行为,不需要别人肯定。
让我们抛弃那些崇高,那些仁义道德,实事求是地说真话吧我三山以商立国,一般商业行为,官府不便干涉。我三山国民都由逃奴组成。在逃跑这事上,妇孺不如青壮,所以我三山的人口构成以青壮为多。
如今我三山逐渐富足,人一旦饱暖则思淫欲,三山青年想要成家,女性又不足怎么办卖,所以此前,我三山曾向燕国、向代国购买妇女,如今,他们向魏国购买,这是纯商业行为,牵扯不上谋逆之说。
冉闵杀胡,解救数十万被掳妇孺,使其家人团聚,此乃大善。然而,尚有20万妇孺,其父其父其子已成羯食。她们在邺城继续待下去,也将成为食物被人吞噬。此刻,相对于燕、代两国,魏国的妇女最便宜,我以粮换人,交易而已;解救她们于水火,顺便而已。
天地不仁,我代天地行此仁义,何罪之有“
行商,这个道理皇甫真听得进去,他以前也是这么揣测的,遂果断地回答:“我燕国也有妇孺,汉王若嫌价贵”
高翼打断他的话:“此项交易已经结束,我汉国现在女多男少,不再需要妇孺。”
“牛马丁口亦或者”皇甫真试探地说:“土地”
“不要,”高翼断然拒绝:“我要牛马干啥我三山国力微薄,土地贫瘠,养活这些庶民已经够吃力了,要牛马,我哪有那么大的牧场养牛马呢丁口现在的人口我都愁养不活,还要什么人口至于土地”
高翼用白痴样的目光看着皇甫真:“你这么急切地把辽东属国推销给我,为什么辽东属国现在还剩下什么它西有强燕,北有库莫、奚契丹,东有高句丽、肃慎。如此一个四战之地,你认为靠我的数千士兵,能守得住吗
不,我不要土地。我现在以牛庄、盖平、大石桥堡为锤;以三山、马石津为趾;以庄河、凤城、上河口城为臂,以大海为盾进可攻退可守,正是攻守均衡之势。当此情景,我怎会贸然伸出手臂,捞那水中之月呢你给我一个理由先“
皇甫真可算找见话缝了,他马上反击道:“既如此,汉王为何又派大军逆河而上呢”
“没有人,可以流我汉民的血而不受惩罚”高翼一字一顿地说:“昔日,倭国焚我战船,我们用战争回应了他;今年契丹侵我,我岂能不应战。这支军队就是去报复的流我汉民的血,每一滴都必须用一斤的鲜血来偿还。这是我定的价格,我认为这个价格很合理。”
皇甫真打了个冷颤。
若论侵略,几次辽东战火不是由燕国点燃,但高翼却没向燕国举起屠刀,是他不想吗不,是时候不到
狼,这是一头嗜血的恶狼
不,以狼来形容,过于小看了他。这是一个拿老虎当宠物的恶人,他睚眦必报,他锱铢必较,他极端护短,他不讲礼仪不讲仁恕,只知以血换血,以牙还牙。
皇甫真把目光投向了司马燕容,见她仍在专心致志地逗弄老虎,但双耳却竖得很高,表演明显不在行。
当皇甫真把目光转回高翼的身上时,却见高翼还是一脸白痴似的笑容。
人怎么可以这样用最柔和的表情说出最残酷的判决,用最阳光的笑容决定上万人的死刑,用最真诚的目光描绘最凶狠的仇杀
得罪了这样一个人,是燕国的幸运还是恶梦
皇甫真不敢再在这问题上纠缠,他马上把话题重新转回来,继续说:“我家大王信任汉王的诺言,欲将辽东转托汉王治理嗯,便以今年的赋税为标准,只要汉国贡赋继续,我大燕与辽汉永为兄弟”
“没有会猎”高翼追问。
“没有会猎,只要汉王答应,我王立刻移交辽东属国”
“那么,辽东属国今年有贡赋吗”
皇甫真噎得直翻白眼。辽东属国今年产的粮连自己吃都不够,哪有一个铜板贡赋。
“以去年的赋税为标准,如何20万石,只要每年交20万石粮草,整个辽东属国就是您的了”皇甫真继续劝诱。
高翼做出一副幼稚的表情,傻傻地问:“燕王交出辽东,其欲何往”
皇甫真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偷看了司马燕容一眼,见其毫无所觉,便悄悄舒了口气,打岔说:“汉王可以先预交三年粮草,以总数四十万石支付,如何”
高翼微笑不语。
是啊,燕王交出辽东,他想到哪去用脚后跟想都可以猜到他想全力占领中原。
可是中原之地原属朝廷,燕国打着“讨逆”的旗号打下中原,他不打算交还“晋之故土”了吗
这话中隐含的意思,司马燕容知道,但她不敢表示,只好继续逗弄幼虎。
皇甫真也知道,燕国的汉臣都知道,所以廷议之初,汉臣们曾表示反对交出龙城,但燕王袒露了对中原的渴望之后,汉臣们都明白了,所以他们只惺惺作态地反对了一下就一下,立马不遗余力地执行起来。
这才是皇甫真去而复返的真相。
高翼不语,皇甫真也明白他看穿了燕国的心思,但想到高翼没在司马燕容面前揭穿,他心里还存一丝希望,又道:“封记室已去取盟约,汉王若肯通商,我燕国再加上十万丁口,助汉国开垦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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