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门口,两个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子正欲进来。
“何门何派?可有请帖?”守卫喝道。
两人一个戴着一张鼓着脸的神怪面具,一个戴着一张纯白色的面具,戴神怪面具那人低声喝道:“连我们假面派你都不知道,还混什么江湖?”
守卫一愣,随即骂道:“什么假面派,闻所未闻?我看你是想溜进来混吃混喝的吧,滚滚滚,快给大爷滚,别挡着进去的路。”
“骗吃骗喝,我看你是狗眼看人低!”戴着神怪面具的男子冲着守卫一拳打了过来,而那戴白色面具的男子则立刻挥拳拦住了他:“不妥。”
“没有请帖,就滚。不然就算是上林天宫来了,也得滚。”守卫伸手一推,但很快就停下了动作,因为三张金帖亮在了他的面前。
“谁说我们假面派没有请帖?”一个戴着笑脸娃娃面具的男子出现在了守卫面前。
守卫接过请帖,反复检查了几遍确认无误后将请帖递了回去:“还真有什么假面派,现在江湖之上门派请名字都如此随意的吗?”
“人生在世,谁没有一张假面呢?不是我们门派的名字随意,而是世间众人,都看不到自己内心的那张假面。”笑面人转头对着身后二人道,“进去吧。”
后面那二人相视一眼,最后还是跟着笑面人走了进来。三个人从守卫身边走过,再穿过了一个街口,鬼面人和白面人同时冲着笑面人一掌打了过去。笑面人硬挨了这一掌,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身子轻轻一振,将他们二人给弹了出去。
“你们二人也不太讲究了,我花了三张请帖把你们带进来,可你们才刚走几步,就要对我动手?”笑面人不满地说道。
鬼面人自然便是风左君,白面人自然便是谢羽灵,他们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便戴上了那日买来的面具,他们本以为英雄大会是对江湖大小门派全部开放的,却没想到还需要请帖才能进入,风左君试图以气势压过那守卫蒙混过关,却失败了。而这面具人的出生,则显得十分诡异,他们萍水相逢,怎么可能真是一个门派的,更何况,假面派根本就是风左君方才胡口乱诌出来的门派。
谢羽灵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自然是你们的同门啊。”笑面人幽幽地说道。
“装神弄鬼。”风左君一步跨出,伸手便要去抓笑面人的面具。
笑面人冷哼一声,手轻轻一挥,笑面小童的面具忽然变成了怒目金刚的面具,他手轻轻一抬,再往下一压,直接就将风左君给打在了地上。
风左君是何等实力?上一次下学堂之时便已经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了,如今更是快要摸到武道止境的门槛了,却被这面具人轻松一招制住。
谢羽灵往后轻轻退了一步。
“谢羽灵你别跑啊,救我。”风左君急道。
“这位前辈。”谢羽灵小心翼翼地说道,“方才是我们冒昧了,还请放开我的朋友,咱们有话好说。”
“你这晚辈,说话还有几分礼貌。”面具人收回手,一脚将风左君踢了回去。
风左君退到谢羽灵的身旁,轻声道:“溜之。”
“好。”谢羽灵急忙转身,可那面具人却不知何时已经闪到了他们的身后。
“不讲究不讲究,现在的年轻人了太不讲究了。”面具人摇头,手又轻轻一挥,那怒目金刚面具又变成了幽怨妇人。
第237章打擂
“谢羽灵,我有点憋屈。”风左君无奈地说道。
“你我二人,在学堂这一代的弟子中,除了师姐之外,再无敌手。”谢羽灵猜到了风左君心中所想。
“是啊。”风左君手按住了刀柄,“但是几次下山,怎么碰到的对手几乎全都能揍我们呢?”
“莫急着出手嘛。”面具人手再一甩,又重新换成了那笑面小童的面具,“毕竟我们,又不是敌人。”
风左君一愣:“那你是?”
“既然我愿意带你们进来,自然不是想要对你们不利。不如放下武器,一起去逛逛这英雄大会?”那面具人身形一晃,已经来到了谢羽灵和风左君的中间,用手勾住了他们的脖子,“毕竟咱们都是假面派的兄弟嘛……”
“如果我说不呢?”谢羽灵问道。
面具人手往里轻轻一勾,按紧了他们的脖子:“那就杀了你们!”
“大哥,喝酒去!”风左君立刻热情地说道。
“戴着面具怎么喝酒,去看打擂台!”面具人笑道。
英雄大会,最多的就是擂台。
方才南宫夕儿在那酒楼之中打得擂台不过是普通酒楼中小门派之间的打斗,只不过因为谢家和王家的意外出手而引起了一阵轰动,而整个英雄大会最大最豪华的擂台其实是设在春水河上。
一艘巨大豪华的金色长船横立在春水河中,几十根铁链将长船稳固在了春水河上,两岸站满了人,大大小小的赌桌开始几十个,都在对着长船之上的大擂台下注。
“这叫流水台,每次英雄大会最有趣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上,打赢了站着,打输了下来,谁能站稳十轮,可以讨一个彩头,那就是由这次主持英雄大会的门派提供的黄金百两或者上好兵器一柄。至于站在上面的最后一人,则会授予一块良玉,名字会被记录在册,刻在天武涯之上,供后人敬仰。”青衣郎笑道,“也不知,谁会成为今年的玉呢。”
“那不是谁最后一个上去,赢的机会也就越大?”南宫夕儿问道。
“错了。”青衣郎手往前方一指,只见岸边还摆着一个香炉,上面插着一根香,已经燃了一大半,“只要那根香烧完,这场对局也就结束了,而上面的人会打多久呢?也许这一轮结束,香就已经烧完了。所以大擂台之外,还有小擂台。”青衣郎又望向另一边,只见一帮人混战在一起,只为了能够顺利走到春水岸边。
“我去?”南宫夕儿笑了笑。
“这里就太引人耳目了,多少双眼睛盯着,甚至有不少大派的掌门都在暗处盯着,你若是出手,身份就藏不住了。”青衣郎提醒道。
“那你去?”南宫夕儿又问道。
“参加这流水台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大于二十五岁,我已经没有资格成为世人眼中的良玉啦。”青衣郎耸了耸肩,“静观其变吧。也不知王家是否有人会上去。”
“王不尘?”南宫夕儿想起了方才那个笑容温和的书生。
“或许吧。”青衣郎笑道。
说话间,有一人踏着湖水几个纵身已经跳到了长船之上,他将手中长枪猛地一顿:“东方家,东方起,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