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环视一周,发现这正合他意。
他千里迢迢的从陕西跑到内蒙,为的不就是和冒顿好好干一架吗?
如今,冒顿可算是来了!
而在中军幕府的大帐内,韩信卢绾等人对于冒顿的出现也毫不意外,毕竟这里是匈奴王庭的所在,之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冒顿离开了这里,但汉军大举收复云中郡的消息必然会传到冒顿耳中。
他们这一路也亲眼目睹了,这片草原虽然冬季苦寒,但却光照充足,宜耕宜牧,若是好好开发一下,绝对会是一个帝国北部边疆的大粮仓!
到时候不光不需要从关中向这里的驻军转运粮草,只怕关中还需要从这里调运粮草!
而且云中郡在手,则阴山山脉的长城就可以和太行山、燕山的长城连成一片,进可攻退可守!
重要的是这里的地理位置特殊,匈奴人掌握云中郡,则向东可威胁燕国,向南则攻击韩国,甚至可以趁着冬季大河上冻的时候,直接攻入河套平原,进而威胁到汉帝国的首都,关中!
但若是汉国掌控了云中郡,则相当于是在匈奴的心脏边上打了一颗钉子,不仅截断了匈奴人东西两端的联系,而且可以从这里出兵,直接进攻匈奴人的龙城!
当刘邦的中军幕府烛灯高照,亮如白昼的时候,远在百里之外的大黑河东岸,匈奴人的营地也是人声鼎沸,牛吼马嘶。
之前偷袭东胡王、丁零王,以及兰氏王等部的单于庭本部骑兵陆续返回,战果颇丰,不仅带回了数以十万计的牛羊马匹,牧奴和女人也是多不胜数!
冒顿此刻斜靠在虎皮坐垫上,在他面前,则是那些搂着女人胡天胡地的左右大将等人。
这是匈奴人的传统,他们在征服了一个草原部族之后,会选择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集体再次征服一下那些部族的女人。
不过冒顿本人并没有加入这种集体的征服,相反,他还斥退了一个如同母狗一样倒退着接近他的女人!
哪怕那个女人皮肤细嫩,脸若银盘,有牛一样的柰子,马一样的屁股,而且往日里身份极为尊贵,通常会作为阏氏的备选。
毕竟他现在动一动都喘得厉害,很容易在这种场合下丢光男人的脸面,重要的是他是匈奴的撑犁孤涂大单于,苍狼神的子孙,绝对不会躺在地上,任由女人如同骑马一样在他身上驰骋!
因此冒顿虽然心痒难耐,呼吸沉重,但还是捻着胡须面露微笑,默默等待着传统习俗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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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吃过了手把肉,再次征服了一遍抓来的女奴之后,近二十万匈奴骑兵跨过枯水期的大黑河,向草原另一侧的汉军奔袭而去。
作为普通的牧民,他们并不怎么关心这片草原的战略地位,他们只是想要将汉人赶走,一如十多年前他们的父辈赶走秦人那样,好让他们的子孙在这片肥沃的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牧马放羊!
渐渐地,当晨雾散去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列阵在原野上的汉人军团。
和他们记忆中的一样,车垒,步兵方阵居中,那些身穿晃瞎人眼的铁甲的骑兵位于汉军两侧。
于是,匈奴人中号角连连,数以万计的匈奴骑兵向汉军两侧迂回,手中并没有如从前那般拿着弓箭短矛,而是换上了长长的套马杆。
这是马背上的民族最擅长的一种武器,虽然看上去摇摇晃晃有些不靠谱,但他们可以骑在马背上,用这种套索轻松制服狂飙的野马!
嗯,匈奴人,乃至于后来的蒙古人、哈萨克人等游牧民族,在养马上颇为粗犷,以散养为主,也就是当自己日常骑的马掉膘了,不是喂点好的让马重新变胖,而是把这匹瘦的放回草原,再去抓一匹野放在外面,膘肥体壮的回来接着骑……
所以,他们套马的技术极其娴熟,这是冒顿这次为了克制汉军骑兵而想出的新办法。
用套马杆套住铁罐头一般的汉军骑兵,将他们拖下马,然后踩死……
不过冒顿这次失算了,迎战套马的汉子的不是别人,正是二次从陇西、北地郡征调而来戎狄骑兵。
这帮家伙日常骑着马在山坡上放羊,上下山坂,出入溪涧,如履平地,重要的是他们现在骑乘的战马是太仆府蓄养的混血马,也就是用燕国的冷血马和西域的热血马杂交而成的新品种战马。
虽然这些温血马还没有形成稳定的血统,但却相对完美的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跑得快不说,重要的是肩高已经接近了一米六,和匈奴人那些肩高普遍一米三、一米四的草原马站在一起对比尤为明显!
当戎狄骑兵娴熟的利用各种技巧避开匈奴人的套马杆,抽出雁翎刀居高临下的左噼右砍时,绕开交战区域,反包抄匈奴人两翼的郎中骑兵也在不断压缩着匈奴人的阵型。
然后,装载在四轮马车上的四磅炮开始向前推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