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轻轻点头。

张不疑也是如此。

毕竟他俩一直都属于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今没想到匈奴人冬季住在一起还有着这样的原因。

“羊群早上出去吃草，晚上回到遮风挡雪的窝棚里居住。”刘盈边用小勺子挖着刘邦提溜着的龟苓膏，边含含糊糊的说道：“草原的冬季格外漫长，通常能持续四五个月，甚至半年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长的时间羊群都集中在一处，羊粪的堆积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他们去挖的，就是那里的羊粪！”

张不疑皱皱眉头：“千里迢迢就为了运点羊粪回来，亏不亏啊！”

你懂个屁，发酵好的羊粪一块钱一斤呢……刘盈回想了一下曾经那个在寝室种菜的大佬舍友，摇头说道：“当然亏。”

“但国以农为本。”

“因此就有了在这个时间点上，用于运送羊粪的专列。”

“免费！”

“无论是去挖羊粪的人，还是羊粪，全部免票，所产生的的一切费用由国家进行补贴！”

“每年都有，今年大约是在半个多月前开始，在牧民没有进入冬季营盘，准确的说是大雪彻底覆盖道路之前为止。”

“在此期间，能挖多少算多少。”

“这关中和中原的土地耕种了几千年，无论是土壤的肥沃程度，还是土层的厚度都大不如前。”

“人身体虚弱的时候需要补一补，土地也是。”

“不要钱的羊粪，自然多多益善！”

刘盈说完，打了个饱嗝。

刘邦看了看少了好多的龟苓膏，欲哭无泪，旋即变得怒气冲冲。

虽然他将皇位都给了刘盈，但这些小吃食他准备拿回去给吕雉炫耀，顺便投喂刘炎！

孽障啊……刘邦瞪着眼睛。

小气鬼……刘盈瞪了回去。

张不疑则皱眉问道：“不要钱？匈奴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慷慨了？”

毕竟羊粪对于草原人来说也很重要。

草原缺乏最够的树木用作燃料，因此羊粪和牛粪一样都很珍贵。

只不过羊粪小而碎，因此他们会在天气晴朗的时候，将羊粪踩结实，做成类似砖头的模样放在阳光下面晒，直到晒干脱水，方便在寒冷的冬夜燃烧取暖。

刘盈明白张不疑想要问的是什么，因此解释道：

“很简单，由国家补贴他们一点散煤不就行了？反正随着辽南三郡、天南州（澳大利亚）的开发，海外有煤炭源源不断运回国内。”

“因此，些许碎煤，就当是给他们发福利了！”

“不仅如此，为了让他们对大汉更加感恩戴德，国家每年还会向他们半价出售几百斤粮食用作全年的口粮。”

刘盈说完，脸上不由自主的有些心虚。

粮食有保质期。

因此半价出售的粮食，大多都是陈粮。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足够便宜，而且吃不死人……

刘邦对此一无所知，只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毕竟仁义不失而攻守之势异也……

张不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但相比较刘邦，他其实对于漠北草原要了解的更多一些。

这些年匈奴臣服大汉，而长安城，尤其是作为大汉不夜城、娱乐中心的新丰城更是这颗星球上首屈一指的花花世界，自然无比吸引那些匈奴贵族。

重要的是，刘盈点出了诸如债券等金融服务。

从前有权有势的人疯狂占有土地和牧场，是因为缺乏有效的理财手段，只有通过占有土地和人口的方式才能完成财产的保值和增值。

但现在不同了。

那些不愿意再在草原上忍受风吹的匈奴贵族，知道了有一种纸片片可以让他们过上不用劳作依旧衣食富足、花天酒地的生活，因此他们选择保留自己的头衔而将草场卖了出去，然后拿上钱去了新丰城开始醉生梦死……

而购买他们草场的人，大多是对土地有执念的汉人。

所以，福利虽然是发给了草原人，但其实大部分还是落在了汉人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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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当年内蒙好多牧民拿着卖草场的钱钱各种买买买、喝喝喝，其中买买买的主要部分就是各种豪车，比如路虎、大切诺基、大G之类豪华越野，还有牛啊，马啊之类的跑车，这也导致了呼市在北方二手豪车交易市场中响当当的地位。

嗯，钱挥霍完了，就只能卖了车再回去草原上给从前的邻居放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