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江家的家底并不厚实,娘亲还在的时候,嫁妆就一个银子都没拿出来过,经过这些年的打理已经足够我们三姐弟轻轻松松过日子。爹的东西也不都是公帐上的东西,私账上的东西他谁也不会给,公帐上的还要分成几份。里面也说不得早就被马氏贪了大半,分到我手上能有多少我又不是叫花子,要从他们手中争那点粮食,凭的丢人。”
走老太太深深的叹口气:“你们姐弟能够想得开就好。只是,你们的打算如何周全,在明面上,周家也不是吃素的,没得让一个没本事的小官给欺负了去。”
江德弘笑说:“那官媒肯定没见过爹爹。”
没见过江大人,总见过马氏吧老太太人老了,心可没老。
此时此刻,江家。
马氏正在烦恼着怎么让官媒再去穆家走动走动,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桩亲事给说和下来。
江大人今晚有事,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心慈手软又蠢又笨的江德昭倒是归家了。没去自己的院子,抬脚直接来见了继母。
、给力第七回
马氏正在对帐薄,一屋子的婆子媳妇,胡氏反而没在屋里。
马氏在管家方面有种自卑的强势,她的心底认定府里所有有名分的人都可能夺得她的家权,夺得她江夫人的地位,首当其冲的就是江德昭,其次才是胡氏。
江德昭被她赶走了,她觉得是她联合了胡氏的功劳。鸟尽弓藏,胡氏暂时也没用了。
江德昭一进偏厅,管事的媳妇婆子们就感觉被针扎了屁股一样,精神抖擞更甚几分。马氏挑高了一边眉头,忍着心虚问:“怎么回来了”
江德昭立在门口,背着光,脸上的神色都隐藏在了阴影之中:“来给姨娘请安。”
平白无故的,有人咕哝一声吞了好一口唾沫。江家的人都知道,大姑娘给马氏请安,就跟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请一次安,就要脱马氏一层皮。
马氏极力稳住狂跳的心口:“大姑娘那么忙,请安能免就免了吧。”
江德昭抬手喊人泡茶,随意挑了一张椅子靠着坐了,一股子闲适。
马氏眉头跳得没停,明明看都不愿意看见江德昭的脸,偏生还要装出一副端庄大度的样子。挥了挥手,让一屋子胆战心惊的人都退了干净:“有事”
江德昭:“难道不是姨娘有事与我说”
马氏的小心肝抖了抖,眼珠子一转,笑道:“哎呀,你不问我都忘记了。你如今年岁也大了,及笄之后我就开始在替你张罗着找一户好的人家。要知道,我虽然不是你的生母,可好歹也是江家的女主人,我不替你操心难不成还指望别人了,所以平日里我就格外留心了些。”
她也端起了冷茶,装模作样的扮演起了慈母,“你在骐山书院读书,平日里肯定也见了不少名门望族的少爷千金。我是个没福的人,只听说你们男男女女关在一个深门大院里面,可以毫不避讳的喝茶品酒吟诗作对,玩闹到半宿都不回屋,出了什么事都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是长辈们不知。我琢磨着,你的心里说不定都有了人了。”
她颇为无奈般的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你再不与我亲近,我也是你的娘,你不与我说,我就只好自己到处探听咯。好在,总有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都说你与穆家的姑娘走得近。我思来想去,自己也不认识什么穆家的人,就让老爷去打探了一下,才知道”
马氏神秘的噗哧一笑:“没想到大姑娘的眼力甚为毒辣,居然早早就倾慕了穆家的大少爷。唉,为了探听你女儿家这么一点点小心思,我与你爹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着你既然与穆家相熟,肯定也与穆家大少爷有来往了,也怪不得他调回帝都之后每日里都会去书院走动,惹得一群姑娘家春心浮动的,都不知晓早就被你算计了去。”
江德昭的贴身侍女青琉气得面色通红,几次想要打断都被江德昭暗中阻拦了下来。
马氏越说越得意,硬是将她的一番肮脏心思说得道貌岸然,不但暗中指责江德昭招蜂引蝶,还讽刺江德昭心机了得,话里话外硬生生把在书院读书的三姐弟说得不堪入目。
“我与你爹合计了几宿,最后还是不好拂了你大姑娘的心,只能豁了脸面勉为其难的去向穆家隐晦的提了提。哪里知道”马氏唉声叹气,不知就里的人还真的以为她是为了江德昭操碎了心。
马氏偷瞧江德昭平静的脸,颇为担忧的轻声问:“大姑娘,我问你一句实话。”
江德昭望着她。
马氏吞了口唾沫,小声道:“你与那穆少爷没有私相”
啪的一声,桌上多出一叠花笺和开封的信纸来。撒在锦缎桌布上,铺面飘来桃花香。
江德昭:“姨娘,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爹虽然是江悟奇江大人,可我的娘却是太尉周大人的幺女周瑛瑗。我的婚事来轮不到你一个卖豆腐的姨娘来操心,你也操不起这份心。你有闲情逸致到处去嚼我们三姐弟的舌根,还不如花点心思多去盯盯你的女儿江德玫吧”
马氏干笑:“你娘死都死了五年了”
“姨娘你真是说笑了。德玫去年还在德弘的院子见过我娘呢,你要不要也去见见”
“不,不了。”
江德昭随手抽出一张信纸,上书一首:玉人共处双鸳枕,和娇困、睡朦胧。起来意懒含羞态,汗香融,“素裙腰,映,酥,胸。”
马氏前面一概不懂,最后两字倒是一清二楚,顿时面上即尴尬又嘲讽:“大姑娘倒是写得一首好艳诗。”
江德昭轻笑,将信抛向对方:“姨娘你可弄错了。这种诗词哪里可能出自我等大家闺秀之手。这些书信都是从你的女儿德玫屋子里收着的,写的真是某家男子与女子春困的诗词”
“什么”马氏颤声尖叫,“德玫屋子里怎么会有男人”
“是啊,江家后院怎么可能有陌生男子出入呢就连人员庞杂的骐山书院,也是不容许此等腌臜之事发生。轻则打断男女的腿,重则当场杖毙也有可能。谁知道,这事居然会发生在德玫的屋子里,居然还胆大包天的留下了罪证。”江德昭点着头,“兴许,根本不是在江家,而是别院或者,是在该男子的府上”
马氏叫得更加尖利。
江德昭又挑了一封信瞄了瞄:“这封信上的笔记与上封又不同。姨娘,我想,你在质疑我的闺誉之前,该先找个嘴角严实的婆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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