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江德昭从季傅珣身上睃了一圈:“西衡的美人不单好色还睚眦必报。这位殿下,方才的鞭子舞得可好”
季傅珣停住,嘴角抽了抽:“蛇蝎美人。”
江德昭提起裙摆鞠躬:“承蒙夸奖。”
季傅珣气得大叫,段瑞盺摇头笑了笑,带着两人拐去了包间。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一人。
江德昭望着对方,平静的行礼:“穆大人。”
“江姑娘。”
酒是好酒,甘洌醇厚,不是西衡人爱喝的清酒,反而更为辣喉。江德昭坐在下首,依次为三人斟满。
段瑞盺感慨:“你我也有五年未见了,也不知你如今可好。”
穆承林动了动,笑问:“殿下与江姑娘是旧识”
“嗯。”
江德昭:“其实,我与殿下迄今也只是第二次见面。”
段瑞盺似乎听不出她的有意撇清,只道:“相隔五年,在大街上我也一眼认出了你,说明你我有缘。”
江德昭抿着唇不吱声,穆承林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笑道:“曾经听闻殿下过目不忘,原本以为是谣传,今日才真正开了眼界。”
段瑞盺笑道:“这盘阳城里关于本王的谣传十有八九失了真,别说你听了不信,本王听着都觉得那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比如说本王天生异貌,身高十五尺”
“不是二十尺吗”江德昭问。
段瑞盺噎了一下:“怎么可能难道你信”
“书院里的人大部分都相信。”江德昭很无辜,忍不住
还补充,“说您有三只眼睛,十二根手指”
“那不是人,已经是神了。”穆承林打断她,难得的小心揣测段瑞盺的神色。
江德昭莞尔:“嗯,殿下的确神通广大。”她举杯,“那小女子就借这杯水酒,恭喜殿下平安归来。”
段瑞盺听着两人一唱一和,喝干了酒:“我早就与你说过,我会回来的。”
穆承林桌下的手紧了紧,都这样了,他哪里还听不出三皇子对江德昭的别样心思。心底隐约有点不甘,更多的是担忧:“我是不是该走了。”
段瑞盺:“这话怎么说”
穆承林苦笑一声:“因为感觉你们的每一句话都是话中有话,我听不懂,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坐在这里的必要。”
他难得的一次调侃,倒是将江德昭给怔住了。
窗棂上一只小雀叽叽喳喳蹦跶了几下,往窗内瞧了瞧,半响,又低头啄了啄自己的皮毛。现在正是鸟雀南飞的时候,小小雀儿的身影就孤单又寂寞。
阴沉的天空下,乌云在逐渐聚集,要下雨了。
江德昭的声调显得格外的冷清:“穆大人说什么呢,要说该走的人是我才对。我只是被请来斟酒的人,与几位相比,我才是局外人。”她站起身来,隔空躬了躬,“小女还有要事,先告辞。”
疾步下了楼,还没上马车,楼道上有响动。
“江姑娘”穆承林跟着下来,等着江德昭回头,他方才的苦涩似乎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又变成了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样,“我有事想要问你。”
江德昭知道他要问什么,只说:“书院祭酒给德弘出了题,他才疏学浅,只能每日里早出晚归去书馆读书解题。穆大人的好意德弘已经心领,只是他实在是太忙,等将穆大人送与的书卷都看完,才好再去请教。”
穆承林最近连书院的闭门羹都吃了,又不好去周家寻人,好不容易遇到居然又是这样的情况,这般纠缠实在是让人有点心累。可他隐约的觉得自己不想放弃,不知是不想放弃这一门好的姻缘,还是不想放弃这么一个好的女子。
越来越大的阻拦,让他越来越焦虑。那些家世的衡量,那些性情的剖析,那些对利益的反复对比都在这一次次的闭门羹中越来越淡,反而是江德昭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直到今日这次意料之外的相
见,他才惊觉,自己好像已经把她牢牢的记在了心底。
太奇怪了,他甚至觉得今日的自己有太多的怪异的举止,而这些也都与面前的女子有关。
最终,再多的猜测和推断,在此时此刻也最初的担忧:“离三皇子远些,他并不是外界传闻那样,只是想做个逍遥王爷。”
“嗯。”
十一月,红枫满山。
江德弘难得想要出去走走,与弟弟一起埋在书堆里面的江德茗也想要去放松放松,江德昭琢磨了一下最近的新鲜玩处,最后还是周德洳提醒枫树红了。
三姐弟拉着周德洳一起去周家的别庄赏红枫,中途也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周家的其他姐弟们也纷纷从书院钻了出来,成群结队的开着十多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别庄里盘阳城只有五里多路,在半山腰上,山上一片片树林,红色的枫叶已经将山林染成了绯色。
“秋高气爽的日子最好吃烤肉。”江德茗的提议很快得到众人的赞同,纷纷安排丫鬟侍童们去支烤火架,少年们不知道从哪里寻到了一条小溪,扛着钓竿就去了。
江德弘才倒在草地上,仰头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也不起身:“世子怎么来了”
陈礼昌嘘了声:“德茗呢”
德弘幸灾乐祸:“你还敢找我姐姐最近倒霉得不够”
陈礼昌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只从那天误会江德茗之后,他走哪倒霉到哪,特别是去周家,哪怕是喝口水都能够拉肚子三天三夜,更别说跨门槛栽跟头,骑马没马鞍了。
陈礼昌与江家三姐弟一起长大,对江家三个小鬼头折腾人的本事哪里不知道。他那日回去后也知晓自己说了错话,只是他堂堂一个世子,实在是拉不下面子去跟江德茗道歉。江德茗也是个记仇的性子,对方不道歉,她就让人接连不断的折腾他,虽然不至于闹出大事,不过让陈礼昌接连不断的磕磕碰碰还是能成的。
现在江德弘一副欠扁的脸,就更加让陈礼昌不爽了,他切了声:“谁跟你说你二姐,我说你大姐。”
“怎么”
陈礼昌把对方往边上挤了挤:“你们还不知道呢”
江德弘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闻言眼睛也不眨:“什么事情,遮遮掩掩做什么。”
“你姐非穆大人不可了。”
江德弘一惊:“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不是听谁说,而是我亲眼所见。穆承林这个人啊倒真是个倔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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