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地方”
“老爷你疼小儿子,就不要大儿子了是吧德玉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疙瘩啊老爷你还记不得,我当时生了三天三夜,母子俩差点都要舍你而去了。如今你怎么就这么的狠心,为了小儿子把大儿子撇在一边,你都没有注意这些日子德玉清瘦了多少。”
“我的儿啊,明明你才是江家的大少爷啊,为什么江家上上下下包括你的爹都不看重你啊现在所有人都说,等到你弟弟高中,你的爹就要把你轰出去流浪街头啊我苦命的儿”
连哭带打,闹得江大人心烦气躁,大为光火:“谁在乱嚼舌根我什么时候说要赶德玉走了我还没死啦,这江家还是我江悟奇当家作主,他江德弘凭什么赶他的哥哥走”
马氏继续哭:“那不是迟早的事吗你迟早要赶德玉走,他走了我也可以死了,活在这世上做什么啊”
一直哭到月上中天,江大人眼睛都打架了,不得不跌气的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一句话,分家,现在就分”
江大人立马睡了过去。马氏哪里肯甘心,一天闹不成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直闹得江大人连日睡不安稳,在衙门走路都差点栽了跟头。
终于在二月十四,午夜之时的江大人不堪其扰的拍了桌子:“分就分,早分早滚”
马氏笑了,胡氏也微笑了。
江德昭更是眉眼弯弯,让人抬出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她娘亲周氏从嫁入周家起,江家大大小小嚼用的账本。
、30
江大人要分家,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周家不过半个时辰就知道了。
周老夫人本来都躺在床上睡得半熟,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的老伴太尉大人起身,她问:“是皇上有召”
太尉周大人五十多岁,一把美胡须衬得人精神烁烁,很有仙风道骨。
“不是,你安心睡。”
周老夫人安了一半的心,只要不是皇帝有要事召见,这天就不会塌。周大人很得答话的技巧,也知道周老太太爱操心的性子,自己衣服都没穿完就先出去了。折腾得不久,老太太自然而然继续睡了过去。
来报信的是江家一个老奴,是当年江德弘出世,老太尉特意安放在江德弘身边一个暗哨。一个是为了保护幺女最重要的血脉,一个是为了随时传递江家的一些重要消息。
乍然听到江大人要分家,周太尉也只是一瞬间的怔仲,叹息了一身:“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分家的时机很微妙,特别选在了江德弘会试成绩没有出来之前。
站在周家的立场来说,江德弘是江家的嫡子,江家的一切以后都是他的。对于马氏一族来说,江德弘没有考上进士之前,他就跟江德玉没有差别,江家的家产江德弘只有一半,或者说一半都可能得不到。
关键在于这次江德弘会试的成绩。
考上了,江德弘在江家的地位再也无法动摇,要赶走江德玉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周家肯定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于江德弘以后的官声有碍。马氏却觉得这是板上钉钉,如果当年江德玉考上了进士,马氏绝对二话不说要轰赶江德弘三姐弟。
老奴端凝着周太尉的神色,见对方没有丝毫的焦虑,忍不住道:“马氏早些日子就已经开始清算江家的家产。听说,如今江家另外再添置一个田庄的银子都没有了。”
一个田庄要多少银子在盘阳城的田庄最少也要一千两银子,这还跟附带的田地有多少有关。可只要出了盘阳城,不是富裕地方的田庄,那价格也是飞流直下。
周家人看不上江家的产业,可也必须替江德弘操心一二,别被外人欺负了都只能忍气吞声。
江德弘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吗别说江德弘,就是五年前的江德昭也不会被人任意欺辱。江家的家底,在周氏过世之时,就已经被江德昭给一分为二,严厉的说,没有周氏嫁妆支撑的江家,就是一个空壳子,的的确确买不起一个大的田庄。
只是,马氏当家这几年,狐假虎威的借着江大人的官威捞了不少银子,也添了好些店铺,田庄也置办了几个,怎么也不可能还如五年前一样的落魄。
周太尉只是外家,没有资格,也不会去对江家分家之事提出看法和意见。
不过,在当日早朝之时,周太尉还是特意与太师闲聊了几句,太师隐晦称赞周家后生可畏,周太尉笑纳了,回去后这才将事情透露给了周老太太。
“这么说德弘要苦尽甘来了可怜的小子,总算可以替他姐姐撑起那个家了。”
周太尉也颇感欣慰:“德弘性子坚韧,等名次出来,我给他寻个好差事,先外放几年多锻炼锻炼,积些政绩,再调回来给兄弟们抬旗。”
“正应该这样。你那个便宜女婿靠不住,还不如靠自家表兄弟,相互扶持才能够成大事。”说罢,又松了一口气,“这样,德昭德茗的婚事也可以好好的说说了,别委屈了她们姐妹。”
穆承林得到消息比三皇子要晚,不过他不担心江家分家之事,他担心的是好不容易对他有点颜色的江德昭会被人拐跑去。
江德弘高中该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只是一甲就是二甲三甲,反正一个官儿没跑。弟弟高中,姐姐的身份地位也就水涨船高,这亲事
穆承林这些日子一直暗暗的焦心,眼看着殿试的日子将近,他口舌里冒出一大串的火泡,喝再多的黄连水都没有用。心里转悠了无数个主意,事到临头一想到江德昭那张冷静自持的脸,他就颓唐了。
江德昭早就得了三皇子派人传来的消息,面上就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等到穆承林再来说,她才有点动容,依然忍耐着问:“这还没放榜,谁知道最后会不会有变故。”
穆承林开解道:“要说变动,最大的变动应该在殿试。你是女子并不知晓其中的关窍,其实,除了状元榜眼和探花,基本会试通过的人变动都不会太大,只有名次会有少许变动。这变动大部分都是朝中大臣各方争夺的最后结果,殿试后,皇上还要安插自己心腹之臣的位置,只要德弘的名次不是在最后几位,他就安然无忧了。”
他没说的是,就算是状元榜眼探花,选谁做第一,谁做第三那也是有缘故的,考官们固然可以起决定性的因素,可到了皇帝手上,谁也不知道花落哪家。
江德昭听他这么解说,总算有了点眉目。
穆承林斟酌了半响,又问她:“选了宅子没”
江德昭疑惑:“宅子”
穆承林道:“你们会住在本家”
“不”江德昭笑道,“都要分家了,我不想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我们三姐弟退让,另外置办宅子。”
穆承林仔细端详她的神色,发现她眼中并没有委屈不甘,这才放心下来,只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江德昭心里一动,别有深意的问:“如果我缺少周转的银子呢”
穆承林毫不犹豫的道:“我可以先借给德弘一些,不过他得写借条。”
江德昭愣了愣:“明明是我找你借银子,怎么你倒要给德弘”
gu903();“德弘是男子,我以好友的名义借给他,名正言顺。如果我借给你,就有挟恩求报的嫌疑,以后与你相处,我若以银子为由对你百般为难得寸进尺,就算一时半会没有犯下大错,久而久之你也会心生怨恨。”他凝视着她,“我是以真心对你,自然不会用俗物来辱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