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昭道:“你们官员不是要求言语谨慎,身形端正吗你与我这般说笑,在外人看来就浮夸了,平白遭人说道。”
穆承林微微锁着眉:“你是让我在外之时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么你怕御史参奏我的不是”
江德昭抿着唇不肯承认。
夏夜的常春藤长廊上,无数的细瘦枝桠从四面八方伸展出来,抚摸在人的脸颊上如情人的手,温柔缠眷。
远处荷塘边上灯笼朦朦胧胧,将周围的美人蕉熏得暖烘烘,意融融。
明明暗暗中,穆承林的眸色都显得太过于深沉,他拥紧了她埋入微醺的夜色中。江德昭只觉得唇瓣一暖,有什么贴了上来,腰肢被对方扣紧,后脑也被他压着无法动弹。
“德昭”他轻声呼唤。
“嗯。”她低声应答。
那唇瓣越来越热,有什么在舔舐着,描绘着她的唇形,让她手足无措,浑身僵硬。
“别怕。”他说,接而下颌被他捏住,江德昭只觉得呼吸一滞,有什么探入她的口中,寻着她的丁舌嬉戏。
江德昭被动的抓住他的衣袖,头脑发昏,眼色迷茫,灯笼中的荧光像极了飘舞的萤火虫,闪闪烁烁时远时近,一呼一吸间似乎都可以嗅到股甜蜜的清香,让她胆怯又忍不住沉醉。
被扣着的腰肢越来越紧,他们胸膛相贴,她几乎都可以听到对方那如擂鼓的心跳,在耳中轰鸣着,他的气息吹拂在自己的脸颊上,那么热,似乎要把她烧灼了。
一吻作罢,她连站立的力气都被抽去了般,只能懒懒的依靠着他,赖着他。
穆承林抚着她的鬓发,轻声说:“真想快点到九月。”
江德昭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任由那唇瓣一下一下亲吻着自己的面颊和耳廓。
更黑的阴影处,两名女子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那汇集成一人的身影。
小孙氏拉了拉身边女子:“姐姐,走吧。”
大孙氏浑身发抖,颤声着问:“那就是他的妻子”
“嗯,他们九月就要成亲了。”小孙氏道,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听闻穆大人为了得到这位江姑娘可谓费劲了心机,如今只等迎娶佳人过门了。”
大孙氏在黑暗中捂住了脸,就算如此,小孙氏依然可以看清楚她那痛苦的神色。
“妹妹,你说,如果我亲自去见他,去给他道歉,有可能挽回一切吗”
小孙氏一瞬间差点嗤笑出声。总算想到这人是自己的姐姐,是自己那原本天真不懂世事的姐姐,到底还残留着一丝柔软,只说:“穆大人是为君子。”
大孙氏惊喜的回头:“那他一定会原”
“君子比小人更加无情。小人会利用你,伤害你,然后再将你弃之如履。可君子,他会用最诚实的话语,用最无辜的神情将你推入地狱,永劫不复。”
“姐姐,穆大人与你已经是过去了。”小孙氏说,“是无法挽回的过去。”
大孙氏终于跪坐了下去,痛哭出声:“他说过想要娶我的,他说过,他会等我回心转意。他保证过,也许诺过的”
小孙氏张了张唇,眺望着远处那相依相偎的两人,只觉得美如画卷。她亲自去见过那位江姑娘,她见过穆承林对江德昭的宠溺,也确认江德昭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样的两人,哪里会听取自家姐姐迟来的忏悔,又哪里容许他们的姻缘多出一个无知的第三人。
周德洳神神秘秘的来见江德昭,巴在她的身上嚼悄悄话。
“孙氏回来了”
江德昭眨巴着眼:“哪个孙氏”
周德洳推她的肩膀:“你说还有哪个孙氏,当然是你穆大人心口尖尖上的大孙氏。”耍了个眼刀,“那个珠胎暗结要给你家穆大人戴绿帽子,最后还跟野男人私奔的孙氏。”
江德昭抹了抹有点凌乱的额发,笑道:“回来就回来,现在的她还能与穆家有什么关系。”
周德洳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也是,她身子都不干净了,名声也没了,在穆家心目中她也早就是个亡妇。就算死而复活,那也跟穆家没关系了。”
叹口气:“我就是有点担心,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就忍不住派人去打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江德昭刚刚选好给江德弘做冬衣的毛料,也没空搭理她。
周德洳自说自话就等着江德昭露出点好奇心,结果江德昭视而不见,顿时恼了,抓着对方忙碌的身子左摇右晃,江德昭哎呀呀的乱叫,爬到椅子上坐端正,拍了拍手:“好吧,你说,我听。”
周德洳打了鸡血一般:“听说孙氏被那野男人抛弃啦”
江德昭嗯嗯的点头。不抛弃哪里还会回来,女人嘛,吃了亏才知道家里的好。
“孩子也末了。”
江德昭倒吸一口冷气:“怎么没的”
“病死的。可怜见的,才两岁多就没了,病得死去活来,没有银子治病,那男人也没用,养不活她们母女,最后一培土直接埋在了深山。那可是孙氏身上掉下去的肉,如果不是被那野男人霸占了身子,哪里会母女离散,平白吃这么多苦楚。”
江德昭叹息一声,没有做评价。
周德洳靠得近,只轻声说了一句:“都是自作自受。”
女子自己不自爱,怪得了谁
明明已经许了夫家,穆家又不是贫困,穆承林也无顽疾,也不知那时候的孙氏到底如何着想,是不是真的被那男子哄骗了身子,这才一门心思的想要悔婚。如果真的悔婚,又不该在知道自己怀了孩子之后,又要穆承林娶她。
出尔反尔,做出的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决定。
“我还偷偷让人去瞧了她,瘦得成了皮包骨,早就没了往日的秀丽,看着楚楚可怜的模样。”
江德昭眉头一抖,偏过头去看她。
周德洳点头道:“就是那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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