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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给力 荀草 2166 字 2023-09-30

定就会怨你”

江德昭看向她,缓慢地道:“你会怨我”

江德茗不去看她的眼睛,侧过脸,目光落在空袅的茶烟上:“是,我怨你。你总是说为了我好,逼着我与你去参加那些没有一点意义的茶花会,逼着我博闻强记那些枯燥的史书,逼着我去学习琴棋书画,逼着我对那些皇亲贵戚强颜欢笑,逼着我不得不服从你的安排,走你指定的道路。我很累,姐姐,我不想一天到晚去跟那些外人说笑,不想去揣测别人心里的想法,也不想被你推着走你安排的路了。”

江德昭下意识的问:“你想要走什么样的路”

“我只想安安静静一个人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谁也不见。”

江德昭心疼的摸着她的长发,轻声问:“你还是想要嫁给陈礼昌世子。”

江德茗一动,半响,才垂泪。

“所以,你一点都不想让外祖母替你选择夫婿。”

江德茗再一次点头。

江德昭偏过头去,终于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哪怕,某一天,你会与陈家所有人一起被送上断头台”

江德茗惊诧:“怎么会”

“怎么不会呢”江德昭反问,“皇子们一个个都大了,当今皇上也逐渐老了。你以为当初三皇子为何选我你以为他是重美色之人,或者他是真的中意我的性情都不是,他只是因为我是祖父的外孙女。”

“那还不如娶德洳姐姐呢”

“德洳根本不会嫁入皇家。这一点,朝中与祖父熟悉的人家都猜得出。”她顿了顿,“你想要嫁给陈礼昌世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你嫁给他,就等于将陈家与周家绑在了一处。”陈家真的因为皇子争位而失败,那么周家作为姻亲自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江德茗脸色苍白:“我,我从来没有想过”

江德昭摆了摆手:“罢了,你的及笄之礼想要大办还是小办都谁你吧妹妹大了,本来也该有自己的想法了,作为已经出嫁的姐姐我也已经是外人了。”

江德茗鼻翼一酸:“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德昭摇了摇头,不愿意再说,沉默的留她吃了午饭,以下午府里还有事为由,强制送江德茗出了府。等到一人时,到底还是落泪了。

江德茗浑浑噩噩的回了府。江德弘分家单过后,她就顺便一道搬了过来,省得每日里看马氏母女在哪里显摆。

原本住得好好的,今日再一回来突然就觉得整个宅子里空荡荡的,凄凄冷冷,说不出的寂寥。她站在花圃里发了一会儿愣,又去了弟弟的书屋翻找一些新书看。可如今德弘的书屋大多都是朝廷的法典,各国的地图、史册,还有就是西衡各地的文物地理杂谈等物,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的注解,看得她头昏脑胀,不到半个时辰又出来了。

小丫鬟又例行一日的来询问:“陈世子来了,问姑娘今日是否有闲暇见见。”

自从德弘外任,陈礼昌就每日来府里串门子,可江德茗满心的绝望,总是说不见。可一日不见,半月不见,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有两个多月未曾打过照面。

陈礼昌每次来不是带来了江德茗喜欢的糕点,就是皇宫里最时新的珍稀水果,或是他最近掏到的精巧物件,有一次还送来了本金刚经,说是皇后寿诞,他抄写了一份做寿礼,另外一份就送给了江德茗。原本是哄佳人开心,可江德茗烦不胜烦,回了他一箱子的佛经,吓得陈礼昌以为她已经心如死灰要遁入空门,再也不送佛教之物,连高僧开过光的翡翠佛珠都不曾拿来献宝了。

两人隔着一道墙,明明早已相思入骨,偏生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似乎过了那道墙,他们就会冲破理智,为了心底最纯粹的那份感情而不顾一切。

陈礼昌明白江德茗,就算再明白,他仍然忍不住每日里来走一趟,哪怕是听到她一声拒绝,也觉得两人还是如以前那般,在一处嬉闹,他们之间依然什么都没有改变。

陈礼昌喝完了一杯热茶,看着碗底的茶汁逐渐冷却,心很是平静。

他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对惊诧的小丫鬟笑道:“又过了一天。”

小丫鬟还梳着圆圆的发髻,小脸圆鼓鼓的很可爱,这些日子已经见多了这位世子玩世不恭的模样,闻言也大胆的回他:“世子殿下,天还没晚呢”

陈礼昌自嘲道:“对我而言,我的这一天已经完了。”拍了拍衣摆,正准备离开,冷不丁的听到屏风后悉悉索索的响起了走动声,他一震,下意识的就收回了脚步。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屏风之内。从镂空的玉石之间可以看到少女婀娜的身姿,这边的陈礼昌喉间仿佛卡了一块石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人影,一会儿,才讪笑道:“你来了。”

那人影动了动,道:“我想问你一句话。”

陈礼昌靠近一步:“你说。”

那人道:“放弃世子之位,你我远走他乡,可愿意”

陈礼昌倒退一步:“你”

“你只说,愿意,还是不愿意。”

陈礼昌不答,他无法回答。世子之位,岂是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他的娘亲只有他一个嫡子,他放弃了世子之位,不就是逼得他娘亲舍弃武阳候妃之位吗

对于屏风后的少女而言,陈礼昌的沉默就是回答。

她深深的叹息:“是我天真了。失去了世子之位,你又还剩下什么呢,只怕是性命都朝不保夕了,更别说与我浪迹天涯。”

“你走吧”她说,“不要来了,我们根本就是有缘无份。”

“德茗,”他唤住她,“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我的事情,与我的世子之位又有何干系”

“是没有太大的干系,”江德茗说,“只是,我真的不适合嫁入陈家。我做不到自己把自己锁在深宅后院,一天到晚的与众多女子为伴,为了一只簪,一句话,一份荣宠而去出卖自己的自由,去与人争斗,争先卖笑。我不喜欢尔虞我诈,不喜欢争风吃醋,不喜欢逢场作戏,更加不喜欢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家人处于生死边缘。”

江德茗轻声道:“我是小门小户的姑娘,心眼小,眼光短浅,胆子如鼠。我不愿意为了你而委屈自己,所以,你也不用因为方才的问题而自责。”

句句都是她江德茗的错,句句都与他陈礼昌毫无干系,说得真的比唱的还好听。

陈礼昌原本心如刀绞,听到最后几乎是冷笑出声:“你最近又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