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在没必要为那些人陪葬”
江德昭摇头:“殿下,你不懂。相比之下,我对你而言才是陌生人,你该去关心该去保护的人应该是你的母妃贤妃娘娘,还有你的妃子。”
段瑞盺倏地一笑,嘲讽的笑道:“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无知蠢人”他猛地上前,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从来没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你以为我是真的对你倾心以待,以为我是非你不可吗你以为只要你拒绝,我就真的拿你没有一丁点办法”
江德昭被迫的仰望着对方,听着他的质问和嘲笑也依然平静。
“不,”她说,“我知道殿下你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逼迫我臣服。我只是个弱女子,我很惧怕你,惧怕你手中的皇权,你可以随时随地置我于死地”
“可你还是要与我作对”
“我并不是与殿下作对我只是知道殿下的性情,知晓你不会强人所难,知晓你是皇族中真真正正的心胸宽广之人。”她仰视着他,坚定的道,“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殿下并不是那趁人之危的人。”
段瑞盺瞪视着她,不知不觉中,那紧扣着的五指越来越轻,最终,松开了。
巍峨的红墙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如最浓稠的血,泼墨般的霸在了每个人的跟前。
段瑞芷猫着腰从一处狭小的洞口爬出来,蹲在地上看着一队士兵路过,等到人影不见了,才悄悄的探出头来,学了几声猫叫。不多时,一处树丛里钻出个人,顺着墙根一路摸索到她的身边,两人再一次缩进黑暗中。
段瑞芷的声音有点嘶哑:“我见到父皇了”
江德弘摸了摸她的头顶:“太子如何了”
“很不好,二哥一直没进宫,三哥也不见了。太子哥哥说皇宫很危险,随时会有变故,想要我去给他搬救兵。”
“救兵在哪里”
“城外父皇原本是打算秋猎,盘阳城的禁卫军有一部分都在城外驻扎,一部分在皇宫里。太子哥哥说大臣们很多都没入宫,恐怕都凶多吉少了。他还说,别人是挟天子令诸侯,二哥可能会挟大臣,逼得太子没法顺利登基。”
江德弘问她:“统领禁卫军的是哪位将军”
这个段瑞芷知道:“是武阳候世子,礼昌哥哥。”
江德弘再问:“那太子知晓失踪大臣们的去向吗”
“肯定是二哥搞的鬼”
树丛里,江德弘一时没说话,段瑞芷趁机抱住他的手臂,撒娇似的拿脸在上面蹭了蹭,在黑暗中偷偷描摹他侧脸的模样。
江德弘压住她的手,犹豫道:“公主,我有个法子可以弄到大臣们被藏匿的地址。”
“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很危险,而且,只有你一个人能够完成。”
“啊,问题是我要出城。”
“我替你去。”
段瑞芷笑道:“你想要我帮你救你姐夫,对不对”
江德弘根本没有想过瞒她,段瑞芷继续问:“那要是我把你姐夫救出来了,你怎么报答我”
江德弘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段瑞芷惊喜:“真的”
“嗯。不过,你也别太高兴,我那法子风险很大,一有不慎,你的性命都可能折在里面,所以你要三思而行。”
“我去你都说了,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办成,我当然要去。”
江德弘微不可查的叹口气,忍不住问她:“我一直想问,你为何一定要纠缠与我,明知道我不可能对你上心。”
段瑞芷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这是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靠他这么近。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只好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知不觉中我眼中就只有你了。”
、81
第二日,江德昭照旧去给老夫人问安。穆远峰从那一日起就随在老夫人的身边,连乳娘,贴身伺候的丫鬟也挪来了主院。
穆远峰见了娘,伸出双手要抱,江德昭感觉孩子温热的脸颊贴在自己的鬓边,被三皇子刺得千疮百孔的心终于回了暖。
她问儿子:“昨夜有没有闹祖母”
老夫人半靠在榻上,脚边有小丫鬟垂着腿:“他有了新鲜玩意儿就不要我这老太婆了,自己独自玩闹到了半夜才肯睡,早上也起得早。”
江德昭关切的端看了老夫人一遍,忧心道:“要不我下午把他接回去午睡会儿,婆婆也补下眠,等到了晚间,我再送他过来。”这个时候,有个孩子放在老人家身边闹腾也省得老夫人东想西想,所以江德昭压根没有打算把孩子带回去太久。
老夫人自然愿意,又亲自给孙儿喂了米粥,教他说话,实在撑不住了才挥手让江德昭抱走孩子。
回了院子,知晓江德弘还未归家,心里的担忧又更深了一分。不多时,有人来报,说三少爷回来了。
江德昭立即派人去江德弘的府邸再走一趟,看看江德茗回家了没。当年江德茗是与穆承尹一起远游,不可能穆承尹回来,江德茗还在外地。果不其然,过了没一个时辰,江德茗就来见。
gu903();“你也瘦了”江德昭见到她,忍不住也唠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