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升官的圣旨下来,周家的老太君也再一次将他的婚事给提上了日程。
“你外祖父说你还太年轻,历练不够,资历也低,为了以后的官路更顺,也走得更远,还是希望你再去底层多学学。”
江德弘坐在老太君的身边,笑道:“姐夫也是这个意思,说让我自己去申请外调。”
老太君想了想,道:“穆大人是个有远见的,他的意见你肯听最好。以后除了本家,姻亲对于你来说也很重要,你可有中意的姑娘,说出来,外祖母替你去说亲。”见江德弘不吱声,又继续道,“我听说你在外地为官的时候,有个姑娘千辛万苦的去寻你,这事是真是假”
江德弘身边有周太尉安排的护卫,这事根本没法隐瞒,他直接点头。
老太君问:“那姑娘呢”
“回家了。”江德弘很平静的说,老太君想要从他脸上窥到一点惋惜的神色,可惜没有。德芷公主千里寻他,最后一起回了盘阳城的事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他们两个当事人不回应,也没人敢打包票。
老太君小心的问:“不出来了”
江德弘笑道:“不论她出不出来,我都不会再见了。我高攀不起。”
老太君叹息一声:“那在你再次外任之前,外祖母替你找一门好亲事吧,你的终身大事也该定下来了。不说成亲,订亲总该有必要。”
江德弘同意了。
没多久,其实也不过两日,段瑞芷就知晓周太尉要替江德弘寻一门好亲事,正巧,皇帝也正要为这个替他帮了大忙的妹妹指个驸马。作为哥哥,他早就知道段瑞芷心属谁,这次有意抬举江德弘,里面也有这一份打算,当下就问段瑞芷:“要不,哥哥替你指婚”
段瑞芷摇了摇头,半响才说:“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娶我”
皇帝干笑:“怎么会”
“他一直讨厌我,我知道。”她依在皇帝的腿边,靠在对方的膝盖上,“皇帝哥哥你是不知道,最初的时候,我可把他害惨了,他连要杀了我的心都有。后来我死乞白赖的跟着他,他也没有给我个好脸色。他总是说我不知人间疾苦,行事任意妄为,享受着公主的富贵,却不行使公主的责任,他看不起我。”
“可他还是护着你回了盘阳城。”
“我缠着他的,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他只能带我回来。他觉得只要将我送回皇宫,他的责任就尽到了,我就跟他没有一丁点关系了。”最后,连去算计三哥的那个誓言,也是他骗她的
想起这一年的艰辛和追逐,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段瑞芷都忍不住泪流满面:“我就是心悦他嘛,他为什么总是瞧不起我我明明已经尽力按照他的要去去学了,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他说走就走,说娶别人就娶别人,他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其实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命”
可你舍不得啊皇帝哥哥心里哀叹,知道这个宝贝妹妹是彻底栽在了那个小子身上。无论如何,作为哥哥,更是一位皇帝,妹妹的心愿是始终都要替她达成的。
二月初四,宜嫁娶。
江德弘站在花园之中,任由周围的表姊妹们一个个对他评头论足指指点点。周德洳甚至走过来,对着不远处示意:“怎么样,这次的姑娘容貌、才学和家世都不错吧”
江德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周老太君身边,那少女也正向他望过来。相比前几日见过的那几位姑娘,这位倒是落落大方,毫无娇羞之态,也不知是见惯了这种阵仗还是本身性子端庄平和的缘故。
“我瞧着倒有些像你姐姐,四平八稳,很有大家风范。”
江德弘道:“这世上能够与姐姐媲美的人,也就德洳表姐了。”
周德洳涂着丹蔻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他顺势摇了摇脑袋,只听这位表姐笑他:“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这嘴里是抹了蜜吧”
江德弘轻声笑了笑,眼角只看到那少女亮晶晶的眸子。
从周家回到自己府邸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很久,上弦月挂在半空,并不明亮。
他随意用了点夜宵,洗漱后在书房看了一会儿民俗志,再研究了一下新任地的地图,这才慢悠悠的晃去了自己的主院。
屋里被丫鬟们点了熏香,闻起来似乎与往常有点不同。他最近日日去周家相亲,实在是身心疲累,不多时就躺在了床上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感觉身子热得慌,一双沁凉的小手正颤抖着解开他的盘扣。
那人身上的温度太过于熟悉,他以为是自家的丫鬟,勉力抽出一丝清明,又想起,他从未要求丫鬟伺候他入榻,更别说是
心里一动,眼帘终于扯了开来,头顶是一张委屈至极的脸。
他下意识的问:“你怎么还不睡”
那人抹了抹眼角的泪:“今晚我跟你睡”
、86
江德弘腹内热浪滚滚,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只说:“你下来。”
段瑞芷早已泪流满面,只伏在他的身上,一边解他的衣衫,一边说:“我不今夜我就折在这里,心甘情愿,随便你喊你打你骂,横竖我不走。”
江德弘稍稍思虑了一会儿,即道:“你可知你现下在作甚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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