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王莽岭上,老爷凹位置,杨伟一队正拿着石子推演,佟思遥看得兴起,原来这战术还可以这样打杨伟一旁推演一边讲解,谁谁负责撞门、谁谁负责冲进去、冲进去的时候用什么姿势最安全、防止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出现意外情况以后如何控制,光讲解就用了二十分钟,眼看着天就越来越亮了,在处理这些事的时候,杨伟显得非常沉稳老练,一通战术配合说得一帮老兵和佟思遥都是服服帖帖,几个老兵都常跟杨伟过招倒不觉得什么,这佟思遥就惊讶,还真看不出,以前一无是处的杨伟居然是打战术的好材料,这水平佟思遥就在特警训练中队的时候大致接触过一点,要说用于实战,还真没试过。
几个人基本确定战术的时候,负责放哨的秦三河就轻声喊了句:“队长,看看,他们有狗”
杨伟一惊,几个人趴在隐敝的地方一看,远远的看见庙里的西偏房走出来一个穿着单衣的人,模模糊糊看不清长相,正在庙门拐角提裤子,看样是早起小解,这背后跟着两条摇着尾巴的狼狗。
“坏了这地方都养着狗”杨伟这一看,这情况可没料到,一下子把计划又打乱了,如果有狗的话,这就更麻烦了,根本就无法靠近,一靠近就会被发现,一发现等一个提杆枪出来就场面可就成火并了,如果真火并,虽然自己这十几支警枪胜算较大,可那事总是不愿意看到的,虽说老兵的枪法应该不错,可总不能把人都毙了吧
“要能把这狗引过来就好了”杨伟自言自语地说道。回头看了眼杨混天,问了句:“混天,有办法没”
杨混天摇摇头,说了句:“我抓狗没问题,但要把狗引过来不被发现那难度就大了”
“三河,你有办法没,你小子不是最会偷狗了吗”杨伟这无计可施之下,随口问了句。
却不料那一旁吸着鼻子的秦三河却是雷了句,有办法,小菜一碟说这话的时候,满脸不屑,敢情就跟吃喝拉撒一样简单。
“是不是,三河,这可不能开玩笑”杨伟吓了一跳,一群人都诧异地看着这个傻大个。
“嗨,都不相信我怎么地,我叫人叫不过来,叫狗还叫不过来,原来哥们我全靠在村里偷两狗卖狗肉混俩零花钱花呢”秦三河脸不红不黑地说着自己的过去,很光彩也似地。
“能叫过来不让发现”杨混天也明显不相信。
“切你说吧,叫公的叫母的,我他妈叫错了,我把裤子赔给你”秦三河一抽鼻子,很拽地说道,好像这话侮辱了他的水平。
“三河,这可不是开玩笑斗嘴的时候,你要成,就用你的办法来,你要不成,我们就得强攻了”杨伟难得地正经说话了一回。
“咂咂,队长,我啥时候掉过链子来着,就你不相信我,光给他们发枪,摆明了就不把我当兄弟不是”秦三河明显不满意地说,又提起这一茬了。杨伟虽要了十支枪,却偏偏没有给秦三河,当然是怕这小子没谱乱开枪。
杨伟看着这样就笑,这小子看这么拽,看样准成,要论偷鸡摸狗,没有比这帮混混再精通的人了。这一思索就下了决心:“好,妈的这次宝就押你身上,叫不过来,老子回去再锤你小子。叫过来了,马上给你发枪,你回以前把子弹打空,咋样”
秦三河一听,高兴地一骨碌爬起来,嘴里说着:成你们准备好,咱们得再往近靠靠
“来,第一小组跟我走,如果解决两条狗,马上按一号方案,向两侧迂回佟队,你带着三河,潜伏到正面,如果有枪战,从正面压制火力”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从岭上潜下来,离庙五六十米的地方,秦三河叫停了,指挥着两队人潜伏下来跟着就见秦三河两手做了个喇叭状,钻到了一个土堆后头,跟着就响起了,呜呜、汪汪一阵乱叫,好像两条狗在打架,杨伟几个各自隐敝着看着庙门没有出来
跟着秦三河的声音又放大了,呜的一声尖叫连杨伟几个都吓了一跳好像是一条狗被咬伤了的声音
“队长,看看,出来了”杨混天轻声提醒了句。嘿,杨伟一看,两狗居然不是从院门出来了,是从墙洞里钻出来了,出了身子就顿了顿,好像是听声辨位,这时候秦三河的声音又加高了几个分贝,两狗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召唤一般,一路小跑着向秦三河叫声的方向跑来
杨伟看得是面带喜色,一干老兵是大跌眼镜,而佟思遥呢,就是两者兼而有之,这本事要不是亲眼看到,别人说她都以为是吹牛呢人和狗居然会有共同语言。
两条被骗出来的狗一下土坡就被已经准备好的杨伟和秦三河套住子脖子,一勒,得,轻松解决。佟思遥看着有点不忍,捂着眼扭过了一边。
“三河,你继续叫,一直叫到看到人出我们冲进去来为止,我们向两侧迂回,佟队,准备好了吗”杨伟面色兴奋地说道,看看佟思遥点点头,秦三河点点头,一挥手,剩下的九个人分成两队,像野地里受惊的兔子一般,猫着腰窜过五十米,分别迂回到了庙的两侧这边,秦三河的叫声又响起来了,那声音更凄厉了,像是两条狗都受伤了
大战,即将拉开帷幕,杨伟最后握着枪,轻轻地打开了保险,这时,就听到了院子里开门的声音
第37章雷霆动处战正酣
老爷凹里老爷庙,老爷像前祷三祷
这是旧社会王莽岭地区流传的一句话,意思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到老爷凹里磕三头就能解决,这里地处偏僻,几次幸免于战火,解放前黄河决口逃难的人曾经住过这里、日本鬼子来的时候,老百姓逃进山的时候住过这里,传说大将陈赓当年的359在太行山一带活动的时候,这里就是一据点。那老爷庙里供奉的是三清祖师爷,叫什么太上老君来着。不管是什么神仙鬼怪,现在都已无从考证了,一座庙已经破败得没有了原来的样子。而且近几年自打黑窑能来钱,不仅郎家兄弟、连郎山村的村民们都不信神了,现在都信一样东西:人民币曾经的清静之地,现在却成了罪恶的窝点,如果真有神仙的话,神仙恐怕也会愤怒的吧
院子里西偏房,一个临时搭建的大通铺上,头朝外躺着一排大汉,毫无例外地都留着大光头,矿区这头型实用,省得天天洗头麻烦。这里头有村里的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有郎家兄弟容留的外地人,估计是有什么案底有家难回,郎家兄弟这两年养的班底不少,满打满算如果加上外地看煤场的,估计要有六七十个人。黑窑里出了什么事、省外煤场上有了什么事,但凡花钱摆不平的,都得靠这帮人解决,不过这个办法也不错,帮着郎家兄弟撑起了偌大的家业。要真说起来,现在这些事都无可厚非,不仅在凤城,在全国那个地方,有钱人那个不得培养几个好使唤、听话、能办事的狗腿,不管是保镖、司机还是小弟,性质都是一样的。但在郎家还有一个不同的任务就是,得看好这帮黑子,这帮都是被强行关起来的矿工,有时候还真有些胆子大的敢豁出命来往外跑,没有这帮子人还真不行。
有一位哲人说过,每一笔巨额的财富后面,都隐藏着罪恶和血腥。如果把这句话放在郎家兄弟的身上,还得加上一个形容词:赤裸裸地罪恶和血腥如果此次不是偶然地发现了黑窑背后的玄机,谁又能想到,如此发达的文明社会里,还会有如此原始、野蛮的罪恶就在这座庙里的正殿,三四十名全身煤黑的矿工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一年到头就是这样被黑窑主关着,平时,人员分成两班或者三班转番下井挖煤,干活有定时、出煤有定量,出不够量干不够时辰,吃不上饭不说还得吃改皮鞭棍棒。不是没有人想到过跑,但跑了的无一例外都被抓了回来,有的还被狗咬得遍体鳞伤,有的回来后就已经奄奄一息了,然后就被一帮子恶神恶煞般人的拖着不知道送到了哪里。一帮子矿工们最长的拘禁了一年有余,最短的也有几个月了,下过煤窑的都知道,窑底瓦斯潮气粉尘三大害,干过三年来,没病没灾照样死得快,这没有任何防护和安排措施的井下作业,一个壮劳力既使死不了将来也落下浑身毛病。
雨停了风住了,潜伏在庙外的战术小队蓄势待发今天,仿佛老天也要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