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秦三河这马大哈根本没发现王虎子引得是谁一进门,屋子里淡淡的肉香,王虎子的大鼻子抽抽,咂咂嘴,一看茶几上放着一盆冒着热气的狗肉,乐了,中前揪了一大块就往嘴里塞,边塞边发表意见:“三河,怎么不整点蒜泥酒呢”
吃白食还嫌白食味道有点欠缺,这就是王虎子的得性,很欠揍的得性。
“吃死你”后进门的秦三河一看虎子大嚼,不乐意地说了句。
“三河,大夏天吃狗肉,不怕上火呀”杨伟回头轻轻说了句,嗓子有点哑,现在说话也不利索了。
刚进的秦三河一抬头,嘴里吧搭着愣神了:“哟哟哟”
哟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比王虎子还激动。
王虎子吃着,笑着说了句:“你哟狗呢,哥来了你不认识”
“哥哥快坐快坐,这稀罕事啊大喜事呀去,一边,让哥坐下”秦三河不迭地说。拉着杨伟的手是死活不放开,脸上洋溢着喜悦却不知道怎么表达,看着王虎子吃着,一回头又恨恨说道:“吃死你呀,给哥留点,这是黑狗肉,小土狗,难得抓了只”
“抓得肯定偷的”王虎子呲笑着啃骨头说道,现在这狗肉已经买到二三十块钱一斤,而且还不是想吃就能吃到,但在秦三河这里,吃得绝对是最正宗的。
“我不偷,你吃屎呀你”秦三河振振有词,偷者有理。一下把杨伟逗乐了。
“得得三河,你俩别吵,哥问你个事卜离妹妹在哪”杨伟制止了俩人的争吵,问了句。
“哟,哥这事也知道啊,我以为没人知道,在楼上睡了左边第一间”秦三河说着,指指头顶。
“噢,我上楼跟她说句话,你们坐着啊,都别上来”杨伟有些焦急,听得这话,往楼上走,楼梯就是后间房子里。
王虎子吃着,稀罕地问了句:“三河,你什么时候把卜离妹妹勾引上了还睡你家我操,我以为你光喜欢母狗呢”
秦三河一瞪眼,想要反驳,不知道又想起什么来了,欲言又止
左边第一间,杨伟敲敲门,敲了半天却没开,就喊着,三河,怎么没人
秦三河一听,蹬蹬几步跑上楼来,看着杨伟面露难色,喃喃说了句:“有有有人,睡了可能”
“你怎么啦把她叫起来,我要带她走”
“去哪”
“回沁山”
“哥,就住这儿吧,挺好不是”秦三河这神色有点不对。
“你把她怎么了你害怕什么”杨伟问道,秦三河的表现太反常,一副慌里慌张,偷东西都没这么慌张。
“没什么”秦三河是欲盖弥彰,越说越是神色不对。
“叫开门”杨伟指着门,虎着脸瞪着眼直接说。
秦三河叫了半天也没人开门,这才拿出钥匙开了门,亮了灯
屋子里,一张小床,床上蜷曲着躺着一个人,看样的睡得沉了一个小电视机,小桌子上,放着一个酒瓶,酒精灯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很诡异的香味。
杨伟吸吸鼻子,再看看家伙什摆在桌上,猛地回头瞪着秦三河,秦三河吓得一个激灵,低着头不敢吭声
这味道,太熟悉了杨伟太熟悉了是那种吸毒后残留的味道
杨伟一下子怒火中烧,揪着秦三河的前襟顶在墙上,双手在秦三河的衬衣裤子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搜出一个包着白纸包,瞬间眼里喷火一般,恶狠狠地说道:“你,你把她关在这儿,还给她提供毒品”
“我我”秦三河一下子吓得语无伦次。
“妈了逼的,让你吸”杨伟一个耳光打得秦三河重重撞在墙上,倒在地上,抱着头,杨伟,突然想起了监狱里卜离的惨样,一下子莫名的悲愤袭来,失去理智一般在朝着秦三河身上猛踹,嘴里骂着:“你个王八蛋你怎么不死呀你卜离都快死了,你再让他妹吸,你他妈是人吗你要把他们一家全送上死路是不是他们家就剩这一个人了,你可真做得出来”
秦三河抱着头,窝在地上,死活不动,也不开口解释,打着打着就钻到墙角,桌子下
打着打着,杨伟一下子觉得腿被重重的抱住了,一回头却是床上的人惊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下去死死地抱着杨伟的腿,嘴里喊着:“别打三河哥、别打三河哥”
杨伟,一下子停下来了。
“你是卜弃”杨伟低头看看,把这女孩扶着坐床边。
“嗯”那女孩点点头,两眼有点失神
“别动,我看看”杨伟扶着她坐正扒着眼皮看了看,有点泛白捏捏脸上的皮肤已经生了角质层,白着透着黑漆色;捋开胳膊,小臂大臂一般地枯瘦,明显能看到针眼脱了袜子,脚上的皮肤也开始有角质层了杨伟叹了口气,人瘦得已经不像样子了,这吸毒时日,怕是不短了。这种,可能是吸食和注射同时来的。不过好在是植物性毒品,如果像现在流行的使用冰毒的话,那现在这身体状况,要恢复就难了。
“我叫杨伟,你哥跟你说过我吗”
“嗯,说过”卜弃努力想想,半天才说了句。
“你吸了几年了”
“两年多”
“戒过吗”
“戒过一次,又犯了”
“你还想吸下去吗”
卜离眨了眨失神的眼睛,半天没回应。可能毒品的作用,一下子惊醒,还没有很着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简单的问题对了吸毒者都是一个难题,想吗当然不想。但这事,由不得自己。毒瘾不是靠一个人的精神力能控制得住的。
“你哥,卜离,因为贩毒被公安抓了,二十多斤,怕是有十条命也保不住了,你有什么感觉”杨伟看着这样,有点胸闷地慌,干脆单刀直入。
卜弃失神的眼,有点惊恐的神色闪过,嘴抽动了半天,终于嘤嘤地哭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