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河掏出手枪,一把揣在怀里被暖着温热的手枪,是景瑞霞车上悄悄塞给他的,朝着杨伟藏身的地方扔过来
“斑蝰蛇”杨伟又是一阵惊喜
乌黑的枪身半空里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杨伟只等着枪落地才翻滚了一下接枪在手,嚓地一拉保险,邪恶地笑着,斜眼觑着窗户后躲着开枪的那位嗤着鼻子哼了哼:“纳命吧看你怎么躲得过这条毒蛇”
窗户上,影子刚伸出半点,杨伟蓦地出手,臂伸枪响,直中窗棂
窗棂后,躲着的那位根本没料到,子弹直透几公分厚的窗棂脑袋,像击中的气球,霎时消失了
“呸十环”
杨伟吐了口,邪恶的笑着骂了句。
枪声停了
“一个、两个、五个”
杨伟斜眼数着,应该是七个人,死了四个,地上被狗咬着围攻着两个,还有一个
“三河,指挥狗冲进家里我掩护还藏了一个。”杨伟支着枪身,喊着心里一惊,找着掩体。
秦三河手脚并用,吼着几个狼犬跟着主人,侧身一掀门帘,四五条狼狗冲了进去
没人秦三河大喊着,死了一个,没人了
杨伟四顾之下,没有发现秦三河个子大人高,看着远处,喊着:“哥,跑了一个,跑了一个”
杨伟略一思索,抬手两枪,正中两个没死的小腿,顾不上两个人惨叫,也是一瘸一拐出了院门,举枪要射太远了,没有把握,已经超过了一百米,远处的人一瘸一拐,应该是被狗咬了一嘴,见势不妙翻墙就跑
古路明杨伟隐隐地看着背影回忆着,就是他
情一急快步追着,追了几步,扑地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腿上新伤犹在,刚刚一番动作吃力太大,眼看着,这人接近了山坡,坡上就是松柏林子,一进山,再没有机会抓人了
“三河三河”杨伟躺在雪地上,腿疼难忍,站着力气都快没有了,沙哑地呼着。
自己的几条狼犬毙命,秦三河恨得咬牙切齿,捡着枪托在院子里把两个受伤的一个人枪托,打翻了听着杨伟喊,快步跑了出来,杨伟指着前方:“背着我走拉近三十米,让我毙了他,他是杀大炮的凶手”
“哎”秦三河二话不说,丝毫不觉不妥,背着同样个大的杨伟起身就跑
几条忠心耿耿的狼犬,顺着指示飞跑上去
大汉背大汉,背上像座山跑了一夜的秦三河没跑几步便觉得两腿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步履艰难起来
后面的步履艰难、前面的一瘸一拐
杨伟瞄准了几次都没有把握,恨恨地拍着秦三河:“跑跑跑快跑,别他妈像个娘们”
情急之下,状似狂癫
喘着粗气的秦三河,咬着牙,坚持着、坚持着,迈着千斤一般的重腿,坚持着
杨伟心里压抑不住地的狂躁,喊着:“跑跑跑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
目眦俱裂,而眼中的目标却越来越模糊甚至于眼前出现的重影重影
重影一个变成了两个人、两个变成了三个人
杨伟心下狂跳知道自己就是拿着狙击现在也打不着人了一瞬间长吸了一口气,噤声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狂躁
“枪是你身体一部分持枪的时候,枪是你的手”
“开枪的时候,你的眼里只有目标没有仇人”
“想击中目标,你的心里只有目标,没有仇恨、没有愤怒更没有浮躁”
“你就是枪,枪就是你”
脑海中,迅速掠过第一次握枪的时候教官的话打了十几年枪,第一次觉得枪,不再是死的
杨伟,努力镇定着心神,这是最关键的一枪,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三河也坚持不了多久,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眼,平静了,如一泓水、一汪泉;心,平静了如静静的湖面;手,不再抖了,目标,渐渐地清晰了
天地间,风止了好像只剩下了秦三河粗重的喘息、沉重的脚步
准星、目标、手、心慢慢地联结成了一个整体那个靶标从来没有如此地清晰过,杨伟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是那种志在必得的笑意
远处的山上,孙大雷两人,不知道秦三河背着人要干什么难道背着人,也能追到逃跑的人下意识的鸣枪示警距离太过遥远
秦三河只知道跑、杨伟双手平举着只在瞄,都没有在乎背后想起的枪声除了目标,除了目标
一瘸一拐逃跑的正是古路明,闻得枪声回头一眼,知道离自己尚远,随手胡乱开了一枪他知道,他现在唯一惧怕的就是那个腿受伤的人,而现在,自己根本不在手枪的射程,甚至山坡就在眼前,只要进了林子,就是自己的天下看看追来的狗,古路明狞笑着点燃了雷管,顺手扔到了身后
“轰”一团火光,又有两条狼犬被炸得飞离了地面余下的也惊惧的往后缩腿
秦三河看着兄弟们又倒下两个,悲愤的喊着:“王八蛋,我要杀了你开枪开枪,杀了他”
声嘶力竭,秦三河也到了强驽之末
杨伟依然没有动,像一尊雕塑,从来没有这么凝重过
二十米三十米接近四十米
体力透支的秦三河,四十米挥汗如雨,大口喘着气喊着,大哥,快开枪我不行了
秦三河,仰着头长喊着,脚步踉跄着,声音随着人向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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