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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了。”韩恣行坐在薛执对面,无奈摊了摊手。
薛执彻夜审了几人,基本已经核查完毕,知道韩恣行所言属实。
韩恣行只是路过,那间屋里的男尸与他无关。
清白已证,薛执还有一点很好奇。
“公子当时既然准备离去,便是不想惹祸上身,本王说得可对?”
韩恣行哼哼了两声,表示赞同。
宣王又道:“那女子抓住你的脚,你可以再次将她甩开,自行离去。”
他顿了顿,面上带了点笑意,“可你没有,你替她报了官,还陪着她去了衙门。”
韩恣行困得半阖了眼睛,冷哼了声,“是啊,原以为去趟衙门把事情说清楚我就能回家睡觉了,谁能想到呢,又被您给抓了来。”
“是请。”
韩恣行掀着眼皮睨了一眼宣王,见对方仍然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心里生出一丝异样。
这人为什么老是笑着,看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他忽略掉那阵古怪的感觉,烦躁地搓了搓脸,勉强睁开马上就要粘在一起的眼睛,怨气冲天道:“总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这种人命官司……我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才懒得管这种闲事。”
薛执蓦地想起来那个不顾一切都要冲上来抓住他的小姑娘。
热血又莽撞,冲动起来,会做出一些他的理智难以解释的事情。
她跟她的舅舅还是有些像的。
“宣王殿下,我都交代完了,能放我走了吗?”韩恣行站了起来,不耐道,“困着呢。”
薛执对此表示抱歉,“还要麻烦公子再留上几日。”
“几日?!”
“当时只有公子见到那人了吗?你可还遇到过旁人?”
“不曾见过别人。”
薛执点点头,“既如此,本王就更不能放任公子离开了。”
当时凶手进门时,屋中的一男一女应当是熟睡状态,而他行凶完毕出门,夜已深,就只有韩恣行一人撞见了。
也就是说,韩恣行是本案中唯一的目击证人。
他若是从御司台的门里踏出去,说不准都等不到回到陆府,人就会被灭口。
薛执自然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公子困了的话,可以在本王这里稍作休息,待到人犯归案,还需公子去认一认人。”
韩恣行有点傻眼,“不是,合着你一日抓不到人,老子就得在这陪你们耗一日?”
薛执低头笑了声,摇头,“本王很快就能抓到人,公子不必担心。”
他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又笑眯眯道:“本王这里有好茶好酒,都是陛下赏赐,本王平时公务繁忙,实在没有时间享用。堆在库房里堆了太多,再放下去恐怕就要糟蹋了,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公子帮帮本王?”
韩恣行眼睛一下就亮了,还有这种好事?
“除此之外,本王还收集了许多名人字画、古籍孤本,对了,还有不少乐器,琴谱,公子若觉得无聊……”
韩恣行站起身,快步走向墙边的床榻,指着问:“我睡这行吗?”
薛执笑眼弯弯,“可以,辛苦公子配合本王的公务。”
韩恣行手脚麻利,翻身上床,闭上了眼睛。他紧紧抱着被子,一副谁也别想把他从这张床上拉下去的姿态。
他摆手,“殿下客气,殿下才辛苦。”
然后便打起了呼噜。
睡得还挺快。
薛执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就在想。
他了解太多人的喜好和性情,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叫人开心,叫人满意。
哪怕是火爆脾气出了名的小韩爷,薛执也只是通过一些文件了解过此人,只需再见上一眼,就能迅速找到讨好对方欢心的法子,然后达成他的目的,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为何就出了那么一个例外呢?
直到此刻,他对她依旧无解。
男人从容地迈出门槛,有兵差帮他把门关好。
他突然脚步一顿,眉头蹙起。
不对劲。
他似乎放了太多的关注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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