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们听不懂,师傅我们来点有意思的吧。”
池夫子刚讲到兴致上,被人打断了有些不悦。想到这些小格格的身份,他还是端起笑容问道:
“格格们想学些什么”
“我们去踢行头吧,六个人刚好分两组,师傅你做裁判。”
听到这婉瑜觉得有些过了,踢行头就是踢球,在地上画上线,两队分别守在自己线上踢球,球过了线就得分,算是足球的一种玩法吧。
哪有师傅混在一堆小丫头中间踢球的,况且陈夫子一看就是那种风雅的人,刚想说点什么救火,一旁的哈宜呼开口了。
“古人说:天地君亲师,我们要尊重夫子。”
池夫子起初并没有太注意哈宜呼,可看她明明有些烦躁,但还是忍住继续学习,现在又大胆的挺身而出,为他解围,不由对她另眼相看。
“说得好,好一个天地君亲师。”
屋外熟悉的声音响起,福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博果尔和另外一个差不多大的人。
一屋子的人立马跪下了。
都起来吧,福临毫不在意的挥挥手,眼神发亮的看着一脸傲然的哈宜呼。
像这样有傲骨的女子实在不多,乌云珠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今天他竟然又遇到了一个。
阿鲁特氏听说皇上跟着孙子来了府里,急匆匆的赶过来了。福临客气的让她不必多礼,心中却有些不耐烦,怎么到哪都这么多人毕恭毕敬的。
“刚才听夫子讲论语,深入浅出,着实不错,朕也来听一段。”
说完自顾自的坐下来。
皇帝都要听了,其它人自然没脾气的旁听。福临占了第一排,其他人自然不能坐了,第二排和第三排挤满了人。
博果尔挨着婉瑜,那个眼生的小男孩也坐了过来,婉瑜这才知道,他就是一直未曾谋面的那克出的孙子多西珲,也是齐布琛一母同胞的哥哥。
陈夫子看到皇帝如此好学,老脸上笑出了褶子,满脸欣慰的打足了鸡血似得继续讲。
福临从小就学这些,而且陈夫子讲课也不像宫中的太傅那般对他毕恭毕敬,这样他更舒服,所以听得很认真。
只是这可苦了博果尔,他才五岁,正是坐不住的年纪,没过一会,他就小声的跟婉瑜说起话来。
“哎,听说京里这几天来了个耍杂耍的,可好看了。”
婉瑜还没开口,旁边的齐布琛已经耐不住性子了。
“是么是么在哪,都有些什么”
齐布琛的声音有些大,正讲的投入的陈夫子咳嗽一声,她立马噤声了。
听了半个时辰,婉瑜现在也感觉有些无趣,可是小皇帝在那,看来这课一时半会的完成不了。看到桌上的笔墨纸砚,她灵机一动,拿起来画了一组画。
博果尔一看,上面画着的是一圈人,然后旁边打这着个大问号,显然是在问他杂耍内容有什么。拿起毛笔刚想画出来,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不会画画怎么办
但是看婉瑜妹妹画的那么好,他有点不好意思。他摸摸自己的光溜溜的脑门,不好意思的朝婉瑜笑了笑。
那圆溜溜的脸蛋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路出呆呆憨憨的眼神,婉瑜怎么都觉得萌。
她把那张画拿过来,将前世电视上看到的几个杂技画上去。
婉瑜于绘画很有天赋,寥寥几笔几个杂耍项目跃然纸上,看的一旁的博果尔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知道”
博果尔这一出声,大家的眼光都往这边看。池夫子刚好讲累了,也走了过来。
拿起婉瑜的画,他一阵惊奇。
“这位格格以前可曾学过绘画”
婉瑜摇摇头,前世今生,她还真没接受过系统的美术教育。
池夫子对这画啧啧称奇,“格格这画看上去简单,但胜在一目了然,而且很传神。若非格格是闺阁女子,以后定能成为一代大家。”
几个阿哥格格把脑袋伸过来,想看看画成什么样。博果尔在一旁骄傲的解释着:
“这是画的我们看的杂耍,那个人嘴里能冒火,可好玩儿了。”
婉瑜心里却是在飞速的合计着,今日小皇帝在这,若是把这事儿说给宫里听,那她可就出名了。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她也要把它掐在摇篮里。
“当不得师傅夸奖,哈宜呼姐姐比我懂得多多了。”
婉瑜当机立断,把这受夸奖的机会给了哈宜呼。
哈宜呼微微一愣,她可从来没画过画啊。她本想拒绝,可又想着,这样能让大家对她有个好印象,夫子也会对她另眼相看,于是她冲着婉瑜微微一笑,默认了这事。
众人一脸崇拜的看着哈宜呼,原来她这么厉害。刚才对哈宜呼有些不服气的三个格格,如今却是围在她身边,一个劲儿的夸她。
“哈宜呼,你怎么懂那么多。”
“是啊你好厉害啊。”
哈宜呼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刚才没一时冲动之下说出实情,实在是太好了。
博果尔解释完画上的内容,看着围着哈宜呼的一圈人,有点搞不懂状况了。他抓起婉瑜的袖子:
“画不是你画的么”
“嘘。”
婉瑜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才不乐意要这份赞美呢。
想起这贤名可能带来的后果,婉瑜觉得,她这么做实在是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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