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姝得意的看了姐姐一眼,“你看丹娘都说不生气。”
徐娴拿自家妹妹没办法,不想破坏了气氛,只能歉意笑笑:“小妹淘气,让诸位姐妹见笑了。”
徐姝只做没有听见,然后看向顾莲,“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今儿还是头一次呢。”
顾莲微笑道:“我小时候身子弱,需要常年吃一种南方的浆果养着,是在外祖母家长大的,如今病养好方才回来。”
这是母亲早就交待过的谎言,说起来十分流利。
徐姝一脸大感兴趣的样子,连珠炮似的问道:“哦,那是什么奇怪的病要吃什么浆果好不好吃”
徐娴急得去拉她,“你给我坐下”低声斥道:“哪来的这许多问题今儿是丹娘大喜的日子,你好好儿的安生一点。”
徐姝嘟嘴咕哝,“问问都不行。”
顾莲见状一笑,哄劝道:“回头空了我再与你慢慢说,先吃饭吧。”
“是呀。”杏娘掩面一笑,“再说下去,饭菜可都凉透了。”
徐姝瞪了她一眼,“哼”
两个人像是乌眼鸡一般,谁也不理谁。
饭后的节目除了看戏,顾家还特意把后花园收拾妥当,让小姐们各自玩耍,放风筝的、钓鱼的、下棋的,瓜果茶水样样周到。
杏娘正在亭子里发牢骚,恼道:“那个徐姝最讨厌了”见妹妹无动于衷,立即翻了从前的旧事来说,“打小就跟个哥儿似的,凡是淘气的、捣乱的,她哪一样没做过每次去别人家,总得弄坏几样东西”
小湖旁边忽地传来一声轻呼,“哎呀”
杏娘扭头看过去,“肯定是徐家的淘气鬼又闯祸了。”
这一次,还真的被她说中。
原本徐姝在放风筝,不知怎地棉线忽然绞了起来,她性子急,解的时候力气不免大了些,竟然把风筝线给扯断了。
风筝落下来,正好砸在湖边喂小鱼的袁幼娘头上。
丫头们赶忙上去帮忙,折腾半天,风筝总算是给取了下来,不过袁幼娘的发髻也弄松了,乱糟糟的不成个样子。
袁幼娘的脸色有些难看,大庭广众之下,人人都瞧见了她狼狈的样子,她一向骄傲,面上没有发作,实则已经羞恼之极。
徐娴气得去拧妹妹的耳朵,“我早说了,就不该带你出来。”
“哎哟、哎哟”徐姝哇哇乱叫,“耳朵要掉了”
眼下丹娘去了前面戏台招呼客人,杏娘正乐得看徐姝的笑话,顾莲略一思量,便对袁幼娘笑道:“不如姐姐去我屋里重新梳一梳,一会儿工夫就得了。”
袁幼娘微笑,“多谢妹妹。”
徐娴赶忙追上来道歉,“都是姝儿不懂事”
“不要紧。”袁幼娘笑容僵硬,敷衍的欠了欠身,“你们先玩儿着。”上前挽了顾莲的胳膊,“莲娘,我们走。”
“我也去。”杏娘一脸幸灾乐祸,回头朝徐姝笑眯眯看了一眼。
徐姝做了个鬼脸,“讨厌”
顾莲与袁幼娘是头一次见面,并不熟,回屋让丫头们打来清水,拉开梳妆台,叫了玉竹过来梳头,“好生服侍。”
“这个”袁幼娘看见了那盒醒目的胭脂,轻轻拿了起来,惊讶道:“妹妹好舍得,居然用惠春阁里最贵的宫粉胭脂”
“是么”顾莲不懂这些,笑着解释,“这是我五哥送的见面礼,贵不贵的,我却是不知道了。”
袁幼娘满眼的羡慕,爱不释手,“我只是在大嫂那儿见过一次。”
顾莲见她喜欢,笑道:“那姐姐就用这个梳妆罢。”
“不用。”袁幼娘指着满满的胭脂粉,整齐漂亮,“还是新的呢。”随手另外换了一盒,“你收着,我用你常用的就好。”末了感慨,“不过五表哥可真是大方,这胭脂要六两银子一盒呢。”
六两一盒顾莲差点把眼珠子掉下来。
小姐少爷们月例是有定额的,小姐们二两,成家的少爷和少奶奶十两,五哥出手也太大方了吧后来又给姐姐和堂嫂各买了一盒,岂不是还得倒贴
一扭头,发现姐姐杏娘的脸色很不好看。
“你们忙着,我先去外面了。”杏娘绷着个脸,冷冷扫了那胭脂一眼,也不留个解释,便一脸不悦出了门。
顾莲十分尴尬,回头陪笑,“我姐姐是一个急性子的人,有些耐不住。”
袁幼娘抿嘴一笑,“没事,我们小时候一起玩儿过。”
顾莲干笑。
好吧,你懂得就好。
、风波下
四房的内院主屋内,卢妈妈正在回禀,“今儿是六小姐的生辰,外头男客不多,大都是咱们家的亲眷,只堪堪坐了两座。”
“谁要听这些了”四夫人不耐道:“老爷呢”
卢妈妈心里叹了口气,知道马上又有一场闲气要生,硬着头皮回道:“老爷带着何家表少爷,正在外头应酬”
“啪”一个茶碗成了牺牲品,碎了一地。
四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恨恨道:“那是他亲儿子呢别人家的小野种,这么上赶着的贴着做什么眼里还有没有小七”
卢妈妈叹气,“七爷吃亏在年幼,还得等个十年功夫才能出去应酬。”
此话不提还好,一提又勾起了四夫人的伤心往事,幽幽道:“要是,第一个哥儿保住了,到现在”
要是那个孩子活着,此刻都应该已经娶妻生子了。
这一切,都是柳氏害的
当初自己进门不到三个月,就有了身孕,人人都说自己是个有福气的,自己亦是满心欢喜,以为丈夫的冷淡只是因为不熟悉,等有了孩子,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大嫂的母亲作寿,丈夫偷偷溜了跟着过去柳家。
自己居然以为丈夫只是贪玩儿,还在婆婆面前百般掩护,真真可悲可笑
直到隔了几日去书房送汤,才发现丈夫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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