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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情 兰芝 2309 字 2023-09-30

是沉思,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直到,日头直直的打在芯瑶脸上,冰凉的手被晒得都有些发烫了。她才抬起头,入目是巍峨的青山,晨间的鸟,不畏惧的叫着,偶尔飞起。

大大的湖面,风吹来,碧波荡漾,他们,如同一叶孤舟,漂泊在其中。偶尔,山上又有鸟儿飞起。翅膀拍打的声音都听得清晰,远远看去,那鸟却是黑黑的,如同模糊的影。

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万事万物,到最后,都归于自然。

没有什么,是可以超脱自然之外的。

而这一刻,当在这样一片浑然天成的寂静之中,芯瑶的心,是舒坦的,只是单纯的呼吸,占时放下所有的心事。静静的,享受这一抹,都市中难得的自然。

于是,那空气,也是香的。

所以,当你累了,当你悲伤了,当你受到了承重的打击。

那么,就停下来吧。

狠狠的大吃一顿,奢侈的去买你想要的东西,把你讨厌的人狠狠的骂一顿,甚至可以,提起的的脚丫子,用你的高跟鞋,狠狠的踩下去。管他的呢,谁叫我现在不开心了。善后,等我开心了再说

或者,找个地方,把自己,放在自然里,什么都不想,也许只是吹着河边的冷风,也许只是躺在草地上,也许只是在天台上坐着,那一刻,寂静的你,也是舒坦的。

人,要学会,给自己放假。

然后,有冤还冤,有仇报仇。

然后,看的更开一些。

然后,继续,过下去。

这一刻,芯瑶笑了,一抹黯沉的光彩流过,再一刻,蓝眸中流动的眼波格外明艳。只剩下娇媚的笑。

“子末,谢谢你,这里真好。”看着远远岸边越来越多流动的人群,而他们,在这湖中央,却还是一片清净。芯瑶嚼着笑,真诚的开口。

子末欣喜的睁眼“我就知道芯瑶姐会喜欢,这是我的秘密基地哦我只带你到这里以后,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划啊划,划到这里休息”

果然,想要自在还是有代价的,抬眼看了看和岸边的距离,划甲,够累的是个体力活

她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

刚想说什么,子末一双圆鼓鼓的眼睛,又溜过来,开心的说:“芯瑶姐,我给你念首诗,我自己改的,很有品位的。”

芯瑶点头,做洗耳恭听状。

“嗯哼。”子末很郑重的清了清嗓子,学着古人摇头晃脑起来:“我看青山多妩媚青山看我无所谓”

嘴角抽动

芯瑶不顾他满怀期待的脸,冷冷的嘴角憋着笑,给了四个字:“有辱斯文。”

子末嘴一撇,耍赖道:“我三岁的时候就读了三字经,四岁的时候就可以被弟子规,而且我从小

学毛笔字,我家的书房都搞得和古代一样的,我可是书香门第出来的。”

芯瑶慵懒的靠着船背,斜睨了他一眼:“三岁就读三字经”艳眉一挑,摸了摸鼻子,调笑的问道:“那就只问你老本行,三字经告诉我们,八音,是什么”

子末嘟嘟嘴,“不就是宫商角徵羽。”

“三岁就读三字经”芯瑶纤秀的手指敲打着船沿,憋了他一眼得意样“瞧你得瑟的。你给我答的可是五音,而且还是周礼里的。简直是胡扯你爷爷不敲你才怪匏土革,木石金,丝与竹,乃八音。子末啊这才是八音。八音是乐器,而你答的,可是古代的音阶。差的可大”

看着憋着嘴巴一脸怨丧的子末,芯瑶笑了笑,眸子一转,又问:“子末啊,出生书香门第的你从小的学的毛笔字,写的怎样啊”眉目间满是调笑。

子末如婴儿般纯真的脸,现在却带着哀怨,嘟着嘴,翘的高高的,不甘的问:“我的毛笔字,长的和毛毛虫一样啦芯瑶姐又不是没看过干么不问弟子规啦人家真的背的出来的”

芯瑶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顺手,亲昵的点过他的额。

“弟子规里,倒是有句话可以现在丢给你。让你好好的再记清楚。”

“什么”

“见未真,勿轻言。知未的,勿轻传。”这一次,芯瑶收了笑,眉宇认真的看着子末,缓缓的,倾吐出那亘古不变的箴言。

对没有看清楚的事情,不能轻易的发表意见。

对自己没有明确了解的事情,不要轻易的传播散步。

这就是见未真,勿轻言。知未的,勿轻传的意思,简单,明了。流传了几百年,我们,却大多忘了

“子末,你是艺人,活在镜头下,就像是显微镜下一样。更要小心自己,有的时候,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像我杰克叔叔一样,被人抓住把柄,或者,被有心的坏人,给设计了。不懂就是不懂,从小在墨香里熏着,你都没写出两个好字,你还好意思说哦”说完,又点了点他的额头,温柔的拍拍他的肩,再一次说道“芯瑶谢谢你,带我来,这么好的秘密基地。”

说着,俏丽的眨眨眼,眼波流转

扶着船沿起身,微晃的站稳身子,深看一眼,碧波中青山的倒影,仰起头,闭上眼,静静的深呼吸。

最后,宽慰的勾起一抹笑。

带着苍凉,带着邪气,最后,流于一抹温柔

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一身白的她,单薄的立在风中,回首,光在她身上映出一身金黄,风吹散她的头发,发丝在风中飘荡,她的脸迎着风,眼里一抹晶亮的蓝,亮透晶莹,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像是天空被划上一道口,惊疼的带着冰冷,又忽的流转成玩味的邪气,只一瞬,化成金光下纯美的温柔,淡淡的柔美声从湖面上扫过,如轻风拂面,只听见,她如叹息般的声音“子末,我们回去吧。”

情难绝

怎样也不会想到的,回到医院,才一走近病房,就看见木村斜靠在门边,脸上带着疲惫的苍白。

木村听见声响,忙睁开眼,一手拨弄过斜落额际的黑发,偏着头,瞧着芯瑶,脸上勾起一笑,

“回来了”

芯瑶错愕中点点头,越过他,直接走进房里。

木村换了站姿,他一手插放裤袋,一手指向比芯瑶慢一步的子末:“你出去”手指一摇,右手推开嘟着小嘴无辜的子末,嘭的一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