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怎么知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收了你的好处,我还怕被你倒拔下一层皮。我还是只占你些小便宜就够了,比如,晚饭你做。”
她皱了皱鼻子,假笑的拍了拍莫笑的手:“你就安心的把两个高级水龙头买回去吧我呢你的好心我心领了。这里,没什么我喜欢的。”
话还没说完,她的表情却一滞,睁大了眼睛回过头,怔怔地望着正在举牌的莫谦。他温柔的对她眨眼,好像在说,瑶儿,我知道你的。
台上正在拍卖的,是缎钉绫凤戏牡丹纹高底旗鞋。莫笑皱眉,若有所思的扫了眼摆在芯瑶大腿上的名册,名册正翻开在这一页。这双旗鞋他讽刺的笑开,撇嘴问:“你喜欢它”
芯瑶回眸,蓝眸的深处,翻腾着说不清的思绪。看向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猜的还真准”他微撇的唇像是在暗忖什么搬的微抿着又突地放肆一笑,眼底满是轻佻:“喜欢的,那就用抢的啊”翘起脚,也举起竞拍用的号牌。“80万。”
莫谦眯了眯眼,俊秀雅致的脸闲适的浅笑,接道:“100万。”
“150万。”
“200万。”
“250万。”
“350万。”
“400万。”莫笑瞪了一眼莫谦,玩世不恭的脸上满是邪气。
良久的静默,拍卖师正要定锤。
只见莫谦轻笑,朝芯瑶微微颔首,站起身,语调和善,柔和得没有一点高低起伏道:“600万。”
全场哗然,一双起拍价10万欧元的旗鞋。竟然在两个男人间,鼓噪到600万欧元的高价,这根本,不值啊
够了,够了“别闹了。”芯瑶强拖住莫笑举牌的手,对他极认真地摇了摇头,见莫笑还想举牌,她恼不过大声的喊了出来:“你抢不过他的,他莫谦是个疯子。”
和她声音相称的,是拍卖师利落的落槌声。她转头看向莫谦,他俊逸的面容因为她的话而露出从容自信的笑,眼波流转间,竟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魅。
她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躲闪他醉人的眼睛,心口扑扑的直跳。
这之后的拍卖品,就是兔首。莫笑冷着脸一直没有举牌。只是冷冷的瞪得芯瑶一身不自在。
反而把竞拍的号牌扔在一边,转头问芯瑶“你喜欢他什么”那个他,是指莫谦。那个怪物,比他还怪的怪物,疯子要是他买来,一定把那双破鞋给烧了,不就是双烂鞋吗竟然抢输了。他最不爽这种感觉。
芯瑶以为莫笑问的是那双旗鞋,呐呐的回答:“只是觉得很亲切,就喜欢了。”又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他“你不买吗”
“你不是告诉我别买”
“我只是希望,买那些文物的,完全是出于对艺术的保护和自身喜好,而不是盲目的爱国。这样反而让某些人借机抬价,于是,它的价格之高,已经不是文物本身的价格,而是包含太多人民的情感。就像刚刚,被宰了”
她是真的喜欢那双旗鞋,她没有骗莫笑,是真的觉得很亲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拍卖品,她第一眼,就喜欢这双鞋。她没有想去买,只是,不想多件珍宝陪葬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莫谦会买,像个棒槌一样
芯瑶的心有些暖暖的,她想笑。却又有什么东西撕扯着她,她的心归于平静,却有些疼痛。终于,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散出去的东西,全收回来了又怎样不预见的说不定又有一场怎样的天灾人祸。遗了这个,伤了那个。倒不如,把我们的文明散在世界的各处,反而保险些。该在哪就待在哪吧毕竟,已经知道,是收不全了的。”
就像,她的爱情,是她的珍宝,全世界,最贵重的珍宝
她的爱情,曾经郑重的交在莫谦的手上。后来,却散了如今,她的爱情,已不能再交出去了,因为,是注定要枯竭的。
所以,她的爱情,只随着她死就好了,不用再回它的故乡。安放在她这里,不再徒惹,谁的伤悲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莫笑挑眉。
“那当然。”芯瑶点头,脑子有点乱。
“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并不代表要放在姓莫的篮子里。”他极不爽的挠了挠头发“你真的碍了我的事。”
“难道,你本来就要买那双旗鞋”
鬼使神差的,莫笑点了点头。
芯瑶呆了呆“那我不碍事了,你买吧。”想熔什么熔什么,当球踢也可以她埋着头,简单的扔出一句话。
“不买了你让我不买,就不买了。”莫笑用手撑着头,沉思般的接道:“我总该给祖宗积点德。”
“那你回头不要怪我。”
“嗯。”莫笑点头,却掐了自己一下,他想他脑袋短路了,一定是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拍卖会结束,人群却没有散去。
她还没有起身,他已经来到她面前。站在那里,平素清冷的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他说,“瑶儿,你知道,这是给你的。”
他举着旗鞋,手心,捧着珍宝。空濛的眸子墨黑如静夜,却安静的,只有她的影子。仿佛,要把全世界都捧给她,如果,她喜欢。
芯瑶看着他,眼底的哀伤逝然而过。她站起来,对上他,蔚蓝的眼里千思万绪,“你来,做什么呢”叹息般,灼伤了自己,也灼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