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松了拳头,难解的目光看着莫笑,一抹惆怅在他嘴边划开,“莫笑啊不论是怎么开的头,你是真的爱上芯瑶了吧”
不可置否的,莫笑也松开了拳,背过手,望着天,放肆的大笑,也不知,是喜是悲
当空旷的天台,只剩他一个人,幽幽的,他突然看着太阳底下的自己,单只的影子黑洞洞的,他说,“爱情,知道了爱情会怎样。”
掀动的唇角疼的厉害,他反身透过铁门看自己的脸,郁闷的狂喊:“该死的风你要让我当挂彩的新郎吗等着有种你一辈子别结婚”
“我只要珍珠”芯瑶推开昂贵的金饰,脸摇的像拨浪鼓。想伸手拉莫笑的袖子撒娇,不知道为什么,伸出的手又缩回来,手又拿着黄金的饰品看了看,然后侧过头看着莫笑:“我要当白色的新娘。”
“你要当白色的雪人才对吧什么逻辑”
“雪人”芯瑶重复了一声,突然想起一片茫茫的雪海,巍峨的高山在她面前,她微笑着,嘴里诉说着眼底的一切,手心,握着握着
“怎么了”莫笑拉着她的手问。
芯瑶抬头看他,不做声,只是反握住他,却不自觉地,低低的皱了皱眉头,到底是哪里哪里出了问题他们都说,他们一直相爱
娱乐报纸上,他们在法国的照片,他们在飞机场外,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他和她亲密地坐在巴黎歌剧院门口,像喝啤酒一样,喝着昂贵的葡萄酒他们公开婚讯那些画面,她知道都不是假的但是,到底是哪里哪里不对
原先天色还是好的,热了几天,明明是春天,有的人,把夏天的短袖都翻了出来。可才一天而已,就换了一个天气,倒了春寒。天有些阴,风有些大,沙沙的吹在耳边,不复炎热。
可这一天,是他们的婚礼
精致的妆容往往花费时间,昨天下午,莫笑送她回家,他们的家,莫笑在山间买下的宅子,清丽脱俗的地方
莫笑站在门口,看着她,傲气的神情中有几分依恋,他说:“明天,你就是我的了”然后,久久的不愿离去。芯瑶笑着摆手,她说“新郎官不可以再来了,这是规矩明天见哦”房门,便不客气的关上。
芯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甜甜的笑,她的梦想,就是像白莲一样绽放,圣洁的白色,昭示着她无暇的爱情,美丽的突然她眼底的蓝却有一瞬的滞动,僵了僵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她的梦想她的梦想是什么
晃了晃脑袋,看了看时间,“还早”她口里说着,连自己都没感觉到那一股庆幸
拖着素雅繁丽的婚纱,她走出房间,走出大宅,悠然的逛起了山路。突然,一个挺拔却又有几分单薄的身影挡住她的去处,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没有惊吓,没有害怕。
她看着这个男人,一身白色,白色是极难穿的颜色。比如莫笑,穿白,总是带着淡淡的雅痞。比如风,那个说,是她哥哥的男人,穿着白色,总觉得生命承重,带着哀伤。
而面前这个男人,一张脸带着艳色,男生女相,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过分。脸是过分的白,仿佛没晒过阳光,有几分透明,几分病态。只是一双眼睛看着她,漆黑透亮的。白,好像融在他身上,和他的人一样透彻,飘渺,难以琢磨。
“很美。”他先开口,轻浅的语气。
“你也是啊”芯瑶娇笑着回答,仰着头望他。说完,才惊觉不对,掩住嘴,偷看了男人一眼,说:“谢谢”
男人细看了她一眼,眼睫微微颤动,不疾不徐的口气:“瑶儿,这是你的选择吗嫁给他”
恍然间,芯瑶再次抬眼看他,瑶儿瑶儿一个声音和他的重叠晃了晃微微泛疼的头
“这一次,我再不逼你这一次,我离开就再不回来了只等你的答案。瑶儿,可愿与我相守或者,你真的,要嫁给他吗如果是,我会离开,远远的离开,再不见你,天涯海角,再不见你”他说着,伴着轻咳,目光悠然的,如蒙了青雾一样
她不记得自己站了多久,她埋着头,恍惚的,朦胧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些发呆,有些混沌,然后,她听见,男人轻轻的叹息,把她拥在怀里,轻轻的,然后他说,幽幽淡淡的:“连回答都不愿了吗你要的,我都给你这次,你要离开我我便再也不来纠缠你了”
然后,她一个人站在山路上,只是雾气也朦胧了她,她在想那个拥抱,那股气息,那双眼睛,瑶儿瑶儿是谁他是谁
你要的,我都给你
这次,你要离开我我便再也不来纠缠你了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茫然的抬头,望着空空的山路,她以为这又是一场梦,抬手,她的妆花了,落下两行清泪
眷顾
睁开眼的,是茫茫的苦涩,门外的影子,拉长走远,莫谦睁开眼,风雪拍打着未关上的门,呼啸的寒风,卷起微轻的薄纸,他笑,凉薄,而又惨淡
良久,他的脸色泛青,僵硬的捂住自己的身子,原本淡漠疏远的脸色变得愤怒而傲然,眉头紧紧的攒在一起,突兀的,嘴里吐出一口黑血,雪白的床,突兀的有了炽烈的红。
“哈哈哈哈”他无力的躺着,深邃的黑眸渐渐有了温度,“你爱我,爱到要离开我了吗”
他想起那个夜,他拉起她的手,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然后,他松开了她的手,她追他,喊他,他一个劲的往前走,捂着该死的胃,一直走,一直走,没有回头,没有去听,没有去看,转过小巷,他倒下去,醒来在白色的病房。
那一天,决定了他们的离散,她在雨中喊他,没有追上来他固执的离开,带着解不开的情绪,带着病痛,没有回过头
亲兄妹吗
那算什么东西,他莫谦不在乎,为了爱情,毁天灭地,他也不顾及
胃癌吗
他怕了,疼痛不能让他皱起眉头,他只是笑,笑着问自己,莫谦啊,莫谦,什么时候,你也贪生怕死了
于是他放手了,他问恩浩,他的影子,他的家庭医生。
“你以为谁都指望长命百岁吗才不是,谁先死,谁就是幸福的。活着的,才是可怜”
于是,他放手了,放开他的芯瑶,爱她,所以放开她多么荒唐的理由。
不忍心她看着他痛,然后心更痛。不忍心她担心他死,然后再没有快乐。
然后,当他阎王爷也不收他的时候,他回头看,以为自己的放手给了她幸福的时候,才发现,巨大的财富,巨大的地位,却没有保护她,她在凋零,他放在心间捧在手心的花朵,竟然不快乐
她纯真的眼睛失去光彩,她的笑容带着收敛,她藏起自己,单纯只为了生活而生活着
他才知道,爱一个人,就是,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裕,把一生给她
带着爱情,离开你深爱的人,不论是什么借口,原本,就是个错
巨大的声响,来人匆匆的进来,扑在床边。莫谦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转过头,却在下一秒,转成疏离
“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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