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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 轻车都尉 2441 字 2023-09-30

东西,却只能说明李发三家中曾遭过歹人,却说不得其他。因此谭纵便将那堆木块随意翻开,待那堆碎片被丢弃的满地都是时,他终于在最后面发现一件不一样的东西。

“我算是明白了。”谭纵举着手上的一块红色木片对蒋五与胡老三道:“我适才还在奇怪呢,原来如此。”

蒋五见谭纵拿着块镶了小铆钉的木片得瑟,便有些感觉无趣。而胡老三却是咋咋忽忽道:“你明白甚子莫不成是明白怎么生孩子了”说罢,胡老三却是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显然是对自己把谭纵说成了女人感觉异常得意。

“你”被胡老三这般胡搅蛮缠的打岔,谭纵心里不免又置气起来。只是想到先前的失分,谭纵却是不敢再在蒋五面前胡乱说话,便不理会胡老三,而是把那木片丢到李发三怀里道:“发三儿,这东西你还记得吧你可莫要唬我说你没见过此物哦。”

果然,那李发三拿着那木片看得半晌,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只是这时候李发三却是一言不发,只是把那木片攥在手心里,便是连手掌被刺出血来了也是不管。

见这李发三仍然不言语,谭纵便有些不耐。

谭纵拾到的这木片真说起来,却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事,只不过是一直匣子的一面而已。可谭纵曾从苏瑾几女房中见过,这等匣子都是女子放些如发簪之类的金银器小物件的。而李发三一个男人又如何会用这些东西

也正是看到这物件,谭纵才想起来,这李发三家虽然不大,却有主卧厢房两间,而且房间里虽然空旷,却床榻却是有的,显然两间屋子里都应该睡着人。可这会儿李发三却只有孤家寡人一个,他的家小却是不见了。

只是,这等事情,若是李发三自己不说,即便谭纵推测出来也是无用。想到这儿,谭纵却是耐着性子在那堆木料里找了半天,终于寻了些料子渐渐搭了起来。

看着谭纵在地上摆的物件渐渐成型,却偏偏因为手脚不够搭到一半就散架,蒋五便让胡老三去帮忙。未过许久,一架被拆成了十几片的木马却是拼合完成。

看着这摇摇欲坠的木马,蒋五与李发三的神色顿时变了。蒋五是出离了愤怒,显然已经想明白了这李发三家里发生的事情。而李发三却是从暗自流泪变成了嚎啕大哭。

“哎。”

看着李发三这么一个大老爷们蹲地上嚎啕大哭的模样,谭纵心里也是有几分不忍。只是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而且极有可能是冲自己来的,他即便如何不忍,却也不得不狠下心来揭开李发三的伤疤。

况且,谭纵自觉有蒋五做后盾,即便自己本事不济,有蒋五在,终究还是能帮李发三把家小给救回来。谭纵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李发三的家小会被杀害,因为这实在是不合常理,更与街坊邻居特别是孩子的欢乐情绪不符。

“蒋公子,你且看看这事情如何处理吧”谭纵对着蒋五一拱手,随后又瞄了一眼李发三,脸上也不知道是兔死狐悲还是别的什么,反正让蒋五异常的不爽。

实际上,谭纵是真的愧疚,他自觉着李发三定然是被自己拖累的,否则断然不至于一个八面玲珑的中人会经历这等事情。

而且,先前这李发三不让他进院子里,显然是有心让他谭纵避免危险,只是谭纵自己自投罗网才遇着了那几个贼人。而若不是门外有胡老三压阵,只怕谭纵还真得交代在这。到时候,把谭纵的尸首往李发三家一抛,再给李家来个人间蒸发,更有王动的暗中阻扰,只怕这案子就要成为南京府的一桩悬案了。

而被谭纵这么一问,已然怒火中烧的蒋五更是怒发冲冠,说不得就喝斥谭纵道:“处理什么怎么处理你以为人人都与你一般模样只考虑自身么。我这就要带这人去问问王仁,他这南京城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竟然连有人家被掳了都还不知道,而事主更是怕的不敢去报案我看他王仁这官是白做了”

看着气愤填膺走出院门的蒋五,谭纵却是轻吁口气,心知这事情蒋五怕是管定了,说不得就放下了心里的石头,便是愧疚也少了许多。

谭纵瞧着硬拽着李发三走路的胡老三已然出门,这才赶紧跟了上去,却是连门也懒得关了。

第四十章击鼓成绩惨淡,求点支持

李发三这一路哭哭啼啼的,活似个受了气的娘们,只瞧那猥琐样子,谭纵就有些受不住,只觉得便是后世那些个伪娘可能都比这人有骨气些至少这些人还能坦诚的面对所有人,不至于捂着一张脸,倒活似他不敢见人似的。

即便是谭纵与他说话,他也只是哭,却不搭话,便是连吱唔一声也不肯。

而蒋五是个皇家出身的谦谦君子,这会儿见李发三哭的不行,也只觉得不忍,可胡老三这粗人野性惯了的却没这份闲情,等听了好一阵子,他实在是觉得受不住这货了了,说不得就举着砂钵大的拳头在李发三眼前举了举,扯着大嗓门道:“哭,你再哭,再哭老子就把你卵蛋扯了,让你这辈子都只能当娘们,供人开菊花”

李发三岔开的五根手指后头顿时李发三惊恐的双眼,若不是这样貌着实猥琐,否则倒可用上泪眼婆娑这等美词。只是这会儿见了,却不免令人想翻白眼,即便是自认为接受能力惊人的谭纵也是转过头去。

不过好歹胡老三这粗人的话颇有效果,总算是把李发三的眼泪止住了。只是这哭停的太急,李发三一边走还一边抽气,似是在打嗝。

谭纵看了觉得好笑,但心里头沉甸甸的,却是又笑不出来,只好跟在几人后面,一边细心观察身后可有人跟踪,一边凝神思索这官司又该如何去打。

这大顺朝自然是没有律师的,即便是讼师也没有,一般出现了冤案错案什么的,事情只需在民间传得几日,一般就会有各地监察府的暗线暗自去查探。若是事情果然有些蹊跷,那这事便会逐级上报,由上级审定。

而由于监察府自成一系,而且与文官一系素来不和,因此自不会出现什么官官相护的事情。所以案发后,通常都是禀到内阁处,再下令有监察府抽人手彻查。

似这等情况,大顺朝四百余年里已然出现十几起,其中有冤假错案,也有对的,但监察府这等秉公办案的态度却是在民间得了一片赞颂,这才使得监察府发展暗线的工作一直以来都比较容易。

而若是苦主想打官司,大多是事主找上那些个有功名的童生举子临时客串一二,做个中间传话的。而这些临时演员,大多数并不懂刑名一事,若是有些私下里学了大顺律的那已然是不得了了。因此,说来说去,这些人的主业最后倒是成了帮忙写一份能入主官眼的状纸,至于审案时的辩论,却是个过场,基本是主官说什么就应什么。

gu903();可谭纵却不同,他不仅熟读大顺律,更有后世法律官司的熏陶,深知这律师的重要,因此从这会儿开始他就已然开始为李发三谋划,该如何说动王仁立案,说不得还做好了暴露自己监察府六品游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