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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 轻车都尉 2444 字 2023-09-30

其实,当初推算出安王奉旨离京的根本是当初李醉人一语道破的,与他韩一绅根本没有半个铜子的关系。可这会儿韩一绅欺李醉人仍然失踪不在,直接就把这个事实弄混淆了。至于王仁却是不会去注意这个细节的,自然更不会去反驳他。

王仁被韩一绅提醒后,却是也想起来了安王离京后,因在京中久不出现,这才被认定是奉旨离京,因此便有些明白过来道:“韩老的意思是奉先离南京太久,会被有心人注意”

“不需离得太久,只怕一日不出现便会被人发觉。”韩一绅却是故意沉声道,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将事情说得严重,亦或者是当真如此。

王仁能在这南京知府位置上一坐就这般多年,除了京里头有王阁老招抚、帮忙打点外,自然本身也是不差,因此文弦而知雅意道:“韩老是说奉先被人盯上了”

“怕是如此了。”韩一绅点头道:“适才老朽从陈大人府邸回来时便差距似乎有人跟踪,只是老朽身体不行,只能坐轿,故此也没办法甩脱,只能让对方一路跟来。只是,既然连老朽这等行将就木之人都有人暗中盯梢,似奉先这等大人极为亲近之人又如何能幸免。故此,以老朽推测,若是奉先一日不出现,只怕便会引起有心人察觉,反而不美。”

韩一绅说的如此在理,王仁却是不得不认可。但正是因为如此,王仁反而更显烦躁道:“既如此,那奉先又如何能将这些银子送去京城按韩老你所说,只怕我府里头的亲近人都被人盯上了才是。只是这些人又会是何等人安王那边理应没有这些人手才是难不成是监察府的人曹乔木不是已然回京去了”

韩一绅却是摇头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倒不重要,关键是这些银子,如大人所说怕是真的拖不得。”说罢,韩一绅便提气道:“正是因为有人暗中盯梢,反而更突显如今这南京城里头局势复杂,只怕稍有不对便能引来连番变故。故此,老朽认为大人所虑极是,此时便该快刀斩乱麻。而这刀,自然只有阁老才有。”

王仁却是更显烦躁道:“只是奉先既然被人盯上,我等又如何能让他再将银票送走即便明日有春二吸引那些人注意,只是光是春二的身份本就容易引人怀疑,反倒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了。”

“大人说的是。”韩一绅却是先附和,随后却又话风一转道:“既然如此,老朽这倒是有一点愚见了,却也不知道恰当不恰当。”

王仁见韩一绅故作此态,心知这人又在故意抬高自家身份,只是这会儿身边只有这么一位幕僚,即便心里头不悦却也不能表现出来,说不得还得配合道:“韩老此话怎生说的,在我面前又有什么恰当不恰当的,韩老尽管说来便是。”

只是王仁这等人物虽然年岁不如韩一绅,但能坐稳这知府位置,自然也不是普通人物。便是心里头再如何不悦,却也不会表现在脸上,更不会让旁人轻易发现自己心里头想法。

似王仁这等人上人,喜怒不形于色乃是最基本的基本功。似那等什么都摆在脸上的,除非背后靠着官家,否则怕是一辈子也别想往上爬了。

韩一绅自然未能发掘许多的,只是听王仁又暗暗恭维了自己一句,说不得便有些高兴,自觉又受了王仁重用,这才施施然道:“以老朽愚见,不若让奉先先在南京城里头惹出点事端。介时,奉先托伤不出亦可,因罪被大人禁足亦可,便是假称关押在牢中也未尝不可。”

王仁却是被韩一绅这番话说的眼前一亮,竟是兴奋的在房中来回走动,随后才道:“奉先一向莽撞,若是因为被我禁足便不出府,怕是也没人信。而若是假称关在牢中,有心人只需买通狱卒便可查的,还是让奉先托伤不出的好。只是,这伤从何来”

韩一绅却是一副胸有成竹样道:“此事极易,大人且放心,待我出去与奉先细细分说一二,包管今夜便可见分晓。”

见韩一绅说的如此肯定,王仁便点头道:“那便有劳韩老了。哎,到这会儿醉人也未寻着,否则有醉人在,也不须事事都劳烦韩老了。韩老如此年纪还为某奔波,仁着实过意不去。幸好仁已然书信一封招展先生回来,介时韩老便务须再这般劳心劳力了。”

韩一绅却是听得心里头一愕,便是脸上也是闪过一丝不自然。只是王仁这话颇为情真意切,便是韩一绅一时间也分辨不出王仁这话究竟是真心如此,亦或者是借话敲打自己,因此只能无言以对。

韩一绅这厢尚在纠结,那边王仁却是又开口道:“未免夜长梦多,韩老这便去与奉先分说吧。我自在此处静等韩老与奉先归来。”

韩一绅却是未料到王仁竟是在这会儿下了逐客令了,否则只是简单与王奉先解说一二,又何须说出静等归来等话。只是待韩一绅看见王仁坐回书案后,双手将那沉香木盒拿起后,便明白了王仁真意,这才悠然自得的出门去了。

第一百章故布疑阵

韩一绅从书房出来,又亲自给王仁带上门,寻了个过路的下人吩咐了几句后,这才去寻擅离职守的王奉先。

王奉先说是就在附近,可他向来是个闲不住的人,只这么会儿功夫,便跑到了府衙的小校场里头练起武艺来。故此,当韩一绅一路寻来时,这王奉先正在校场上将一柄镔铁长戟舞的虎虎生风、戟头如天花乱坠。若是有行家在,说不得就得惊异一声,感慨场上的高人果然武艺了得,竟然生生将一柄镔铁长戟舞成了衙门里头的水火棍,半点长戟的功夫也见不着。

而韩一绅虽然不会武艺,但家里头的武师练武时他却也见过,自然知道王奉先这技艺实在是粗糙得很,根本登不得大雅之堂,不过是仗着一身的神力硬打硬砸而已。只是韩一绅虽然心里头对这王奉先鄙夷,但在人前自然不会当面揭破,反而一副笑意盈盈模样,更是驻足不前一副品头论足模样,仿佛看的入了迷,便是连事情也忘记了。

待王奉先舞完,韩一绅这才走上前去,笑道:“奉先好武艺想来有奉先出马,此次定然不会出甚子差错了。”

王奉先舞完后,身上连半点汗也未见,倒是裤脚上沾了些泥水。只是他身为王府的武艺教头,更是南京府公认的武艺第一,这会儿在王府内,身边自然少不了人伺候。故此当他停下,那些拍马屁的且不去提,便是那些个拿枪的,端水的,擦汗的便一股脑地拥了上去,将王奉先伺候妥当了,这才识相的自顾自散了。

王奉先这人一向以三国第一战将吕奉先为榜样,不仅武器武艺,便是说话做事都是可着劲去模仿。故此王奉先听了韩一绅的话,心里头虽然高兴,但面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酷样,还装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道:“韩老有事就说,在我面前不须如此客套。”

王奉先是自觉吕奉先何等霸气人物,自然不会玩这些阿谀奉承的东西,因此也学着如此。却不知人吕奉先是何等人物,那是三国第一战将,在龙军师所著的演义中,便是刘关张三位都只能堪堪打平,又如何是他能比的。

因此,他这等行径,放在旁人眼里倒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居多。只是他深得王仁看重,在南京府里头又有谁敢这般说话,敢这般说话的早进死牢里头去了。

韩一绅跟随王仁多年,对这王奉先自然是熟悉至极,因此也懒得去理这货,只是扯开话题道:“适才大人有事吩咐你我去办,这会儿正好停了雨你便随我走一趟吧。”

王奉先自然不怕这韩一绅敢糊弄自己,因此待那些下人帮自己穿戴整齐,便随着韩一绅从侧们出了府衙。说是侧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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