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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 轻车都尉 2436 字 2023-09-30

说完狠话,莲香忽地又泄了气,一脸颓丧地缩回单被里去:“只是老爷如今做了官人,家里三妻四妾才是正理。我若是在这瞎胡闹的话,怕是会惹得老爷不高兴,到时候只怕又要牵连姐姐了。啊啊啊啊,我到底该怎么办若是姐姐在这儿就好了。”

想到这,莲香忽地眼前便是一亮:“这无锡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老爷这游击定然是走不脱的。既然如此,只怕老爷这些日子就该在这无锡县办公,我将姐姐唤来不是正好”

莲香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绝妙,顿时便在心里打定了心思,明日便要找人送信回南京,让姐姐说动家里那位大妇一起过来。介时,家里有三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整日里头陪着,自家老爷便再没了出去与人幽会的机会了。

走出客栈,客栈外头守着门的四个无锡县差役立即就单膝跪下行礼,同时嘴里齐喊一声“谭游击”。这四个差役跪地时,头却是高高扬着的,四双眼睛都紧盯在了谭纵身上,面上满是激动,神色更是恭敬异常。显然这四人的这一份大礼全是出自真心,丝毫未有勉强之处,这份心意着实让谭纵激动。

大顺朝自立国以来便在日常礼仪中取消了跪礼,只有祭拜祭拜天敌这种大日子,亦或者是礼拜双亲、师长时才用,便是男子娶亲时也不过是鞠躬而已,可见这四人的跪地之地何等之重,怕是已经将谭纵当成了拯救万民于水火的英雄人物了。

特别是看着这四人身上因缠绕的绷带过多而导致臃肿的身材,失血过多后惨白色的颜色,谭纵更是难受的很。只可惜谭纵双手不便,便是想用手去搀扶起来也没办法。只得着力勉励了四人几句,这才登上林青云留下的马车。

“去杏林馆。”谭纵说话时音量虽小,但却是极清楚地传入了周围所有人的耳朵里。

从林青云那儿,谭纵已然得知今次受伤的无锡县公人中,大部分都被送入了无锡县医社诸位大夫依据大顺国律法共同创办的杏林馆中,另有少部分伤重的公人却是转进了各家的私人医官,好方便各家的学徒工精心照料。

而伤势轻的,便如此处的这四位公人一般,已然自动拿起刀枪,开始与那位苏州府新任巡守谢飞留下来防山越蛮子打回马枪的军汉接手整个无锡县的巡防任务,又有少部分人分散在各处要地。

杏林馆不同与私人医馆,却是无锡县的官方医馆,每日都有无锡县医社的人轮流去那儿坐堂虽然这个制度近几十年来已然形同虚设,那些坐堂的大夫也换成了这些大夫还未出师的徒弟,但制度本身却还未变。而基本那些因公负伤的巡捕,或是官员、公人们平日里头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去那儿就诊,自有那些个学徒工料理。

只有碰上疑难杂症了,这些学徒工才会将那些大夫请出来看看。

说完一句话,坐在黑暗里的谭纵脸上不由地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连日的赶路,虽说有骏马代步,但马背上颠簸的久了仍然让身体疲惫不堪,整个身体都如散架了一般。何况中午先是经历过一场刺杀,本身就已然够惊心动魄了,谁想到了傍晚无锡县城外又在官道上经历了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大战,如此连番下来,怕是北边那些个以性命搏功名的军汉也受不住。

虽说谭纵不曾真的持刀上阵杀敌,但随时都在关注着战局的他却也是一般的紧张,劳累。再加上身上带伤,谭纵更是虚弱的厉害。只是,谭纵多少也算是懂心理学的,知道这会儿无锡县的那些个公人怕是都将自己当成了精神支柱,因此只要站在人前,谭纵便得挺直了脊梁,故作豪迈以状军心。

否则的话,别说日后去救闵志富了,怕是眼下整个无锡县便是哀鸿一片,又如何会这般宁静。

只是如此一来,谭纵除去身体上的疼痛外,心理负担也是更重。也只有在这等无人的时候,谭纵才能卸下心里的包袱跟脸上的面具,坦率的露出自己最疲惫的一面。

车外,谢衍一翻身上了马车,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他也在抓紧时间闭目休息。身边的车夫却是等他坐牢靠了,这才扬起了马鞭。夜色中,“啪”地一声脆响,马车终于动了起来。

“哎,等等。”

客栈里头忽地追出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急急忙忙地就跑出了客栈,一边跑还一边不停地喊停,却正是明心。只是那马车却并不理会她,只是压着青石板往前走,逐渐钻进了夜色,渐渐走远了。

明心见状,却是气恼地跺了跺脚。适才谭纵一个人从房里头出来,正巧被她见着了。明心却是好记性的,她记得谭纵早些时候却是说过要去探望那些负伤的公人,想来这时候出门怕就是为了此事。

明心暗暗思索,自觉此时谭纵孤身一人上路,可不就是自家小姐的好机会。这才连忙返身回了房间劝动了自家小姐,谁想中间劝人时究竟还是耽搁了些许时间,因此却是错过了同乘一辆马车的机会。

略微收拾过的韩心洁以面纱遮面,这时候从客栈里慢慢走了出来:“明心,马车可备好了”

明心见自家小姐出来,却是连忙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以毫无异样的声调道:“小姐稍等,明心这便去准备。”说罢,却是又钻回客栈,往后院里去叫车去了。

第一七六章乱心弦

见着明心风风火火的跑了,韩心洁不禁在心里摇起了头。

对于自家这个丫头拼着命牵红线的心思,她心知肚明的很。但她同样清楚,自己的婚事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故此,她才会在十四那年开始对佛经感兴趣起来,甚至近年来干脆连交际应酬都省了,除了王家的那位小姐外,那些儿时的闺蜜也大多断了联系,只在家中一心礼佛,也算是眼不见为净了。

只是这话却不能与身边的这个小丫头说,因此韩心洁也只能任着明心在那瞎胡闹,她则只在一边静静看着。甚至那句脱口而出将明心送与谭纵的玩笑话也不是真的开玩笑,实则她心里的确已经存了这样的心思。

也曾经憧憬过的她又如何会不清楚明心这个小丫头的心思。

几个公人见着韩心洁就在门口这般站着,不由地互相对视一阵,这才有一人小心走上前来,先是微微鞠躬行过礼,这才柔声道:“夜中风大,韩小姐身体金贵,不如先回大堂坐着。待明心丫头将马车叫来,在下自当前去叫小姐。”

韩心洁闻言一愣,头上的面纱便是忍不住一阵摇晃,却是她心里也忍不住吃了一惊。

大顺朝法制森严,特别是对公人的管理,更是中原自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晋、南北朝、隋等历朝以来从未有过的严苛。但开国四百余年后的今日,随着管理上的松懈,这些与百姓打交到最多的公人们终究还是在市井中演变成了一个极为特殊的“权贵”阶层。

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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