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不是放铳术,赵三郎就将头拧下来当球踢。
但是如果这是放铳术,赵三郎宁愿将头拧出来当球踢。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火铳……这要填多少药子啊!
张巍看着这爆炸,也皱了皱眉,低声问二营长:“你填了多少火药?”
二营长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放了两斤二两……”
“太多了,下次少放一些,放一斤半就行了。”张巍说到。
他倒不是心疼药子,而是这威力太大,极其容易伤及无辜。这大炮一响,糜烂数十里。这二十多丈高的城门楼子和它背后的街道全部被炸没了。
原地只有一道深深的沟壑。好在现在城内的鬼都去外面耕作了,不然这样伤及多少无辜啊。越是靠近城门居住的鬼,越是贫穷,他们必然要出去耕田的,不然就没饭吃。
两人淡定的谈话,让身后的一众猖兵拙舌不已。这可不是一斤半或者两斤药子的问题啊!你看,那个说话的守门将都化成灰灰了啊!
这一声炮响,也终于是惊动了城内的阴官。
数量众多的阴官向着天空飞了起来。
而张巍则是手一挥说道:“向城内进军!”
因为放铳术的局限性,这75火炮也是不能连续发射的,炮管会坚持不住。这需要一定的时间冷却。
但是张巍现在还有十八门炮,还能响十八次。实在不行,多放一些药子,也足够将这京城阴府犁一遍。
此时城内的守军也开始集结,向着张巍这里杀了过来。
这些守军是没有见到火炮发射瞬间的,因为见过的人已经化成了灰灰。
无知而无畏,阴兵们集中起来,向着张巍的队伍杀了过来。
京城阴府非常庞大,刚刚突破的城墙只是外城,外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每个城门都有自己的守军。
打掉了一个城门楼子,但是更多的阴兵,却从兵营中出发。
只是短短的一刻钟,张巍还没有走太远,这天空中就黑压压的出现了十几个阴神,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传来。
四通八达的街道上,一下就出现了众多的阴兵。
看见这些阴兵,猖兵们也狂吼一声,拿着武器冲了上去。
这个时候,隐藏在猖兵中的邙山鬼君却是做了一个手势,他手下的众多大鬼,这个时候也猛地显出真身,变成一丈多高,拿着武器也跟着冲了上去。
这些邙山大鬼,此时任务就是一个个的尖兵,以他们为头,带着猖兵迎着阴兵打了过去。
刹那间,阴兵和猖兵就打成一团。
张巍这边的猖兵只有几万之数,但是源源不断赶来的阴兵,很快就超过了十万之数。
这个时候,张巍手一挥,说:“上武器。”
他身后的张家猖兵一点头,然后各自掏出一杆神火飞鸦-无量火。
这神火飞鸦-无量火,是神火飞鸦-无量光的外贸版。阉割了部分威力,增强了部分光影效果……强不强是一时的事情,帅才是一辈子的事情。
自家用的比较重视性价比,而卖给外人的,则是重视包装。这雷火宫的人,也深知这一点啊。
张家的猖兵还是第一次使用这种武器,心中还有一些紧张。其实啊,越是高端的武器,就越是傻瓜式的。
将神火飞鸦的管口对准天空,然后输入法力激发就行。
刹那间,‘咻咻咻’的声音响起,一只只火红色的飞鸦就朝着天空飞去。飞鸦在天空盘旋一下,然后就朝着地面上的阴兵俯冲下去。
这玩意,还有敌我识别的。
一只只的飞鸦撞在阴兵群中,刹那间就爆发出剧烈的火光。这些火光对阴兵有特殊的伤害,只是瞬间,这一群群的阴兵就被点燃魂体,开始痛苦的哀嚎起来。
雷火宫给张巍的这些神火飞鸦是十连发的规格,一共可以喷出十只飞鸦,每只飞鸦都会对着最密集的阴兵飞去,只是一轮齐射,就有数万阴兵被神火飞鸦打的鸡飞狗跳。
一轮飞鸦洗地,阴兵损失惨重,猖兵则是气势大增。此消彼长之下,人数稀少的猖兵,反而是将阴兵打的节节败退。
这时候,天空中的阴官也忍不住了,他们开始向着张巍发动了进攻。擒贼先擒王,他们还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十几个阴官从天空中扑了下来,张巍还没有动。他身边的胡京墨则是脸色一变,当即化出金刚菩萨法相,变出三头六臂,手拿各种武器,朝着这些阴兵迎了上去。
胡京墨又变强了啊!以前他的金刚菩萨法相还不能变出三头六臂的。
这积雷狐族的野狐禅,就是一种模仿佛门菩萨的功法。野外的狐狸看见庙中的和尚在打坐参禅,于是就有样学样,也盘起双腿想要打坐参禅。这些野狐狸只知道学个外表,其实根本不知道其中关窍。这就是野狐禅的由来。
一尊一丈二的金刚菩萨法相,长着三头六臂,三头分别是喜怒哀三张不同表情的狐头,六只手臂拿着杵、锤、刀、剑、枪、戟六种兵器。然后就对着天空的阴官打了过去。
然后,胡京墨三个狐头各自念念有词,忽然之间,她的身边忽然出现几十个拿着刀兵的狐头武僧。
这些武僧都是狐鬼所化,大家还记得吧,胡京墨还擅长养狐鬼的。她的金刚菩萨法相日益增强的情况下,她养的狐鬼在‘佛法’滋养之下,也开始转变成了护法佛兵。只是这些护法佛兵和野狐禅一样,都是外有其表,内无其形。
但是这又如何,能用就行。这些狐鬼冲了上去,帮着胡京墨掠阵,也和那些阴官厮杀起来。
很快,那些阴官根本不是胡京墨的对手,只是三五个回合,就被胡京墨挑死两个,重伤三个,剩下的人都被她压着打。
张太太恐怖如斯啊!
这个时候,京城阴府内城终于有了动静。内城的大门打开,一队队的骑兵骑着鬼马,冲锋而来。
其中一个阴官,穿着红花双层铠甲,头戴黑玉镶金渡云盔,脚踏白丝涉水红龙靴,手持虎口吞金枪,胯下骑着一只长着双角,口伸利齿的鬼马冲锋而来。
“吾乃京城阴府内城兵马总督!挡我者死!”这个阴官大声狂吼,双枪急急舞动,将挡在他面前的猖兵一一挑飞。
此鬼来势汹汹,颇有先声夺人之势。天空的胡京墨一看,就要下来拦住他,然后张巍淡淡的说:“夫人,你就守着上方就行,这人看为夫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从怀中取出一杆火铳。这支火铳,才是正经的火铳。才不是西伯利亚大仓鼠那种不正经仓鼠!
火铳瞄准这冲来的阴官,而这阴官被火铳瞄准的时候,心中也是警铃大作,面容上露出一丝惊骇之色。
然后他猛地一拉鬼马,口中喊道:“有种就和我真刀真枪的打,小人才用法器……”
只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太晚了。张巍已经念完了放铳术的咒语,这火铳也激发了。
‘轰’的一声,这火铳发出一道火舌,直接打在这阴官身上。
这阴官连感受痛苦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被打成了灰灰。
这内城兵马总督别看他死的这么快,他其实在京城阴府众阴神中的实力,也是能排得上名的。
他本来想要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但是奈何出师未捷身先死,被一火铳给撂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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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府之上是人间,人间之上是天庭。此时在西天庭中,泰山府君正在和雷部大尊下棋。
泰山府君穿着黑色的冕服,他的对面则是穿着四季风雷服的雷部大尊。两人一个拿着黑子,一个拿着白子,正坐在葫芦藤下下棋。
此时的泰山府君眉头紧锁,手中拿着黑棋举棋不定,显然是下到了关键地方。
雷部大尊看着他,似有所指的说:“你就是胜负心太重,这才下的举步维艰。这棋啊,一旦急功近利,就容易落入圈套之中。”
泰山府君听见他的话,不以为意的说:“如果下棋不是为了胜负,那下棋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看书。”
大尊脸上轻轻笑了笑,说:“可是,过于执着于胜负,岂不是少了真仙的洒脱和自如?”
泰山府君听见这话,终于是皱了皱眉头,说:“如果今天你是邀我来说教的,那就大可不必了。”
每一个真仙,都是心志坚定之辈,都有自己的坚持和思想,可不是随意就能被三言两语打动的。
大尊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于是笑笑说:“那就继续下棋吧。”
就在他们下棋的时候,雷部大尊的院子外,一个阴官正在焦急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