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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此刻,她的心思乱成一团浆糊,就这样跟着陌生的男人回家了她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来了呢

怪不得她老妈要定了他,啧啧条件还真不错呢,多好的房子,看这一水的仿古斜铺砖,混白色的家具都是欧式古典样子的,看上去就讲究。他的沙发是带着细细碎花的欧式布艺的,头顶是黑水晶,白色水晶配的完美的水晶挂灯,地板上的地毯与玄关的样式是一种款式的,最不耐脏的黑色水晶玻璃桌面上,简直一尘不染,看上去就值钱。不过这屋子中规中矩的有点像个样板间。

“这屋子像个样板间。”何双双很随意的评论。

周彦点点头:“聪明,就是样板间,那时候我是提着行李就住进来了。”

“你可真能凑合,要是我,我就不会这样装修。而且这种装修不适合你。”何双双白了一眼,接着继续四下看。要是她的家,她会买很多很多舒服的毛拖鞋,画画的布艺靠垫,要在窗子那边摆个躺床,再买很多盆景,盆景边上要买个藤秋千,这样就可以在秋天的中午,端着自己的马克杯,坐在秋千边,靠着靠垫看书了

周彦笑了下,并不打算进行深度解释,那里住,那里睡,都是一样的。衣服放在衣柜里,书本放在书柜里,家对他来说只是个寄存自己的地方,看的过去就成了,他没什么高尚的审美观。他所生活的环境其实很窄小,即便是家里后来有了钱,圈子还是窄小。以前,他爹刚发财那会儿,买豪宅,买名车,各种奢侈的衣服皮带是成打买的。有一度,他父亲跟几个朋友是使劲往所谓的上流社会靠拢的,他们靠了很久,也没找到所谓的上流社会,还闹了不少笑话。

各种名牌的手表,不能在山西特殊路况上行驶的低底盘跑车,莫名其妙的古董,比如号称是檀香木的梳妆盒,搞不懂他老爹买梳妆盒做什么他老爹活的相当讲究,在他身边有保镖,有女秘书,虽然他没有什么公事。

托有钱的福气,该长的见识都长了,该吃的都吃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世界上永远有人比你有钱,煤老板不算什么,在国外,有的是高消费的地方,拿中国的钱花在国外是超级不值当的,这是周彦跟他老板一致的观念,所以,他们还是喜欢在国内呆着。

周彦家的生活,越来越像进入一个怪圈,他老爸,甚至还有一个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阴阳先生。他爸对那位阴阳先生痴迷到一定程度,信奉到一定程度,人家说本月十五不许出门,他就绝对门槛那边都不去。人家说,属兔子的和他命格相克,他周围就再也不许有兔子这种形状的物体出现,玩具兔子都不成。

他爸常说,他住国王住过的豪华酒店,睡外国国王睡过的床。他买世界上最奢侈的高尔夫球杆套具,去全国最好的高尔夫球场打过球,他的教练在国际上享有盛誉,拿过大奖。然后呢

球杆就用了一次就丢到墙角接灰,周德凡记不住那些狗屁的高尔夫规矩,觉着拖着一根破杆子撵着一颗小球跑这样的行为很傻。所以,他最终还是回到了看人打麻将这样的洪流当中去,他认为那才是他该做的事情。

他带回第一个女人的时候,周彦也曾愤怒无比,很显然,对方年龄小的可以做他闺女,大吵了一架之后,周彦远离了父亲的怪圈,那之后,就是周德凡带回各种女人,直至俄罗斯金毛妹子来的时候,周彦都麻木了。最后他留在了北拓,不管周德凡怎么威胁,他都跟他保持距离。当初看着老爹愤怒,他真的感到解气,唯一没料到的是,周德凡会那么早死。这些日子,周彦常想,老爸,如果你还回来,我陪你玩麻将,我打你看着,你带什么女人回来我都不生气,哪怕是热带雨林的母猩猩

“那你帮我看看吧,这家应该怎么收拾”周彦开着玩笑,其实他就是想不令何双双那么尴尬。

何双双也就顺势站起来,她是搞美术的,对美学还是有些基础的,于是,她也就是为了抵抗尴尬,随意的说了起来。

“其实吧,家这个词,意思很简单怎么摆放,其实大部分人的观念,是摆给客人看的,这样想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要我看,还是方便自己为主,你看这里”何双双说的很认真。

双手抱怀,靠在家里的门廊上看着这个女人对自己家评头论足这样的感觉奇妙而有趣。他只是听她说,这里应该有一幅画,那里应该有一副脚垫,那个地方应该有个水晶杯,杯子里要四季放着白色百合花,为什么是百合何双双自己喜欢吖以前华梅也来,她就没有这么多话,次次都很拘谨,叫她来,就像带她进火坑那般样子,其实,周彦只是想做一碗手擀面给她过生日而已。

周彦不用奢侈品的原因特别简单,那些没需要,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任何东西,买回来就要有使用它的地方,周彦生活的地方,工作的地方,社交的地方都不需要那些玩意儿。就像路志青,那家伙够烧包吧,五六十万的车开着,复式豪宅住着。这在北拓就相当不错了。就连他身边都没有任何酒会,舞会,派对等等之类的场所,只出现在电影里的那种场景就活在电影里,这是中国,家是用来过日子的。虽然,有时候路志青挺失落,做梦都想搞个睡衣派对。

屋子里很温暖,缓过来的何双双开始不自在。她这才想起,就这样贸贸然的在大早上来一位独居男士的家评头论足实在是太冒失了,她的脸色涨红,没话之后,回到沙发,眼睛开始往地下瞄,双手捧杯子直抠抠。

“说的挺好啊,怎么不好意思了,上次见面你也不是这样”周彦打趣她。

“呃,上次夜黑风高,我羞涩你也看不到啊。现在可是朗朗乾坤之下啊呃。”何双双讪笑调侃。

周彦笑了下,抬起手腕看下手表说:“厨房有吃的,书房有电脑,你随意。我中午不回来,外卖电话在厨房冰箱边的墙上。”

“哎你去哪儿”何双双惊讶了。

“上班啊,这都八点半了,一会儿会塞车,我上午还有会呢。”周彦解释到。

“你就把我丢你家,就这么放心”真是怪事年年有了,何双双对自己都不放心。

“你随意啊,只要你不嫌累。那边的大酒柜最值钱,你要扛得动,就送你别客气啊,随意”周彦站起来,去卧室拿起外套风衣,就那么无所谓的离开了,留下愕然的何双双,傻站在地板上一脸无所适从。

何双双呆在原地看着周彦离开,最开始她的确有一种到处再次溜达一下,窥视窥视的欲望。可是,她还是很快的转身抱起自己的电脑包,换好鞋子离开这个地方。对于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离得越远越好,最好一点点幻想的余地都别给自己,她跟周彦的世界太远,两岁对她来说是不可能跨院的鸿沟,这家伙什么都合适,就是太合适了,才不可能属于她。可怜的何双双,已经被世界打击到了没自信的地步了。

这么好的房子,大概是这辈子都跟她没缘分了,千万千万不能呆了,再呆着,为这套房子都有邪念了

石林大早上起来就看到秀秀一脸无奈的抄着川普话跟她抱怨:“阿姨,早餐买多喽,叔叔跟姐姐是悄悄出去地。我么看到”

石林气的饭都没吃几口,带着一肚子火的去了单位,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有两张喜帖放在办公桌上。她翻开那两张喜帖,看下名字,坐在那里渐渐的委屈起来,那眼泪珠子,哗啦啦的向下淌,她反锁了门,哭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算完。

“石科长忙呢”

心境刚刚平复,打开门开始正常工作的石林顺口应了一声,一抬头却是同一个单位的女同事,姜凯芳。

gu903();姜凯芳与石林是一起分到税务局工作的一代人,很久很久以前,她们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结怨,竞争了二十多年。女人在单位的竞争不是简单的只体现在工作上,她们竞争很多东西。老公,孩子的学习成绩,吃穿花用等等之类从最开始的年轻气盛,一度她们的关系就像仇敌。随着年纪慢慢增长,那些花儿一样的新人一茬一茬进,迫于岁月的压力,随着年纪对岁月的理解,她们才发现自己的竞争者竟是最了解,最体谅自己辛苦的人。转瞬间,十多年的仇敌成了闺蜜,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过去种种想在想起来,均是啼笑皆非,甚至有些小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