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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么呢”何双双看着周彦支着脖子,来回找人。

“我好像看到路志青了。”周彦喃喃地说完,又来回找。

何双双笑他,“瞎说人家路志青是什么人啊,打着飞机的士来回的主儿,他能来火车站”

周彦想了下,“也是,我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何双双拉着他一起去了停车场,周彦开着车,带着她一起离开了火车站。在路上,何双双帮周彦终于掲开了谜底。

那日,石林去了医院,给华梅出了一个馊主意。她叫华梅的老父亲推着轮椅带华梅去喻夏鸿的单位,去他家住的那个小区,就蹲守着,只要看到喻夏鸿或者他家随便哪个人出来,二话不说就先下跪,搂住他们的腿哀求,就哭着喊着求要做到围观的人越多越好,就说,我不怪你害得我怀孕,也不怪你抛弃我,就求求你放我哥条生路。

来来去去,也别多说,就这三句话

华梅这次是豁出去了,就这么去折腾了一下。喻夏鸿是在国家单位上班的,哪能丟这个脸,他家也住在单位的小去,从他爸爸到他母亲,那都是很要面子的人。于是,事情就被这么奇妙地解决了。

只要华梅不闹,喻夏鸿家是什么条件都答应,他们这次是几辈子的老脸都被丢尽了。

那对心酸的父女签了一份协议后,下午时,从看守所将华梅他哥接出来回到医院。在缴费出院时,他们这才知道,人家石林早就把费用给缴了。

周彦都听傻了,他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何双双得意地对周彦说:“我妈不许我吿诉你,怕把你吓着,不敢娶我了”

周彦放下心事,失笑,“瞎说,我哪敢啊”

何双双撇嘴,“我才不怕你敢不敢呢,北拓才多大,你早晚都是要知道的等别人跟你说闲话,还不如我就跟你说了呢。我妈最仁义了,她就是觉得,她也也是养姑娘的,就不能看着别人这么糟曝女人。”

周彦说不出心里是啥滋味,心里不由得又酸又涩。这算是被家长周密地保护起来吧,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

石林也好,华梅她爹也好,甚至喻夏鸿的父母也好,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都在用他们的方式来保护孩子。

不过,周彦想起石林那特别的笑声,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觉得吧,以后,也许自己是真的多了一个妈。

路志青拖着一个灰色的拉杆箱,疲惫地从北京坐着硬座回到了故乡。一下车,他便看到了周彦,那一瞬他魂飞魄散,羞愧不已地躲进了火车站的厕所里。他躲在角落里,看着何双双挽着周彦的胳膊离开,那一瞬,心里百般滋味,齐齐地涌上心头。

这是自己的同学,睡在上铺的兄弟,他不止一次地提醒过自己,那个女人是骗子,可惜,自己被富贵,被那个女人所描述的花花世界给迷了双眼。

三千多万,只一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千多万呢,他的青春,证明他所有存在价值的证据都没有了,现在他是一无所有

推着箱子,路志青走出火车站,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低声地冷笑了一下。他回来了,这次回来他是要看看老父亲、老母亲,跟家人待上几天,然后,他要与那个臭婊子同归于尽

chater14幸福的定义:家

―个家,到底要有什么,这不是平时看到的样板间,简单、华丽,充满着异国情调。家包容的东西太多了,剪子、筷子、帘子、篓子、鞋子,各种各样的东西堆积起来,便是家里装修得再好,也显得纷乱。

何双双这几天很忙,除了婚纱要拍外景不说,还要给新房安上窗帘,买好床上用品。

越到忙乱的时候,也许越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或者说是素质来。平日何双双什么都不成,但是她安排起家里的事儿来,那要比周彦强一千倍。

她有一种本事,就是能将周彦家里的每一平方米都计算进去,她的这种安排就如她的名宇一般是成双的,甚至她给周彦和她自已区分颜色,她是米黄色的,周彦是淡蓝色的。因此,家里的鞋子、洗漱用具,一切的一切都必须按照这个章程来。

何双双有着满腹的热情,腿都跑断了,才摆出一个卧室来。石林一上门,立刻就全盘否定,大红,大红,一切必须大红何双双自然不答应,这下子,母女俩的马蜂窝都被捅破了,那吵得简直是不可开交。

可偏偏,何副主任与周彦两个入就像没事人一样,该上班的上班,该遛弯的遛弯。女儿嫁人,结婚,似乎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何双双跟石林吵完,两人都是越想越气,便一起很默契地在晚上九点将周彦跟何副主任撵了出去。

“这是何苦呢你说红色就红色吧,关咱们什么事”何副主任一般遗憾,脚上还穿着拖鞋,在院外一边走,一边抱怨。

周彦捏捏鼻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丈人,其实他觉得何双双安排得可好了。他从头到脚,从衬衣到脚上的袜子,何双双都给预备齐了。周彦长这么大,就没人替他这样安排过。

以前姐姐也给他买过东西,可是不像何双双这样,似乎生活的所有重心都是偏向他自己的。她从不问周彦喜欢什么,就是全心全意地给予。她觉得这样好,那么就使劲地往这边掰。

周彦甚至觉得,古代的地主大爷也就是这样了,什么都不必说,就都给你预备好了。那真是早上起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得了。

周彦看看自己脚上穿的拖鞋,“那咱们就等着”―阵秋风吹过两个大老爷们身无分文,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才是。

何副主任带着周彦在街边站了一会儿,后来街边打二毛的都散了,看楼上的那两个女人这股子气质,怕不是那么容易就原谅他们的,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

“走”何副主任一拍大腿,从马路牙子上坐了起来,对周彦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周彦点点头,“成,我跟叔叔走。”

这爷俩勾肩搭背的,一起去了小区的操堂。

十点多了,小区早就没人洗澡了,加上如今都流行桑拿浴,这小区的老式澡堂,生意就一贯地惨淡。

何副主任大力地拍着澡堂的门,没一会儿,里面出来了一个老大爷,老大爷穿着一件破背心,脚上穿着一双老式拖鞋。

他一看是何副主任就乐了,“哟,这是被撵出来了这都多少年没被撵出来了”

何副主任完全不觉得丢人,大手一挥,“老邓,放一池子水,再赊两条毛巾、一个洗澡巾,我跟我女婿要泡个舒服。”

gu903();邓大爷一听,眼睛像扫描仪一般地往周彦的身上扫了一圈后,对何副主任说:“挺好的啊,关系不错,这都还没结婚呢,就一起被撵出来了”周彦顿时就乐了,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微微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