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他这几个月都干什么去了,忙来忙去都是忙别人的事情,还下意识地把何双双当成万能的了,趁着没变成猴,周彦赶紧承认了错误,嘴上不停地道歉。
何双双被他摇晃得脑袋上的假发都塌了下来,犹如厉鬼一般。周彦晃了一会儿,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连忙帮何双双把假发给取了下来,脸上还带着他从未有过的巴结笑容,小心翼翼地将假发放在了一边供上之后,回过身继续晃
“你别这样啊,周彦,都不像你了”何双双啼笑皆非。
“不这样,我就要去给全市人民耍猴看了。双双,你穿婚纱好吗要不,去国外,你挑个地方,法国嗯,普罗旺斯挺好的要么去维也纳,随你挑”周彦继续挣扎。
“我小时候,奶奶家那边老是唱戏,我奶奶就带着我看”何双双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魂游天外了。
周彦有些呆,坐在她对面,深情地看着她,“然后,你就想跟县太爷结婚然后,你如今就给我弄了这一身”
“没有,我那时候就想,我要结婚,就这样穿着大红的裙子,戴着最漂亮的凤钗,蒙着盖头结婚,这就是我想要的。”何双双很肯定,她从有小姑娘的春梦开始,就想这么嫁人的。
周彦站了起来,坐在床上,穿上放在大红婚床上的新郎服。窗帘是红色的,沙发是红色的,妥帖地叠在被子上绣着金凤凰的嫁衣也是红色的。
何双双站了起来,打开窗户,带着凉意的夜风灌进屋子,驱散着屋子里沉甸甸的针织品味道。
窗台上放着一双新绣鞋,也不知道何双双是在哪里定做的。绣鞋有跟,是坡跟的,鞋子的两面上也绣着龙凤,还镶嵌了两片。
周彦坐起来,拿了鞋子在手里端详着。这鞋子真漂亮,小小巧巧的,上面还有毛绒域的毛线球。他看了一会儿,咬咬牙,扭过头对何双双说:“双双,你穿穿,我想看。”
何双双却摇摇头,“不行,结婚那天再穿给你看”
“好吧。”周彦倒是有些期待了。
日子快速地飞驰,周彦那天以后再也没管过路志青的事情,无论路志青是死是活,他都尽了力,一个朋友该做的,他也都做到了,剩下的,他想好好计划一下,好好补偿一下何双双了。
就要结婚了,这个感觉是如梦如幻的,谈不上多浪漫,却令周彦始终有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何双双从来就不是他心目中最喜欢的那种类型,可是自从经人介绍到现在,那时光就一闭眼地过去了,一睁眼就结婚了,还是这般迅速。他爱何双双吗周彦这时候多少有些不自信了。
何双双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呢这几天,每当夜深人静,周彦就坐在新家的地板上思考,没办法,他只能打地铺,何双双说了,新床是要一起睡的,于是,这家里除了很少的用具允许他使用外,其他的,何双双都不许周彦去碰。
这辈子就这样走到了婚礼,跟一个把婚姻当成神圣信仰一般的人结婚,这令周彦佩服起自己的大胆来。可回过头再去看,北拓到处都是这样的女人。
毛毛、李瑶媛、姜凯芳、石林、小庆姐,这些生活在三线城市的女人,看的是大城市女人的爱情故事。电影里、电视里、小说里,到处都是那种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可与大城市女人不同的是,她们看了就看了,关了电视,她们会真实地活在自己的生活里她们也只信仰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爱情,再多一分的奢望都不会有。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周彦站了起来,走到酒柜前面,取出一瓶红酒,拔出塞子,倒了一大杯红酒。往回放酒瓶的时候,他拿著手指比了下,又走到自来水管那里,对着水门将酒呈水平线让它恢复到正常的地方,再将塞子按回去。
他觉得吧,自己并不是很惧怕何双双,主要是何双双的唠叨太可怕了。
周彦打开窗户,对着月光,喝下一口象征档次的干红。周彦吸吸鼻子,想起何双双平时的样子、第一次他们见面的样子、她光着脚跑山上的样子、在医院的样子一幅接着一幅,重重叠叠,很快填满了他整个身心,那种感觉无比奇妙,痛并快乐着
chater15混乱的婚礼
十二月一日,太阳公公早早地露了脸。周彦被一阵电话给闹醒,翻身从地板上坐了起来。
“周彦,你早点儿起来,别睡了,一会儿来客人了。”
“哦。”
“周彦,我妈给你炖的肉酱还在冰箱里呢,你煮了开水就可以吃一顿了,你别不吃啊”
“哦”
“周彦,你姐姐来电话了,住到你家对面的那家宾馆。”
“我姐她怎么不给我打啊”
“你傻啊,怕吵到你呗我妈说,你姐姐过来住我家,不许去宾馆”
“好。”
“你起来没”
周彦无奈,彻底地站了起来,伸伸懒腰,回头看看挂在一边的黑色红边汉服,做了个深呼吸,说:“起来了。”
“那好,我挂了啊”
“嗯,双双”
“啊”
“我一会儿接你去,亮亮给我借了匹白马,比你找的那匹要好”
“嗯好,我等你。”
周彦挂了电话,屋子里一片安静,不久,大厦后面全托幼稚园做早操的声音慢慢地传了过来,活泼无比。
“太阳眯眯笑,看我起得早”
周彦脱去了睡衣,找出红裤衩、红背心、红秋衣,红衬衫,放在了一床。
“举起小榔头,叮当叮当敲”
周彦拿起一口锅,开始下面条。
“太阳眯眯笑,看我身体好”
gu903();周彦吃了一大碗面条。